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此時的她，臉色蒼白，憔悴的像鬼一樣。
她也看到了我，立刻站起身沖我走來，眼裏的傲慢，根本擋不住。
“蘇曉，真巧啊，沒想到在這裏能碰到你。”
“不會是偷偷打聽到我老公我的行程，特意跟來的吧！”
她故意挺了挺微凸的小腹，眼神掃過我的穿着，滿是鄙夷。
“這麼久沒見，你還是這麼窮酸？”
“不像我，現在想吃什麼玩什麼，謹言哥都順着我。”
我沒接話，只想趕緊躲開。
可剛轉身，就對上陸謹言的目光。
他還靠在沙發上，手裏把玩着酒杯，眼神冷冰冰的。
老板這時也認出了陸謹言，連忙堆着笑湊過去打招呼，把名片遞到陸謹言面前，腰彎得幾乎貼到桌面，嘴裏不停說着公司的項目，盼着能搭上陸家的線。
陸謹言眼皮都沒抬一下，指尖夾着名片隨意晃了晃，沒接，也沒應聲，目光卻總在不經意間掃向我。
那眼神帶着審視和陰惻，讓人渾身不自在。
他偶爾對着老板含糊地應兩聲，聲音低沉沙啞，聽不出情緒。
可每一次停頓，視線都會精準地落在我身上，看得讓人想逃。
老板察言觀色的本事極快，立刻轉頭沖我使眼色。
“蘇曉，快給陸總敬杯酒，陪陸總喝盡興。”
我攥着酒杯的手指瞬間泛白，指尖冰涼，腦子裏不受控制地翻涌前世的畫面。
也是這樣的場合，陸謹言讓我給他倒酒。
那時我被他折磨得神志恍惚，手抖得厲害，酒水灑在了他的褲子上。他當場就變了臉，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咔嚓一聲，指尖傳來的劇痛讓我慘叫出聲。
他硬生生掰斷了我的手指。
緊接着，他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按在牆上，鼻尖幾乎貼着我的臉。
“撒了我的酒，很能耐？後悔救我了嗎？”
我那時恨得渾身發抖，卻連喘氣都困難，半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說。
直到我疼得臉色慘白，乖乖低着頭不敢動。
他才鬆了手，叫人把我送去醫院，全程沒給過一個好臉色。
現在，他的眼神和那時一模一樣，陰冷得能浸進骨頭裏。
我端着酒杯的手控制不住地顫抖。
就在這時，陸謹言突然站了起來。
他比記憶中更高，身影籠罩下來，帶着一股壓迫感。
他端着酒杯的手擦過我的手背，那觸感和前世一樣冷，沒有一點溫度，讓我瞬間打了個寒顫。
陸謹言彎下腰，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
那笑容卻沒達眼底，反而更顯陰森。
“怎麼不說話？難道忘了，我們還在同一個屋檐下住過一段時間麼？”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像在耳邊低語，帶着莫名的威懾力。
我喉嚨發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機械地點了點頭，目光死死盯着地面，不敢抬頭看他的眼睛。
好在他沒再多做什麼，只是抬手喝盡了杯中的酒，轉身重新坐回沙發上。
老板見氣氛緩和，連忙打圓場，可空氣裏那股陰森的寒意，卻久久散不去。
觥籌交錯間，我坐立不安。
陸謹言偶爾瞥過來的視線，帶着審視和一絲說不清的惡意，看得我後背發毛。
我實在受不了，找了個借口就想離開。
可剛出門，就想起手機落在了大廳的卡座上。
沒辦法，只能硬着頭皮回去拿。
只是路過走廊盡頭的包廂時，聽到裏面傳來壓抑的哭聲。
門沒關嚴，我瞥見裏面的人正是周燕。
透過門縫，我清楚看到周燕被三個保鏢按在地上。
一個保鏢攥着她的頭發，另一個抬手就往她臉上扇，耳光聲清脆又刺耳。
“我懷了孩子！我不去陪酒！”
“你怎麼這麼對我，陸謹言，我救了你的命......”
“求求你，放過我吧！”
周燕哭得嗓子都啞了，拼命扭動身體掙扎。
可根本沒人理會她的哭喊，其中一個保鏢直接揚起拳頭，狠狠砸在她的小腹上。
周燕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裙子瞬間被鮮血浸透，順着大腿往下流。她蜷縮在地上，抽搐着說不出話。
我嚇得捂住嘴，大氣不敢出。
見周圍沒看到陸謹言的身影，趕緊抓起手機轉身就跑。
沖到夜店門口，手抖着攔了輛出租車，跌跌撞撞坐進去。
“去哪？”
我心中一沉，猛地抬頭瞥向後視鏡。
後視鏡裏，赫然映着陸謹言那雙陰森森的眼睛。
他轉過頭，對我勾唇一笑。
“回家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