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茉老實了好幾天。
一方面是被陸衍狂放的行爲嚇到了,另一方面是她的莫名心虛——
自從離開陸衍房間後,她連做了兩天和他有關的夢。
第一夜的夢境裏,她躺在柔軟的大床上。
被子緊緊包裹所帶來的安全感,與香根草氣味一起將她籠罩。
視野一片昏暗,但她在夢裏也認得出來,這裏是陸衍的房間。
下一刻,一雙有力的手臂將她連人帶被子攬進懷裏。
陸衍低沉的聲線在黑暗中響起:“怎麼醒了?繼續睡吧,還早。”
他沒穿上衣,以側臥的姿勢抱她,使得她整張臉都貼在他光裸的胸肌上。
雖然看不清,但他渾身釋放着成熟男人的性感,就連皮膚都在散發醉人的淡香味。
夢裏的沈茉被他勾住了神魂,着了迷似的貼上他的身體,親吻他胸肌上方的溝壑。
男人沉而溫熱的呼吸近在咫尺,環抱着她的手臂緊了緊,如同一次無聲的引誘。
在他的縱容下,她的啄吻由淺至深,越來越貪婪。
從鎖骨向上,凸起的喉結因她而難耐滾動……最後是嘴唇。
她醒來時,第一反應是可惜這個夢不夠完整。
怎麼不讓她親完?
當她意識到自己的欲求不滿時,敲門聲正巧響起。
“貪睡小貓,還沒醒?都下午五點了。”
夢裏夢外的聲音在這一刻重合,沈茉的心跳陡然提速,整個胸腔幾乎都在震動。
“我……我醒了,等一下出去。”
她倉促地洗了臉,腦海中仍然一片混亂。
夢裏的感受如此清晰,床品潔淨好聞的味道,男人的體溫,溫熱的吻……
她拉開門時,陸衍有些訝異。
“臉怎麼這麼紅?”
他伸手朝門內探了探:“還以爲你睡覺沒開空調。”
沈茉摸了摸臉上涼水都蓋不下去的潮紅,一臉心虛:
“我被子比較厚,熱的。”
陸衍掃了她一眼,沒再多說。
於是,沈茉直到在餐廳內坐下,才發覺自己居然只穿了條睡裙就下來吃飯了。
但她又懶得上樓去換一件。
她從不內耗,立刻將責任推到陸衍身上:
“陸衍,你怎麼不跟我說我沒換衣服?”
陸衍挑了挑眉:“我還以爲你故意不想換的呢。”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沈茉的臉頰瞬間染上紅暈:“什麼叫故意……”
夢裏她也是穿着這條睡裙,貼上陸衍帶着體溫的軀體。
做賊心虛,她飛快吃完了晚餐,便一陣風似的跑上了樓。
留下尚在用餐的陸衍一臉莫名其妙。
就算是穿着睡裙下來吃晚餐,也不至於讓她着急忙慌跑掉吧。
何況她那條睡裙尺寸寬鬆,什麼也沒露。
淡粉色面料鑲嵌着紅色圖案,像一塊可口的櫻桃小蛋糕。
沈茉回到房間,窩在床上看社交媒體。
許優悠問她,那天春風一度體驗如何。
沈茉:【半度都沒有,被陸庭他兒子攪黃了。】
許優悠:【啊?陸衍?他管這事幹嘛?】
沈茉:【哎,誰知道。】
許優悠提議道:【下次我帶你去個更有意思的?那裏面的模子更浪,都很會玩……】
【還提供那種,你懂的。】
沈茉說算了。
一年前,陸庭把車停在她學校門口的那天,問她要不要跟着他。
她膽大包天地問:“陸先生還養了別的……年輕女孩嗎?”
倒不是要求一個人到中年又功成名就的男人,能夠在第一任妻子去世後,數年都不碰女人。
他就算這麼說,她也不可能相信。
只是,她就算當金絲雀,也得當同一時間段內唯一的那只。
不然她無法忍受陸庭的釣在查完別人之後,馬上就查她。
話雖糙,理是這麼個理。
就跟酒店床單是一樣的,數不清多少人睡過,但至少得換洗一遍才能睡上去。
陸庭一愣,隨即微笑着保證:
“養你期間不會有別人。”
他也的確做到了這一點。
沈茉一直是個開放度很高,但同時原則明確的人。
金主,男友,老公,跑友,小狗……種種關系她似乎都能接受。
但只要確立了關系,就必須是一對一。
不然就有種,睡了別人睡過的床單般的惡心感。
許優悠繼續蠱惑道:【真的不去?】
她發來一張照片,照片上的男人身形修長,腹肌溝壑分明,眼神裏滿是情欲與挑逗。
【喏,這個夠不夠帶勁?】
沈茉看了一眼,腦海中卻全都是夢裏陸衍精悍完美的軀體。
平日裏的相處,足以讓她看出他的肩有多寬,胸有多大,背有多厚實……
比起去那種店裏,挑個一身甜膩香水味的模子,她更想……
停停停。
沈茉懊惱地捂住臉。
她確實一如既往地好色,可什麼時候這麼饞過某個具體的人?
此前都是在網上刷刷帥哥,刷一個贊一個,劃過去就忘了。
她將這一切混亂歸咎於陸衍。
是他膽大包天地越過了邊界,還一越就越了幾百公裏。
要不是前天在車裏的曖昧迷狂,她怎麼會對他產生不明不白的杏幻想。
她回復許優悠:【真不去,沒興致。】
許優悠叫苦連天:【怎麼這樣啊?你不去,顧顏天天忙着談戀愛也不去,無聊死我了。】
顧顏是間歇性戀愛腦,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撲在一個男人身上。
在此期間,她會將見色忘友發揮到極致,如同人間蒸發。
正如最近,她都好幾天沒在群裏說過話了。
沈茉艾特她:
【顏顏,你人呢?該不會連做了三天三夜吧?】
【馬上你生日了,你想怎麼過?】
顧顏奇跡般秒回了消息:
【我想像去年一樣開個派對,你們來我家住一晚怎麼樣!】
【我爸媽已經同意了。】
沈茉和許優悠自然是沒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