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裏坑人了,花低價喝出高檔酒的味,咋不行?”
祁同偉認爲自己說的有道理,然後對梁文繼續說道:“當然,這只是第一步,讓企業恢復生產,然後是第二步,找省裏或者川府的高檔酒水生產企業,和他們合作,讓他們提供技術支持,這假酒不也成真酒了嗎?你想想,高檔酒多少錢?咱們酒廠的酒多少錢?咱們對外宣傳,這酒水是五糧液高級技師給調配的,買的人不趨之若鶩?雖然手段不怎麼好,但目的是好的不是嗎?”
五糧液的勾兌,總得來個高級技師去調試吧?把五糧液兌進金山特曲裏,對外宣稱有五糧液高級技師的指導,倒也沒毛病。
聽到祁同偉的話,梁文的眼睛亮了起來。
哎呦,這麼一來,酒廠不就活了嗎?
城關鎮再窮,弄來一批五糧液的錢還是有的,10:1的勾兌比,實在不行就20:1、30:1,一瓶五糧液兌出來三十瓶金山特曲,這買賣怎麼算都劃算。
主要得讓酒廠先運轉起來,哪怕不掙錢呢,最起碼也能給工人們發工資、城關鎮收上稅不是麼?
如果弄得好,銷路鋪開……
別說占領全省市場,就算只占一個市的市場,也不也是一塊大生意?
“好,這個主意好,回去我就和酒廠的廠長說這件事。”
梁文拍了下大腿,隨後又詢問祁同偉:“那紡紗廠怎麼辦?”
祁同偉:我也不知道咋辦。
想了想,祁同偉詢問道:“哥,你們這紡紗廠,能做衣服嗎?”
梁文點點頭:“縣裏倒是有服裝廠。”
“那就行了。”
祁同偉開口,對梁文說道:“設計校服、保安制服等等,在縣裏推行,先讓廠子活下去,然後整合紡紗廠和服裝廠,將其打造成一條服裝生產產業鏈,去南方考察,找一些發展比較好的城市,看看她們穿什麼,咱們就制造什麼,如果我們能和一些大型服裝廠籤訂代工合同,那企業就活下去了。”
“代工?”
梁文點點頭,“這倒是個不錯的建議。”
這個主意四平八穩,而對酒廠的提議則是劍走偏鋒。
“哎呀,我怎麼沒想到。”
梁文拉住祁同偉的手,開口說道:“同偉,畢業實習,要不要來金山縣工作?你是研究生對吧?你來了,我保證給你一個副科,實職副科!”
祁同偉這個時候靦腆起來:“我服從組織安排,但我更想去基層鍛煉一下,越貧困越好。”
貧困地區才更容易出成績。
梁文聽到後,再次發出邀請:“金山縣就很窮,來吧,我們縣的縣長正籌劃修路呢,修好了路發展就快了,到時候你不得分一杯羹麼?”
聽到梁文的話,祁同偉愣了一下,金山縣修路?
難道是李達康?
想了想,祁同偉對梁文詢問:“大哥,這金山縣的縣長,是李達康?”
“對,就是他,原來省委常委、京州市市委書記趙立春的秘書,現在被下放到金山縣歷練去了。”
梁文對李達康並不感冒,甚至有些鄙視:“那小子就仗着比我早上幾年班,混了個縣長的名頭。”
這時,祁同偉才知道怎麼回事,呂州市有一位梁群峰的老朋友,倆人兒子都進入體制內,倆人就相互培養對方的兒子,資源自然也傾斜,梁文從呂州市委辦下了城關鎮,而梁群峰老朋友的兒子一直在京州公安局上班,現在進了公安廳當辦公室副主任,倆人的兒子都有光明的未來。
可後來趙立春不知道從哪聽到了這個消息,就把自己的秘書李達康塞到了金山縣,想借助梁群峰的力量給李達康撈一筆政績,梁群峰吃了個悶虧,梁文也和李達康對着幹。
祁同偉聽到後,不由得想到趙立春後來一路幹到封疆大吏,感情這手借勢而爲從一開始就會啊。
只要梁文出成績,就少不了李達康的一份,真特娘的溜!
……
吃飯的時候,祁同偉喝了一斤多的酒,但一直沒有醉,反而越發清醒。
梁璐則有些怨言,喝了這麼多酒,晚上還怎麼服侍祁同偉?
算了,抱着睡吧。
而在祁同偉和梁璐離開後,梁群峰和梁文梁武在一塊說話,梁文把祁同偉說的兩個辦法告訴梁群峰,想問問梁群峰的建議。
誰知道梁群峰聽到後,眼睛卻亮了起來:“劍走偏鋒,倒也是個辦法,這小子,發展經濟倒是正的歪的都敢用啊。”
梁群峰瞟了眼梁文:“主意不錯,但要注意保密,事以密成,知道的人多了就不好了。”
梁文點點頭,對梁群峰說道:“爸,讓他到金山縣去,如何?”
梁群峰點點頭:“這小子圖謀很大,但也有點本事,去了倒是能成爲你的助力,但你不見得能抓得住他。”
梁文笑着說道:“爸,這咱們就不用擔心了吧?做出成績我就走了,他還能對我有威脅不成?”
梁群峰點點頭:“我想想吧。”
……
時間一天天過去,雖然一直和梁璐沒羞沒臊,但精力卻越發旺盛,這就讓他放開玩了。
祁同偉一直在爲元旦的魔都行做準備,多準備點錢準沒錯。
這段時間,高育良對祁同偉越發熱忱起來,隔三差五的就和祁同偉聊天,祁同偉也明白什麼意思,但他一直沒有往這茬上想。
先讓高育良在學校教幾年書再說。
這天,祁同偉在圖書館看書,陳海跑過來,神秘兮兮的對祁同偉說道:“學長,我姐過來了。”
陳陽?
祁同偉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人的影像,心中充滿無限期待。
這種期待不是現在祁同偉的期待,而是原來祁同偉記憶中的期待:“在哪?”
陳海:“學校外面。”
“怎麼不來學校?”
祁同偉皺起眉頭,看向陳海:“我不是和你說了嗎?梁璐現在不是問題。”
陳海無奈說道:“我知道,但我姐不想來學校。”
“行吧,我出去。”
祁同偉和陳海去了學校外面,一眼就看到了穿着白色外套、淺藍色牛仔褲,腳上穿着帆布鞋的姑娘。
頭發散着,眉宇間寫滿憂傷。
有點像後世的某位明星,不咋出名,祁同偉想不起來了。
反正就是特別清純。
她就是陳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