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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苒拒絕,耳環是她親生父母留給她唯一的遺物,“我現在就去幫你找,一定會找到的,實在不行我賠你一對一樣的好嗎?”
“不行,我就要你耳朵上的這對。”
傅明修給保鏢使個眼神,許苒被控制得死死的,“不可以,你不能拿走它!”
傅明修之前送她價值千萬的耳環她都毫不動心,只戴父母留下來的。
可是貝雙雙想要,他便什麼都依着她。
耳扣有點特殊取不下來,傅明修揪住許苒的耳垂用力一扯,耳環被他硬生生扯下。
耳垂撕裂的劇痛竄遍許苒全身,鮮血順着耳際滴落,她踉蹌着跌坐在地,雙手捂耳沾滿了血,“還給我,那是我的。”
傅明修獻寶似的給貝雙雙,她瞥了眼目露鄙夷,“好廉價的耳環,又醜又髒。”
許苒心口像被鈍器猛砸,父母留下的念想被人肆意踐踏,她卻什麼都做不了。
遊樂場裏,許苒趴在地上一點點搜尋,粗糙地面磨得她十根手指鮮血直流,她沒有知覺般只想趕緊找到,沒找到就去翻垃圾堆。
不顧髒污惡臭,許苒埋頭細細翻找,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錯過。
整整一天一夜,她不吃不喝不睡,搜遍遊樂場大大小小的角落連垃圾堆都不放過,可她還是沒有找到貝雙雙丟失的耳環。
許苒失望而歸,看見貝雙雙窩在傅明修身上,兩耳亮晶晶的正戴着她說丟了的那對耳環。
她很快明白,兩人是在耍她玩。
貝雙雙捂住鼻子,看她和看路上的乞丐毫無區別,“明修,她身上好臭,我要吐了。”
傅明修雙眉緊蹙,看到髒兮兮的許苒和她唯獨格外明亮的眼睛,他心裏說不上來的滋味。
“你的耳環沒丟。”
貝雙雙摸摸耳垂,嘴上說着抱歉眼裏卻全是玩笑,“是啊,昨晚找到的,真是不好意思,我以爲是你弄丟了害得你去找了那麼久。”
“沒關系,既然沒丟,可以把我的還給我了嗎?”
貝雙雙指着院子裏的水池,“你先去那洗洗吧,臭死了。”
許苒沒有任何猶豫跳進水池,冰冷的水將她全身包裹,接連打了幾個冷顫。
緊接着貝雙雙讓人搬來一箱消毒液倒進去,“你太髒了,身上那麼多細菌,我幫你消消毒,不用謝我哦~”
許苒無法起身,傷口接觸到刺鼻的液體,傳來火辣辣的燒灼感,她渾身抽搐死死摳着池壁才沒讓自己沉下去。
見許苒全身皮膚變得浮腫泛白,她才滿意,“明修,耳環找到我都不想要了,我怕戴出毛病。”
“那就扔了,我給你買新的。”
許苒辛苦找了一天的耳環,就這麼被他們踩在地上碾壓。
晚上許苒去要父母的遺物,貝雙雙漫不經心道:“那不值錢的玩意啊,我給扔了。”
許苒臉色大變,“扔哪了?”
“不知道,昨天明修陪我去了幾個商場,可能被我扔廁所裏了吧。”
“貝雙雙,你把耳環還給我!”
許苒突然上手撕扯,一股強大的力道將她推倒。
貝雙雙躲進來人懷中,“明修,她說要殺我,我好害怕。”
“許苒,你找死!”
傅明修一腳狠狠踢向許苒的肚子,她被踢出幾米遠,後背撞在堅硬的牆角,她痛不欲生,喉嚨溢出絕望的嗚咽,“把耳環還給我。”
那是她最後的念想了。
“不就是一對耳環,沒了就沒了,再說你父母都死了,留着它有什麼用?”
“傅明修,你明明知道它對我有多重要!”
“那又怎樣?你不也知道明宇對我很重要,還把他殺了,知道雙雙對我很重要,你還傷害她。”
許苒無話可說,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傅明修讓人把她鎖在地下室,她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許苒,你真該下地獄,這輩子我都不會讓好過!你就呆在這好好反省吧!”
門一鎖,無盡的黑暗將許苒吞噬。
她曾以爲傅明修是她黑暗世界裏的光,可現在,這束光親手將她推進更黑暗的地獄。
既然如此,就讓她結束這一切吧。
“報告,時間到,我請求執行最終指令,結束保護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