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必須得爲她打算一下,因爲他不想幾年後自己死了,她再受前世的那些罪。
離婚,他沒打算要回彩禮。
但許歡顏回去,那些彩禮錢估計也落不到她手裏。
所以魏長庭深思熟慮後決定,等回去,就把這幾年除了給叔叔,嬸子外,攢下的錢,都給她。
“許……顏顏。”
這是魏長庭第一次這麼叫她,心中有些泛酸,許歡顏抬頭看了他眼,軟軟的應了一聲:“嗯?”
魏長庭喉頭有些發緊:“我聽說,京北很好……”
許歡顏贊同的點點頭:“京北當然好,那可是省會。”
“我聽說,你比方思遠學習好……”
“那當然了,要不是考試那天我肚子疼,我肯定考的比他好。”方思遠考的是京北市裏的大學,而她當初的目標,可是京北大學,都是大學,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不過,這麼多年過去,孩子都生了幾個,對考大學這事,她早釋然了。
但魏長庭不知道她重生了。
只當她考學不利,連復讀機會都沒有,就爲了改善家人生活,被迫嫁給他。
“顏顏,我們……”魏長庭深吸口氣,想說“離婚吧”,然後讓她回家,復讀,明年繼續考大學。
不想話沒說完,許歡顏就轉移了話題。
“等回家我給你量量尺寸,過幾天來縣城,扯幾米布,回去給你做條褲子。等你再回來,就能穿到身上了。”
上一世,她不那麼喜歡他,對他自然也不上心,甚至沒給他做過一件衣服一條褲子。
現在她想補償他。
看着她美好的容顏和臉上溫柔的表情,魏長庭愣了幾秒,把要說的話吞回去,心裏暗暗的想:她是真心想跟我過日子。
有些心酸,有些無奈。
他對方思遠說的話,是實實在在的心裏話,看過那些預測未來的畫面,他真心的認爲,能娶到許歡顏,是他用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是付出任何代價都值得的決定。
只是,現在他必須決定放棄這份福氣。
像是想起什麼,許歡顏突然發問:“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在車站的,你跟蹤我了嗎?”
魏長庭正發愣,聽清她的話,頓時窘的面皮發紅:“我……我聽郵差說,你去車站,最近人販子多,我擔心你,就來看看。”
他不想說謊,但他總不能說,是來最後看她一眼的吧?
如果她相信還好,如果不相信,以爲他是來抓奸的,那誤會就大了。
許歡顏又不傻,大概猜到他來幹什麼的,也不生氣,美眸轉了轉,又問:“那你怎麼來的?”
她看了,他沒騎車。
這回,魏長庭連耳根子都紅了:“……跑來的。”
“跑來的?”許歡顏震驚的睜大眼睛。
那可是二十裏地,騎自行車都要半個多小時,沒想到他竟然跟着跑過來!
許歡顏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
這家夥,是怕她跟別的男人跑了吧?
果然,還是那麼占有欲十足,和上輩子一樣,每次她和別的男人說上句話,晚上就要被他折騰半宿。
不知怎麼地,魏長庭覺得媳婦看着的自己眼神有點幽怨,以爲自己說謊被發現了,頓時有種手足無措,心裏發慌的感覺,趕緊低頭喝粥掩飾。
出了小吃店,兩人看見旁邊小胡同裏,有幾個人在擺攤賣東西,有蔬菜種子,野菜,中草藥,還有一些小動物的皮毛等等,都是常見的東西。
許歡顏站在一個籮筐前面靜靜看着,裏面放着兩只雪白的兔子。
上一世,大女兒妮妮一直想養兩只小兔子,她嫌髒,沒讓。
“你想買兔子?”魏長庭問。
“嗯。”
“那就買下來,你喜歡紅燒還是清蒸?等回去我做給你……吃?”
許歡顏漂亮的桃花眼怒氣騰騰的看着他。
被媳婦一瞪,魏長庭心慌氣短。
難道,不是要吃?
平日裏部隊外出訓練,偶爾會打到野兔子,他們的廚師最擅長做兔肉,麻辣鮮香,深受所有人喜歡,所以看見兔子的第一時間他想到的就是吃。
誰能想到媳婦買兔子竟然不是爲了吃。
被這麼水靈靈一瞪。
傻子也猜到許歡顏是要養起來。
魏長庭不敢多說話,趕緊付錢買下兩只兔子。
回去路上,魏長庭騎自行車帶許歡顏,她坐在後面,一手提着籮筐,裏面裝着兩只雪白的兔子,另只手自然的摟住魏長庭的腰。
魏長庭腹肌繃緊,蹬的更起勁。
幾次想要跟許歡顏說離婚的事,都被打斷。
貪戀這片刻溫柔的魏長庭想,部隊一共給了他五天婚假,再有三天,就要離開了,到時候再跟她說吧。
剛回到家,魏長庭就開始忙乎,他心靈手巧,沒一會兒就用打家具剩下的木板,做了一個兔籠子。
許歡顏出來給他送水的時候,看見他站在陽光下,正忙乎的起勁。
他渾身被汗水溼透,衣服貼在身上,勾勒出男人完美健碩的身形,他撩起衣服擦汗,汗珠子順着他古銅色的肌膚滾落。
從胸口一路向下,滑過完美的八塊腹肌,砸在地面上。
這樣的魏長庭,渾身上下都充斥着蓬勃的生命力,和讓人臉紅心跳的力量感。
上一世她一定是睜眼瞎,才會只看見他粗魯一面,全沒發現這樣模特般的好身材,簡直是男人中的極品。
就像她唯一的好朋友宋渺說的,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喝點水。”
“謝謝!”
魏長庭接過水瓢,幾口喝光了一瓢水,他隨手擦擦嘴巴,繼續幹活,全沒注意許歡顏轉身離去時,如春水般的桃花眼和微微翻紅的臉頰。
晚上,許歡顏做了結婚後的第一頓飯,是魏長庭最喜歡的涼水面。
手擀的面條用山泉水投涼,澆上雞蛋和鹹菜做的澆頭,清爽筋道,吃的魏長庭眼睛都亮了。
“太好吃了!”
“好吃多吃點,吃飽了才有力氣做別的事。”許歡顏手托腮,含笑看着他。
看到她這秀色可餐的樣子,魏長庭一個走神,差點咬到舌頭。
“怎麼了?看我看入迷了?”許歡顏很俏皮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