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會議室。
梁澈靠在老板椅上閉目養神,舌尖頂着糖果在齒間來回滑動。
蒙德站在投影前:“聞大雁拿着貨去了德國,打着咱們得名義坐地起價,要逼德國黑幫做長線。”
阿朝撓撓頭:“他不想活了?”
許戈把玩着蝴蝶刀,語氣慵懶:“仗着他老嶽丈弗雷迪的福,前些年收了一船要錢不要命的吸客,在利物浦沒人敢惹他,怕是早就忘了自己幾斤幾兩了。”
“嘎嘣。”
糖果在梁澈齒間碎裂。
他起身活動脖頸,“讓固北給軍政府遞個消息,折磨人家這麼久,總該給些補償。”
蒙德點頭:“明白。”
“還有什麼事?”梁澈掃視衆人。
“沒有了。”
他看了眼腕表,拎起搭在椅背上的黑色連帽衛衣利落穿上。
出門時跟跟在身後的陳銘說了句“不用跟。”轉着車鑰匙吊兒郎當的走了。
阿朝湊近陳銘:“老大幹嘛去了。”
陳銘看了眼時間:“應該是去接小姐放學。”
“確定?接學生就接學生,他打扮成個學生樣幹嘛?”阿朝望着梁澈遠去的背影嘀咕。
陳銘閉口不語。
下課鈴響,司嘉貝趕忙拿出手機看了眼。
她手肘碰了碰身旁的雅怡:“聞錚到我們學校門口了。”
“走!”雅怡二話不說抓起她的手就往教室外跑。
司嘉貝氣喘籲籲地,“不是,就認識個朋友,你至於嗎!”
“至於至於當然至於!這可是你主動交的第一個男朋友,我必須好好把關。”
“是男性朋友。”司嘉貝糾正道。
“好好好,男性朋友。”
剛跑下教學樓的大台階,司嘉貝就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聞錚一身白襯衫配黑色休閒褲,斜倚在機車旁。
她正要抬手打招呼,他恰好轉頭,目光與她相遇。
雅怡八字托腮做出思考狀,“嗯......跟你舅比起來那是差了些韻味,不過氣質很幹淨,應該是溫潤君子那一掛的。”
司嘉貝好笑地推了她一把:“嗯,面相大師,走了。”
終於到學校門口。
司嘉貝爲兩人介紹:“這是我的好朋友張雅怡,”
又看向雅怡,“聞錚,新朋友。”
“你好。”聞錚微笑致意。
雅怡的眼睛在兩人之間打轉,看這男的沒有要跟自己多溝通,心思都在貝貝身上,心下了然:“你們聊,我車到了,先走一步。”
聞錚向她投了感謝一笑。
“機車很酷,”雅怡臨走前不忘叮囑,“不過記得開慢點,貝貝膽子小,而且特別記仇。”
說完mua了一口司嘉貝的臉就跑沒影了。
留下有些尷尬的兩人。
司嘉貝指了指他的機車,“你拿到駕照了嗎?”
“當然。”他把頭盔遞給她。
司嘉貝忙擺手,“我家司機應該在附近了,再說我的裙子也不方便坐。”
聞錚聳聳肩:“好吧,那你給司機打電話問問到哪兒了。”
司嘉貝拿出手機撥過去,可對面卻說舅舅今天來接她。
她左看右看也沒看到舅舅的人影。
聞錚脫了襯衫遞給她,看了眼她的裙子,“系腰上。”
見他裏面只穿着一件短袖,司嘉貝正要拒絕,聞錚已經彎腰將襯衫系在她的腰間。
接着將頭盔輕輕戴在她頭上,自己利落跨上機車,回頭笑道:“公主請上車。”
司嘉貝白了他一眼,扶着他的肩膀也上了車。
第一次坐兩輪的代步工具,司嘉貝對哪兒都好奇,他騎得不快不慢,司嘉貝沒有任何不適。
到家門口,司嘉貝摘了頭盔還給他:“謝謝你送我回家。”
聞錚看着她被頭盔壓翹的一縷發絲,手指微微一動,終究克制住了觸碰的沖動。
他從褲袋取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沒花一分錢,是用珊瑚和蚌裏開的珍珠做的,你和聞欣一人一串。”
司嘉貝打開盒子,眼睛頓時亮了:“太漂亮了,謝謝,我很喜歡這個禮物!”
“你送我的樂高我也很喜歡,”聞錚眉眼彎彎,“就放在床頭,每天醒來看到都會心情很好。”
“啊對了,”司嘉貝突然想起什麼,雙手合十,“遲來的生日祝福,祝你天天開心,心想事成!”
“謝謝貝貝。”聞錚注視着她的笑臉,久久不願離開。
遠處駛來的車漸近。
他歪了歪頭,“那我、先撤了,九月份學校見。”
“好呀!”
他上前輕輕環抱住她,懷裏的人也拍了拍他的後背:“路上注意安全。”
“嗯,拜~”
送走人,她又拿起手鏈端詳,人家的手是怎麼長得,竟然精密度可以這麼高,審美這麼好,想到她在海邊撿回來的漂亮貝殼還在盒子裏躺着,真是......同殼不同命啊!
“滴!”
突然炸響的車笛聲嚇得司嘉貝魂都飛了,手裏的盒子也掉到了地上。
她轉頭一看,梁澈正在她身後的車裏,臉很臭,雖然他平時臉就臭,但今天格外的臭。
溜爲上策。
她撈起地上的盒子就要跑回家。
梁澈已經推門下車,在她經過時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將人拽到牆邊。
肩胛骨硬生生撞在牆面上,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說沒說過不能隨便上別人的車?”他的聲音壓得很低。
“那是我的朋友,不是陌生人。”
“朋友?”梁澈手掌收緊,“剛見過兩次面就是朋友了?你知道他爹是什麼人嗎?知道他家裏是幹什麼的嗎!”
司嘉貝手腕火辣辣的疼,扯又扯不開。
“你弄疼我了!”她皺眉吼他。
這句話仿佛點燃了導火索。
梁澈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跟別人就笑臉相迎,對我就這個態度?”餘光又瞥到她腰間那刺眼的男士襯衫,他一把扯下來丟地上,像踢垃圾一樣踢到牆角。
司嘉貝才發現衣服沒還給人家,現在又被扔了,她用力推開眼前的人,撿起衣服甩了甩,還好只是些土很好洗。
梁澈看着她的一系列小動作,不怒反笑,“這麼愛惜啊?晚上是不是還要抱着睡覺?過幾天不會要跟你媽似的把驗孕棒擺你姥姥面前吧?”
司嘉貝氣的胸前不停起伏,眼裏也紅着,她瞪着梁澈,語氣卻平靜無波:“我媽媽不是你說的那種人,我也不是,你自己髒看別人也髒。”
梁澈眯起眼睛,“再說一遍。”
“我說你心裏髒,滿腦子男盜女娼,真惡心。”
說完拿着衣服徑直進了家裏。
一進門她就找到管家柳絮,請人幫忙把行李搬到了三樓,當晚她沒下樓吃飯,第二天一早七點就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