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則珩肅穆的面孔瞬間僵硬。
舅舅他,到底做了什麼?
舅舅他一心爲國,一心爲了抵抗匈奴,他只會打仗,怎麼可能會認識朝中大臣。
以前他明明記得舅舅只要一打仗,朝中除了零星幾個,其他文臣都是極力反對,幸好當時父皇全力支持。
可即便父皇的態度如此明確,那些文臣也極力反對,每一次都是如此。
匈奴殘暴,但匈奴不懂治國,他們根本不足爲慮,那些文臣每次都是這種說辭,有的甚至爲了阻止舅舅打仗,直接撞死在大殿的朝柱子上,幸好太醫醫術好,也沒出什麼事。
但舅舅從不與其他臣子來往,除了武將願意來往,文臣更是見了都拐彎。
但有些文臣願意因爲他嫡長子的身份爲自己求情,但大多以清官爲主。
可魏厭剛剛明明說還有文臣與舅舅來往,他沒有聽錯。
但,這怎麼可能?
祝則珩不相信,舅舅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他只會直來直往。
可心底卻不相信舅舅了。
說的嚴重點,這就是結黨營私。
祝則珩第一次意識到自己每次想事情太簡單,若是魏厭的話爲真,舅舅恐怕不能輕易辭官,也不能頤養天年。
祝則珩明明舅舅對他的良苦用心,可算計太多也算計不過父皇,只要父皇真的忍受不了,舅舅他們連辭官都做不了 。
他一死,也是想讓舅舅斷了心思。
但是,舅舅已經下不來船了。
舅舅的心意他也知道,可那是從小陪他一起長大的父親,他怎麼能反呢!
舅舅的動作太快了。
他就是怕舅舅最後會被逼的拉幫結派,不得不走上那一步,古往今來,最先冊立的太子很難走上那個位置,還不如自己一死了之讓舅舅趁早死心。
舅舅做了這樣的事母後定也同他一樣被蒙在鼓裏。
母後溫柔賢淑,不問政事,一心向父皇與他,怎麼會知道舅舅竟然背着母後幹了這樣的事,怕是母後知道後會氣地暈倒吧。
祝則珩想再生一次病傳個信告訴舅舅不能再如此,可他如果生病,郎中一家的命便保不住。
祝則珩被這種無力的感覺裹挾全身,魏厭卻陰鷙纏身,蠱惑地問,“你怎麼突然一心求死了?”
祝則珩以前求生欲望還是有的,怎麼突然說走就想走了?
魏厭仔仔細細回想起最近發生的事,實在沒有發現有什麼疑點。
【難道真是自己逼的太緊才讓他有了想死的欲望,我都羞辱他到這個份上了,他還是想死,這個蠢貨怎麼這麼窩囊,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祝則珩,你可不能死,我每晚都要向你索血呢,你要是死了,就不新鮮了,我不喜歡。”
祝則珩冷臉看她,不發一語。
魏厭討厭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的眼神,她攀上他的肩膀,側耳在他的耳廓低吟,“你剛才的眼神我很不喜歡,不過我原諒你了,今晚殿下洗幹淨點,我會來找你的。”
她靠近他如此近的時候,他是想退避的,但一想這人與自己毫無瓜葛,也就罷了。
他與魏厭互相不喜,自己也不應該再多想什麼。
不過是一次失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