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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苒壓根不明白她的意思,直到她說出,“我本次畫展爲大家準備了隱藏款,現場人體作畫,許小姐,你會答應的,對吧?”
話落全場譁然,許苒更是刹那間失去血色。
人體作畫,用她的身體充當畫板。
容不得許苒說不,她不同意,傅明修一定會爲了貝雙雙的名聲在大庭廣衆之下扒了她的衣服。
而她的貞潔,早就被傅明修許配給了野豬。
“答應她,否則我不僅挖了院長的墳,還要讓那群孤兒無家可歸。”
許苒心死,脫光衣服成爲貝雙雙口中的畫板。
“許小姐願意爲藝術獻身,大家可一定要記錄珍貴一幕。”
所有鏡頭對準許苒,無數雙不懷好意的眼神落在她的裸背,比她承認抄襲還要令人恥辱。
貝雙雙拿起畫筆塗鴉,爲了真實,她還采用美工刀刻在許苒後背刻畫血痕。
血珠一點點滲透出來,成了最烈的顏料。
許苒死死咬住嘴巴,咬出血也一聲不吭,刀尖刻在背上的疼,讓她身體一顫一顫。
“許小姐,你別抖,不然我畫不好。”
傅明修二話不說讓人上去按住許苒,她不能動一下,刀割的疼和內心的煎熬,讓她又冷又熱。
迷迷糊糊她好像看到了三年前的傅明修,“苒苒,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包括我自己。”
貝雙雙在她身上畫了一個小時,後背的刀痕多到數不清,有些結了血痂,連帶着呼吸都是痛的。
一場完美的藝術結束,所有人都去誇贊貝雙雙,沒有人在乎許苒的死活,仿佛她就是一個畫板,一個死物。
許苒四肢麻痹,以至於頂燈砸下來她無法躲避,嘴裏卻不忘叫傅明修快離開。
傅明修距離她最近,他心裏只想着貝雙雙。
許苒看着他把貝雙雙護在懷裏,臉上焦急的模樣她曾也體會過,頂燈砸在她肩頭,她的心比肩膀還沉,沉得快要喘不過氣。
“天呐,她不會被砸死了吧!”
傅明修這才分出點心思去看許苒,燈泡被她的血染紅,加上後背詭異的圖畫,看得瘮人。
“人呢,救人啊,一個個都幹嘛去了!”
傅明修怒吼,他還是會擔心許苒,擔心她真的被砸死。
她欠的債還沒還完,怎麼可以輕易死去!
貝雙雙哭唧唧,“傅總,我的手被劃破了,我還要給你和明宇少爺畫點紀念插畫呢。”
是被濺起的玻璃劃破一道小口,和渾身是血的許苒完全不值一提。
傅明修聽到弟弟名字立刻心疼地握住她的手,“別怕,我帶你去上藥。”
許苒其實並沒有暈過去,她比誰都清醒,她聽到傅明修的擔心,也看到了傅明修拋棄她離她遠去。
痛苦之餘,她不忘用餘光去觀察人群,看見有人壓不住嘴角,她知道,自己這步棋走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