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面面相覷，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他們潔癖的言老師誤把那兩個明星當成別的醫院的醫生。
幾個人立即就閉了嘴。
陳明遠調侃說：“唉，言醫生，有時候我覺得咱們好像隔一輩。”
言知司沒接話，依舊面無表情。
服務員引他們到了訂的位置，幾人在旁邊又碰上了剛才的江霖。
雖然不認識吧，但因爲八卦天性，大家坐下點菜後，就開始聚精會神地聽牆角。
女：“那真是你的未婚妻嗎？你想跟我分手就直說。”
男：“她就是我的未婚妻，再耍脾氣，吃完這頓飯你不用再來。”
女生站起來，氣得指着他：“你真的要跟我分手？”
男：“不想吃就滾。”
女：“好，你給我記住，你別後悔。”
女人抓着包咚咚咚走了幾步，看到男的沒有追上來，立即又自己給自己台階下，回頭一屁股坐下。
“我還是吃完飯再走。”
男：“滾。”
女的死皮賴臉沒有走：“我就是太生氣了嘛，我以爲你開玩笑的，誰知道你真的有未婚妻。”
陳明遠和四個實習生眼神交流，有錢人的圈子還真亂。
等旁邊的人走後，大家就開始暢所欲言。
周磊：“有錢人真可以爲所欲爲。我要跟我女朋友說滾，明天我就得自己滾。”
吳佳怡氣得快要噴火：“剛才那個小姐姐真可憐，親眼看着自己的未婚夫跟別的女人戀愛。”
鄭浩然：“上嫁吞針。你看她騎電單車，一定是因爲拒婚，跟家裏鬧掰了，想證明自己行，但是這個世道想成功哪有那麼容易？”
吳雪：“那個小姐姐好可憐，明知道是火坑，還要逼自己跳。”
言知司突然出聲：“安靜。”
陳明遠立即呵斥他們四人：“你們還是可憐可憐自己吧，人家未婚夫開千萬超跑，自己每天幹死幹活，月底一看銀行卡，到手三千。不夠別人油錢。”
言知司看向陳明遠：“你能不能安靜？”
陳明遠責怪地指了指他們，立即附和：“你們話怎麼那麼多，安安靜靜的，別吵言老師思考問題。”
周磊立即用公筷給言知司夾灌湯包。
陳明遠阻止：“你自己吃，言老師他從來不吃包子。”
周磊手中的筷子立即改道，把包子放自己碗裏。
“以前我們宿舍有個舍友往言老師碗裏放了個包子，後來言老師連碗筷都扔了，他不喜歡包子那個油膩味。”
四個人視線若有似無飄向言知司，幸好言老師沒有喜歡的人，要不師娘得被他折騰成什麼樣？
言知司微微蹙眉：“以前是以前。”
陳明遠說：“現在也沒見你吃啊，要不你現場表演吃一個。”
言知司：“你很無聊？”
陳明遠看向大家，眼神暗示：都懂了吧？他就是不吃包子。
—
唐霽禾被雨淋了，只能先回家洗澡換幹淨的衣服。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的趨勢，這個時候也不方便去找店鋪。
索性她就睡了個午覺。
起來的時候，雨還在下，估計也要一兩個小時才能停。
她看了眼時間，下午四點半。
在網上看了下店鋪，沒有篩選出合適的。
五點半左右，雨變小了，她先煮上晚飯，一會兒吃飽了雨停了就可以直接出門。
冰箱裏每天都有阿姨送過來新鮮食材。
唐霽禾煮了南瓜蒸排骨、菌菇雞湯、清蒸鱸魚、蒜蓉西蘭花。
剛煮好，言知司就回來了。
唐霽禾一邊盛湯一邊說，"知司哥，你回來得正好，菜剛出鍋。"
言知司看了眼桌上的菜，目光在南瓜蒸排骨上停留了片刻。
他問：“你沒去找店鋪？”
“下午下雨我就回來了，一會兒吃完飯再出去逛逛。”
言知司洗了澡後才坐到餐桌。
菌菇雞湯清淡，一股淡淡的香味飄蕩在空中。
他拿勺子喝了一口，味道算可以。
唐霽禾換了衣服，帶上鑰匙。
“知司哥，我出門了。”
言知司看她背了個包，點了點頭：“你的店鋪還沒有進展？”
“早上去看了兩個鋪面，都不是很滿意。我再出去看看，如果明天還找不到滿意的。只能選一個鋪面先租，把設備搬出來，到時候再慢慢找。”
唐霽禾提着垃圾出了門。
言知司掃了眼家裏，發現她把家裏整理得一絲不苟，沒有任何凌亂的地方。
是個省心不給別人添麻煩的室友。
吃飽飯後，他洗了碗，到書房看文獻。
八點左右，他起來，到吧台接水，看到一張便利貼貼在吧台上。
【知司哥，水果和花我洗好了放冰箱裏，你直接倒到煮水壺裏，煮開後再煮五分鍾就可以倒出來。】
言知司蹙眉。
七歲以後，他爸媽從來不規劃他的事情。
人生第一次非得按照別人的規劃來走？
吃什麼？喝什麼？
她憑什麼？
言知司打開冰箱，切好的水果和花整整齊齊地放在碗裏。
按照便利貼煮好茶，加上冰塊，果味和花交合，淡淡的果香和花香，清甜又解暑。
回到書房，他做了眼保健操，開始查看文獻。
腦裏忽然飄出白天唐霽禾扇別人一巴掌騎共享單車走的畫面。
又拿起手機。
“張叔，我是言知司。不好意思，那麼晚打擾您，想請您幫個忙。”
—
唐霽禾在外面逛到了九點，她鬱悶地坐在廣場，看大家跳廣場舞。
想起奶奶給她買的養老保險，只要她滿三十歲就可以開始領了。
那時候奶奶說，如果她實在不想工作，奶奶會養她到三十歲，以後她就可以每個月領養老金生活，不會餓死。
看着廣場上那些頭發也已經花白了的奶奶，唐霽禾眼睛忽然就模糊了。
奶奶，我是不是很沒用？
明明有個那麼好的開頭，可是我把路走壞了。
電話忽然響起，她低頭一看，親弟唐耀打過來的電話。
“姐，你那邊怎麼那麼吵？”
“我在跳廣場舞不行嗎？”
“今天江霖哥給我打電話，你現在是不是混得很慘？”
“你讓他以後別在我面前出現，見一次我打他一次。”
“姐你回來吧，剛才我跟爸說你在街上撿垃圾討生活，爸已經心軟了，唐局長的大女兒在外面撿垃圾，說出去讓人笑話。”
“那你就跟他說。我就是在外面撿垃圾，也不會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