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暴打許大茂的消息，像一陣風一樣，迅速傳遍了整個軋鋼廠。
食堂裏，工人們吃飯的時候都在議論紛紛。
“聽說了嗎？今兒一早，傻柱把許大茂給揍了！”
“真的假的？就傻柱那老實人，還能打許大茂？”
“什麼老實人，你是沒看見！食堂的李師傅親眼見的，傻柱一個大嘴巴子把許大茂抽懵了，一腳踹出老遠，許大茂愣是半天沒爬起來！聽說是爲了後院那個婁曉娥，許大茂罵老婆，傻柱看不慣。”
“嚯！英雄救美啊！看不出傻柱還有這血性！”
食堂大師傅馬華湊到何雨柱身邊，一邊切菜一邊小聲問道：“師父，牛啊！真把許大茂給揍了？”
何雨柱正哼着小曲，顛着大勺炒菜。聞言只是淡淡一笑：“手滑了而已。”
馬華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覺得自己的師父不僅廚藝高超，連打人都這麼有範兒！
而此時的許大茂，正在廠醫務室裏塗紅藥水。他的臉腫得像個豬頭，肚子也疼得厲害。但他愣是不敢把事情鬧大，更不敢去找廠領導告狀。
因爲他丟不起那個人！
被傻柱當着全院人的面，爲了自己老婆給打了，這事兒傳出去，他許大茂以後還怎麼在廠裏抬頭做人？
更重要的是，何雨柱當時那冰冷的眼神和恐怖的力量，給他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陰影。他有一種直覺，自己要是再去招惹何雨柱，下場絕對會比今天慘得多！
這個啞巴虧，他只能打碎了牙往肚裏咽。
……
中午，婁曉娥從娘家回來。
她一進門，就看到許大茂躺在床上哼哼唧唧，臉上的五指印依舊清晰可見。
看到她回來，許大茂立刻把邪火都撒在了她身上：“你個喪門星，還知道回來？看看你幹的好事！要不是因爲你，我能被傻柱那個混蛋打嗎？我告訴你，這事兒沒完！”
婁曉娥默默地聽着，沒有像往常一樣爭辯或者流淚。
她的腦海裏，反復回想着早晨何雨柱那挺拔的背影，和那句“一個男人，在外面受了氣，只敢回家拿自己老婆撒氣，那是無能的表現。”
兩相對比之下，她只覺得眼前的丈夫，是那麼的陌生和可笑。
她沒有理會許大茂的叫罵，只是默默地走進廚房，開始和面、剁餡。她出身資本家家庭，雖然落魄了，但從小養成的習慣還在，凡事都講究一個體面和規矩。
許大茂罵了半天，見婁曉娥不理他，自覺無趣，也就不再言語，只是翻了個身，繼續哼哼唧唧。
很快，廚房裏就傳來了“當當當”的剁餡聲。
而另一邊，秦淮茹的心裏，卻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何雨柱爲婁曉娥出頭的事情，讓她一整個上午都心神不寧。她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那個自己剛剛捕獲的男人，正在被一頭更漂亮的“狐狸”盯上。
婁曉娥跟她不一樣。
她秦淮茹是寡婦，出身貧寒，拖着三個孩子一個婆婆，唯一的優勢就是那點姿色和算計。
可婁曉娥呢？人家是正經的大家閨秀，讀過書，有文化，氣質出衆。雖然娘家落魄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重要的是，她是黃花大閨女嫁給的許大茂，是“正經人”。
危機感！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不行，必須做點什麼，把他牢牢地拴在自己身邊！
秦淮茹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她從何雨柱給的錢裏，悄悄拿出一些，去買了白面和一點肉餡，也開始包起了餃子。
傍晚，下班鈴聲響起。
何雨柱剛走進四合院，就聞到了兩股不同的餃子香味。
一股來自後院，是白菜豬肉餡的。
一股來自中院賈家，是韭菜雞蛋餡的。
他還沒走到自己屋門口，秦淮茹就端着一盤熱氣騰騰的餃子，滿臉溫柔地迎了上來。
“柱子，下班啦？累了一天，快，嚐嚐我包的餃子。”她笑得比花還甜，眼神中充滿了依賴和愛慕，那姿態，活脫脫一個等着丈夫歸家的小媳婦。
何雨柱心中暗笑，知道這女人是開始有危機感了。他也不點破，接過盤子，夾起一個餃子放進嘴裏。
“嗯，不錯，好吃。”他誇贊道。
秦淮茹立刻笑得眉眼彎彎，殷勤地說道：“好吃就多吃點，鍋裏還有呢。我給你端屋裏去。”
就在這時，後院的門也開了。
婁曉娥端着一碗餃子走了出來，她的動作有些猶豫，臉上帶着一絲不自然的紅暈。當她看到何雨柱和秦淮茹站在一起，親密地分享着一盤餃子時，她的腳步猛地頓住了。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涌上了婁曉娥的心頭。
她本來是想借着感謝的名義，給何雨柱送一碗餃子，拉近一下關系。可眼前的這一幕，卻讓她感覺自己像個多餘的人。
秦淮茹也看到了婁曉娥，她臉上的笑容不變，但眼神深處卻閃過一絲得意和示威。
她故意靠何雨柱更近了一些，柔聲道：“柱子，快進屋吧，外面冷。”
何雨柱將一切盡收眼底。
他沖秦淮茹點了點頭，然後轉頭看向進退兩難的婁曉娥，臉上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婁姐，也包餃子了？真香啊。”
他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疏遠或熱情，就像一個普通的鄰居在打招呼。
婁曉娥的臉更紅了，她有些窘迫地端着碗，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個……何師傅，今天早上的事，謝謝你。我……我給你送碗餃子，你別嫌棄。”她鼓起勇氣說道。
“嗨，多大點事兒，不用客氣。”何雨柱大大方方地說道，“不過這餃子我就不吃了，秦姐這都給我準備好了。你的心意我領了，快拿回去跟許大茂一塊吃吧，別凍着了。”
他的話，說得滴水不漏。
既接受了婁曉娥的謝意，又巧妙地拒絕了她的餃子，還順便點了一下許大茂，提醒她是有夫之婦。
這番操作，讓一旁的秦淮茹心裏頓時舒坦了不少，覺得何雨柱還是向着自己的。
而婁曉娥，雖然被拒絕了，卻沒有感到難堪。
因爲何雨柱的態度很溫和，理由也很充分。
她反而覺得何雨柱是個有分寸、懂禮貌的男人。只是，當聽到“跟許大茂一塊吃”時，她心中那點剛升起的暖意，又瞬間被澆滅了。
她默默地點了點頭，轉身回了後院。
看着婁曉娥那略顯落寞的背影，何雨柱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難以察覺的弧度。
他知道，魚兒已經開始對魚餌產生興趣了。
現在，只需要耐心等待。等許大茂那個蠢貨，親手把魚送到他的鉤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