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夢和王林在王爺房間守着。
“王爺醒了!…王爺,你醒了!”王林興奮地叫着。
林夢走上前,王爺睜開眼,想起身。
“別動,要避免傷口感染。”林夢掀開王爺衣服,很自然地摸了摸傷口周圍。王爺面紅耳赤,咽了咽口水。
“民女要給王爺換下面罩,王爺記得,面罩要勤換才有用。”說罷,林夢伸手解開了王爺臉上的面罩。
四面相對,王爺心跳加速、血液加快。
林夢也有些吃驚。王爺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即使因病痛變得面黃肌瘦,也擋不住他的帥氣。
“王爺能不能挺過去,就看這一周了。”
“本王的病……”王爺開口低聲詢問。
“民女切除了王爺壞掉的肺葉,這幾天是最難熬的,如果王爺傷口疼痛難忍,及時告訴我。”
“切除了本王的…肺…??…這…本王怎麼沒有感覺?”
“只是切除了壞掉的部分,王爺恢復後不會影響正常生活。”
“你記得,這幾天很重要,一定要嚴格按照我的要求去照顧王爺。”林夢轉身遞了一張紙給王林。
“三個時辰內禁食禁水,三天內不能下床,其他要注意的地方我都寫在上面了。”
“神醫放心,奴才一定照顧好王爺。”王林激動地流淚,“奴才…奴才先去太後宮裏稟報一聲,讓她老人家放心。”
“可是…本王爲何沒有感覺到傷口疼痛?”不知道爲什麼,王爺面對一個蒙着面的民間女子,竟有些緊張。
“切除肺葉的時候,用了致麻的藥,所以王爺暫時感覺不到疼痛。”林夢走到王爺床前,耐心解釋,“麻藥失效以後,傷口會很疼,要慢慢恢復。”
“你是誰?本王從未聽說過這樣的治療方法。”
“民女是民間醫者,王爺放心,您的病,並沒有想象的重。切除很成功,只要您挺過這幾天,很大希望痊愈。”
“你…會留在這裏陪本王嗎?”王爺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問出這句話。
“會,直到王爺痊愈。”林夢溫柔地對王爺說。此刻,她只把自己當作醫生。王爺只是她的病人,暫時忘記了身份的懸殊。
王爺竟說不出話,他還想問些什麼,又不知從何問起。眼前這個女子,勾起了他太多的疑問,她說的話,他多數聽不懂。
“王爺,您先休息!民女的房間就在王爺隔壁,有事讓王林叫我。”林夢準備離開。
這個女子,她不太懂禮數。卻讓王爺不敢怪罪她。
“王嬤嬤身邊的小翠,你認識吧?”王爺叫住了準備離開的林夢。
林夢怔住了,“王爺爲何這樣問?”
“本王是病秧子,不是傻子。她說七日內會有神醫來救本王,你就來了,這是巧合嗎?”
林夢回想起,給王爺注射乙醚的時候,王爺並不配合,甚至驚恐的要叫人。是小翠及時捂住了他的嘴,用眼神示意林夢直接注射。
“民女叫林夢,神醫不敢當。”林夢眼神閃爍,想要逃避回答小翠的問題。
“你救了本王,你想要什麼?”王爺看出林夢的閃躲。
“如果王爺念及我對您有救命之恩,民女只有一個請求,若是日後,小翠有危險,希望王爺能保她一命。”
林夢沒有否認認識小翠,以她的直覺,王爺不會害她們。
“本王答應你,而且,小翠的事,本王會保密。”
“謝過王爺,等王林回來,讓他及時按照我的要求給房間及院子消毒,民女告退。”林夢離開房間。
看着林夢的背影,王爺內心充滿了好奇。這是他從未見過的特別,他說不上來,就是覺得與衆不同。他不知道消毒是什麼意思,只覺得,等王林回來,一定要及時告訴他。
皇後宮中。
“娘娘,小翠說,王爺似乎被一女子救了回來。”王嬤嬤在皇後耳邊輕聲耳語。
“什麼?救了回來是什麼意思?就這半日功夫,把他多年的肺癆治好了?這怎麼可能?”
“宮裏已經傳開了,都說那女子是神醫下凡。皇上剛下朝,便聞聲去了榮安院。”
“給我查,到底是怎麼回事?查這女子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怎麼這麼巧,太後剛貼了皇榜,她就出現了。”皇後咬牙切齒。
“是啊,娘娘,七王爺多年的病症了,怎麼就突然張貼皇榜要尋神醫?這其中必有蹊蹺。”王嬤嬤附和。
“派人去查!”
“是,娘娘。”
林夢正在給王爺傷口處換藥,王爺看着眼前的女子毫不顧忌男女有別。
不知如何開口,他很拘束,在一個女子面前裸露上身,他竟不敢反抗。
“上藥的事,讓王林來吧,本王的病,會傳染。”王爺低聲說。
“王爺放心,我會比他更懂得病毒隔離。”
“皇上駕到,”院子裏正在學習消毒的王林喊了一聲,“奴才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站在門外,並沒有進去。七王的病會傳染,縱使他想進去看一眼,宮廷制度也不允許。
“平身,皇兄的身體到底怎麼樣了?”
“回稟皇上,神醫說,王爺能挺過一周,就有希望痊愈了。”
“太好了,朕…朕…有希望再好好看看皇兄,跟皇兄一起下棋談天,一起打理朝政。”
皇上在門外走來走去,開心地轉身對身邊的孫公公說道。
“是啊,是啊,恭喜皇上,恭喜七王!”
自從七王確認患上肺癆,他們兩兄弟,再也沒有見過面。
“快,讓那神醫出來見我,朕要好好賞賜。”
“是,皇上。”
王林快步跑到王爺房間。
“王爺,皇上要宣林神醫。”
“去吧!”王爺對林夢說。
林夢幫王爺上了有鎮痛消炎作用的中藥,穿上衣服,蓋上被子。
“王爺好好休息,若還是疼痛難忍,及時叫我。”
林夢緩緩走出房間,此時,她故作鎮定,心裏卻緊張無比,身心全是汗。
太後,王爺,她都見過,並沒有很緊張。這次不知道爲什麼,她害怕了!
見到王爺和太後的時候,只是爲了治病,並沒有太注意該怎麼行禮。
“民女林夢叩見皇上,吾皇萬歲!”雙膝跪地,雙手扶地,額頭觸地。
她其實也不知道這麼做對不對,這是她能理解的最高禮儀了。
“平身,抬起頭來,讓朕看看你。”
林夢起身,皇上看她的同時,她也在打量着皇上。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皇帝。
皇上三十歲左右,身姿挺拔。長得也是溫潤如玉、玉樹臨風。又有龍袍加身,比電視上的那些皇上要威風的多。
她不敢多看,低下了頭。努力克制內心的緊張。
“你就是神醫?你叫林夢?皇兄的病怎麼樣了?真能治好嗎?”
“還要看恢復,民女不能妄下定論。”林夢低聲回答。
“好!好!有希望就好!你若治好了皇兄,金銀財寶,你隨意提,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什麼,我只想要活着,想要帶小翠離開皇宮,好好生活,我能說嗎?說了有用嗎?您同意了又怎樣?皇後等人可能放過我倆?”這些話,林夢只敢在心裏想想。
“民女…還沒想好…”
“那你慢慢想,等皇兄恢復了,你來找朕,朕定會滿足你的心願。”
“謝皇上,民女不太懂宮中禮數,希望皇上不要怪罪。”
“從今天起,你可以不用嚴格按照宮中禮數行禮。”
“民女謝過皇上。”林夢又學着電視裏看到的樣子行了禮。作爲現代女性,她非常不願意做這樣的事,但是沒有辦法。
她行禮的樣子逗笑了皇上等人,知道自己的樣子很怪,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畢竟她只有阿楚的記憶和電視裏學來的,阿楚對宮中禮數也一知半解。
“你的面罩可以揭下來,讓朕看看神醫的樣子嗎?”
“民女最近皮膚過敏,怕驚擾了聖上,面罩怕是不能摘。”
“隨你吧,朕走了,皇兄就拜托你了。”
望着皇上等人離開的背影,林夢長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