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二狗是連滾帶爬沖出蘇家院子的。
臉腫得像豬頭,心裏的火卻比臉還燙。那是屈辱,更是貪婪!
他一邊狂奔,一邊扯着破鑼嗓子在死寂的村道上嚎喪:
“不得了啦!老蘇家發橫財啦!!”
“蘇塵那個病秧子弄到了金色的神米!吃了能長神力啊!”
這一嗓子,像在幹柴堆裏扔了個火把。
死氣沉沉的破草屋裏,瞬間探出一雙雙綠油油的眼睛。
那是餓瘋了的人,才會有的眼神。
“我親眼看見的!就一碗粥,蘇塵那廢物力氣大得像頭牛!連他那個殘廢爹都有知覺了!”
蘇二狗添油加醋,口沫橫飛,“那米香得喲,神仙聞了都走不動道!”
飢餓是最可怕的毒藥。
一瞬間,貪婪壓過了理智。
“憑什麼他家吃獨食?”
“搶他娘的!大家夥快去,晚了湯都沒了!”
人群像聞到血腥味的鬣狗,烏壓壓地朝蘇家涌去。
蘇二狗見狀,獰笑着拐進村西頭的破廟。
“王大麻子!李瘸子!帶上家夥,有肥羊!”
……
不過半盞茶的功夫。
蘇家小院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
幾十個村民堵在外圍,眼神麻木又狠毒,等着分食屍體。
蘇二狗帶着五個手持生鏽柴刀、糞叉的流氓,一腳踹飛了蘇家搖搖欲墜的木門。
“砰——!”
木屑四濺。
蘇二狗站在院中,指着一臉淡漠的蘇塵,那股子囂張勁兒簡直要沖破天靈蓋。
“蘇塵!你個讀死書的小白臉!”
“老子的人來了!識相的把神米和那個災星婆娘交出來!”
“否則,今天讓你全家死絕!”
他身後的王大麻子盯着葉清漓和兩個嫂子,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淫笑道:
“大哥,這災星雖然晦氣,但這臉蛋真帶勁!還有這兩個寡婦,咱們兄弟今天有福了!”
“對了,蘇家小子,告訴你個秘密。”
蘇二狗似乎想到了什麼惡毒的事,盯着趙蒹葭和錢甜甜,滿臉殘忍:
“大半個月前,我就在後山林子裏看見你大哥二哥的屍體了!都被野狗啃得差不多了,老子就是不說,就想看着你們抱團餓死!哈哈哈哈!”
這話一出,宛如晴天霹靂。
“你說什麼?!”
趙蒹葭身子一軟,差點昏過去。
錢甜甜氣得渾身發抖,雙眼赤紅:“畜生!你們這群畜生!我要殺了你們!”
她想沖上去拼命,卻被李如死死抱住哭嚎。
絕望,悲憤,籠罩了整個蘇家。
蘇塵的眼神,在這一刻徹底冷了下來。
原本只是想教訓一下。
現在,這群雜碎,必須死。
他並沒有回頭,只是反手輕輕拍了拍身後抓着他衣角的葉清漓。
“別怕,站我身後。”
葉清漓冰涼的小手一顫,抓得更緊了。
這一刻,這個男人的背影,成了她世界裏唯一的牆。
做完這一切,蘇塵緩緩邁出一步。
沒有廢話,沒有怒吼。
他看這群人的眼神,就像在看案板上的死豬。
“你們……”
蘇塵的聲音很輕,卻透着股滲人的寒意。
“想好怎麼死了嗎?”
全場死寂一秒。
隨即爆發出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這書呆子說什麼胡話?”
“嚇唬誰呢?兄弟們,給我上!弄死他搶糧睡女人!”
一個滿臉橫肉的流氓獰笑着,舉起帶屎的糞叉,對着蘇塵的面門狠狠戳來!
“給老子開瓢!”
勁風撲面!
身後的女人們嚇得尖叫閉眼。
然而——
“咔嚓!!”
一聲脆響,令人牙酸。
蘇二狗的笑聲戛然而止。
只見蘇塵不退反進,快得像道閃電!
他單手扣住那流氓的手腕,反向一折!
森白的骨茬刺破皮肉,鮮血狂飆!
“啊——!!!”
殺豬般的慘叫還沒完全喊出來,蘇塵已經奪過糞叉,順勢一腳踹在流氓的膝蓋上。
又是“咔嚓”一聲!
膝蓋粉碎性骨折,整條腿反向彎折成詭異的直角。
秒殺!
蘇塵面無表情,扔掉糞叉,抄起地上的一根粗木棍。
“既然不想走,那就都留下當肥料吧。”
下一刻,虎入羊群!
這一幕,成了在場所有村民一輩子的噩夢。
沒有花哨的招式,只有絕對的力量碾壓。
“砰!”一棍,敲碎王大麻子的肩胛骨。
“砰!”又一棍,李瘸子的好腿也被打斷。
每一棍落下,必然伴隨着骨頭碎裂的脆響和淒厲的哀嚎。
不過十個呼吸。
剛才還氣勢洶洶要吃絕戶的五個流氓,此刻全部像爛泥一樣癱在地上。
斷手、斷腳、滿地打滾。
血腥味彌漫開來。
蘇家小院,死一般的安靜。
圍觀的村民嚇傻了,眼珠子都要瞪出眼眶。
這……這還是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蘇秀才嗎?
這分明是地獄裏爬出來的殺神!
蘇二狗此時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雙腿抖得像篩糠。
一股溫熱的尿騷味順着褲管流下,在地上洇溼一片。
他嚇尿了。
蘇塵扔掉染血的木棍,踩着滿地哀嚎的“路障”,一步步走到蘇二狗面前。
居高臨下。
眼神冷漠如冰。
“給你機會叫人,你就叫來這些廢物?”
蘇二狗張大嘴巴,想求饒,卻發不出聲音。
“啪!!!”
蘇塵反手就是一記耳光!
這一巴掌勢大力沉,直接把蘇二狗抽得凌空轉體半周,重重砸在地上。
半張臉瞬間腫起,牙齒混着血水吐了一地。
蘇塵沒停,走過去揪住他的頭發,像提死狗一樣把他的臉提起來。
“我再問最後一遍。”
蘇塵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卻讓所有人寒毛直豎。
“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
“現在,告訴我。”
“你想怎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