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脈道深處的暗金光越來越濃,走了約莫半炷香的時間,腳下的青黑岩石突然變成了泛着冷光的金屬板。這些金屬板拼接處留着細密的縫隙,縫隙裏滲着淡藍的霓虹光,光流順着縫隙遊走,在地面拼出半殘缺的符文——既不是玄黃界的雲紋符,也不是昆侖墟的守序符,而是帶着明顯機械棱角的“電路符文”,符文交叉處還焊着細小的銅色接口,像是某種未完成的裝置。
“這是……金屬地脈?”蕭戰的重劍戳了戳地面,金屬板發出沉悶的“哐當”聲,與之前的岩石觸感截然不同。他蹲下身,指尖劃過符文縫隙裏的霓虹光,光流竟順着他的指尖往上爬,在甲胄上留下一道淡藍的痕跡,“老院長當年在這裏搞過改造?”
林鏽的機械臂突然“嗡嗡”響了起來,臂甲上的顯示屏彈出一串數據流,綠色的字符飛快跳動。他抬手按在金屬板上,機械臂的接口處彈出一根細如發絲的探針,刺入金屬板的銅色接口——這是浮島工坊的“符文解析模式”,老院長教他用來讀取古老機械數據的。
“有數據!”林鏽的眼睛亮了起來,顯示屏上的字符漸漸穩定,“上面寫着‘金晶淨化實驗·第三十七次’,還有‘科技錨定秩序能量’‘防混沌侵蝕’……後面的數據流被破壞了,只看到‘古神濁氣’四個字。”
“古神濁氣?”清玄的眉頭皺得更緊,青玄劍劍鞘上的鎮邪珠泛着不安的銀光,“玄黃界的古籍裏提過,混沌之外還有更古老的‘不可名狀之力’,比始祖的混沌氣更難對付,難道……”他沒說下去,但眼神裏的凝重已經說明了一切。
托爾夫這時突然按住了太陽穴,掌心的雷光微微閃爍。剛才還清晰的地脈道低語,此刻突然變了調——不再是混沌母蟲那種尖銳的嘶吼,也不是界域錨的暴怒低語,而是一種黏膩、低沉的聲音,像是有無數根溼滑的觸手在耳邊摩擦,每個音節都帶着讓人骨頭發麻的滯澀感。
“你們有沒有聽到……奇怪的聲音?”托爾夫的聲音有些發緊,他轉頭看向衆人,“不是瘴氣裏的風聲,是更沉的……像是從金屬板下面傳上來的。”
青禾早就停下了腳步,手裏的青銅羅盤指針瘋狂旋轉,靈草莖做的指針尖端竟開始發黑,像是被某種力量腐蝕。她蹲下身,摸了摸金屬板縫隙裏的霓虹光,指尖剛觸到光流,就猛地縮了回來:“這光不對勁!帶着股黏糊糊的氣息,像沾了墨汁的水,而且……”她指了指不遠處的地脈獸屍體,“你們看那獸的鱗片!”
衆人轉頭看去,只見之前被斬殺的地脈獸屍體旁,淡紫的混沌氣正順着金屬板的縫隙往裏滲,而獸的鱗片上,竟慢慢長出了細小的黑色觸須——這些觸須半透明,帶着黏液,頂端還長着米粒大小的復眼,正朝着金晶殿的方向蠕動。
“這不是混沌氣的效果。”阿蒙的亡靈沙漏劇烈震動起來,沙漏裏的魂沙不再往金晶殿方向飄,反而緊緊聚在一起,像是在躲避什麼,“這是……更古老的氣息,比亡靈界的‘冥河濁息’還冷,還黏。”
羅非魚的掌心突然傳來一陣刺痛,黑白紋路裏的混沌秩序能量竟開始不受控制地跳動。他低頭看去,金屬板的霓虹符文竟與他掌心的紋路產生了共鳴,光流順着他的腳踝往上爬,在他的手臂上拼出一串陌生的圖案——圖案扭曲、纏繞,像是無數根交織的觸須,看久了竟讓人覺得頭暈目眩,仿佛要被吸入圖案裏。
“別盯着那圖案看!”清玄突然大喝一聲,青玄劍出鞘,銀白劍氣斬斷了羅非魚手臂上的光流圖案,“這是‘引魂符’的變種,但帶着‘不可名狀’的印記,看久了會被它勾走心神!”
羅非魚猛地回神,後背已經滲出了冷汗。剛才盯着圖案的瞬間,他仿佛聽到了無數個重疊的聲音在腦子裏說話,那些聲音沒有具體的語言,卻能讓人感覺到一股冰冷的“飢餓感”,像是某種東西在渴望着活物的靈魂。
“老院長的實驗,難道和這東西有關?”玄月扶着羅非魚,掌心神王能量在他手臂上流轉,驅散殘留的光流氣息,“科技錨定秩序能量,防的是混沌氣,還是這‘古神濁氣’?”
林鏽這時突然“啊”了一聲,機械臂的顯示屏上彈出一張殘缺的圖紙:“這裏有張設計圖!是金屬地脈的結構圖,下面連着金晶殿的‘核心室’,還有……還有個標注‘封印層’的地方!圖紙上寫着‘用科技符文加固古神封印,用秩序能量壓制濁氣泄露’——老院長是在加固封印!”
這個發現讓衆人都愣住了。原來他們一直以爲金晶殿是儲存金晶的地方,卻沒想到下面還有“封印層”,而老院長的科技改造,根本不是爲了淨化金晶,是爲了守住更可怕的東西。
“那金晶呢?”青禾突然問道,青銅羅盤的指針雖然還在抖,但方向已經偏向了金屬地脈的下方,“羅盤還能感應到金晶的氣息,就在封印層上面——難道金晶是封印的‘能量源’?”
“有可能。”清玄收起青玄劍,指尖劃過金屬板上的電路符文,“金晶是金性地脈的秩序核心,能提供穩定的秩序能量。老院長用金晶當能量源,再用科技符文加固封印,就是怕古神濁氣泄露出來——現在金晶染濁,說不定就是濁氣反噬的結果。”
說話間,前方的通道突然開闊起來,一座巨大的殿門出現在衆人眼前。這殿門完全打破了衆人對“古殿”的想象——左側是青黑色的岩石,刻着昆侖墟的守序符;右側卻是銀白色的金屬,焊着密密麻麻的電路,電路上閃爍着紅、藍、紫三色霓虹光,在金屬板上拼出“警告:封印層能量不足”的字樣;殿門的正中央,是一塊半透明的水晶,水晶裏裹着一塊暗金色的金晶,金晶周圍纏繞着黑色的氣團,像是活物般蠕動着。
“這就是金晶殿的正門?”托爾夫舉着雷神錘碎片,雷光照亮了殿門上方的刻字——左邊是上古篆體的“金晶殿”,右邊卻是用浮島工坊的機械字體刻的“封印監控室”,兩種字體拼在一起,既詭異又和諧。
林鏽快步走到殿門右側的金屬板前,機械臂的探針再次彈出,刺入金屬板的接口。顯示屏上的數據流飛快跳動,綠色的字符漸漸變成了紅色:“不好!封印層的能量只剩17%了,濁氣已經開始滲透到金晶殿!還有……”他的聲音頓了頓,“顯示屏上還檢測到一個活人的生命體征,就在金晶殿裏面,應該是小石頭!”
“小石頭!”蕭戰立刻上前,重劍抵在殿門上,“怎麼打開這門?”
“需要雙重激活。”林鏽指着殿門左側的岩石凹槽和右側的金屬接口,“左邊的凹槽要注入秩序能量,右邊的接口要接入科技指令——老院長設計的雙重保險,怕只有修仙者或只有科技者誤觸封印。”
羅非魚立刻走到左側的岩石凹槽前,掌心的四氣寶物亮起,淡金、水藍、火紅、土黃的光芒注入凹槽。凹槽裏的守序符瞬間亮了起來,與殿門左側的岩石符文產生了共鳴。
林鏽則將機械臂接入右側的金屬接口,顯示屏上彈出“請輸入指令”的字樣。他猶豫了一下,輸入了老院長常用的“守序即平衡”的符文代碼——這是老院長在浮島工坊裏的最高指令,他抱着試試看的心態輸入,沒想到顯示屏上的紅色字符瞬間變成了綠色。
“指令正確!”林鏽大喊一聲。
下一秒,殿門發出“哐當哐當”的響聲,左側的岩石門往左邊移,右側的金屬門往右邊縮,露出了殿內的景象。
殿內的景象比殿門更詭異——地面是金屬網格,網格下面能看到閃爍的電路和流動的光流,像是賽博朋克世界裏的“底層管線區”;天花板上懸掛着無數根金屬鏈,每根鏈子下面都掛着一塊小小的水晶,水晶裏儲存着淡金色的秩序能量,顯然是老院長用來補充封印能量的儲備;殿的正中央,是一座圓形的控制台,控制台一半是木質的,刻着玄黃界的雲紋符,一半是金屬的,嵌着顯示屏和按鈕,控制台的上方,懸浮着之前在殿門水晶裏看到的那塊暗金色金晶,金晶周圍的黑色氣團已經擴散到了控制台周圍,在金屬表面留下了黏膩的痕跡。
而在控制台的旁邊,一個穿着玄黃界服飾的少年正靠在地上——正是小石頭。他的腿上纏着繃帶,繃帶已經被黑色的黏液浸透,眼睛空洞地盯着天花板,嘴裏念念有詞,聲音微弱卻清晰:“觸須……從下面爬上來了……黏糊糊的……它們在說話……”
“小石頭!”蕭戰快步沖過去,蹲在少年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醒醒!我們來救你了!”
小石頭沒有反應,眼神依舊空洞,嘴裏的念叨聲越來越大:“金晶……變黑了……它們喜歡黑暗……不要看……不要聽……”
阿蒙立刻蹲下身,亡靈沙漏懸在小石頭頭頂,幽綠的魂沙緩緩落在少年的眉心。魂沙觸到眉心的瞬間,小石頭的身體猛地一顫,空洞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清明,但很快又被黑暗覆蓋:“好冷……它們在拉我的魂……院長爺爺的符文……碎了……”
“是古神濁氣影響了他的心神。”清玄走到控制台前,青玄劍指着金晶周圍的黑色氣團,“這濁氣比混沌氣更擅長侵蝕魂體,小石頭離金晶最近,受的影響最大。”
青禾這時已經掏出了草藥,她將醒靈草、魂牽草和之前剩下的清瘴草混合在一起,捏成綠色的藥團,塞進小石頭的嘴裏:“這是‘清魂藥團’,能暫時穩住他的魂體,但要徹底治好,得先解決金晶裏的濁氣。”
羅非魚走到控制台前,掌心的四氣寶物與金晶產生了共鳴。他能感覺到,金晶裏的秩序能量還在,只是被黑色濁氣包裹着,像是被困在籠子裏的野獸。而控制台的木質部分,刻着老院長的筆跡:“金晶爲鑰,科技爲鎖,秩序爲盾,防古神之蝕。”
“看來要先激活控制台,用科技符文和秩序能量一起壓制濁氣。”羅非魚轉頭看向林鏽,“你能解讀控制台的科技指令嗎?”
林鏽點點頭,機械臂再次接入控制台的金屬接口。顯示屏上彈出一張完整的操作流程,綠色的字符清晰地寫着:“1. 注入四氣秩序能量,激活金晶的基礎能量;2. 啓動科技符文陣列,加固封印層;3. 釋放儲備水晶的能量,補充封印層損耗。”
“第一步我來。”羅非魚將四氣寶物按在控制台的木質凹槽裏,淡金、水藍、火紅、土黃的光芒順着凹槽流入控制台,控制台的木質部分瞬間亮了起來,與金晶的暗金光產生了呼應。
林鏽立刻啓動科技符文陣列,控制台的金屬部分彈出無數根細小的金屬管,金屬管朝着金晶射出淡藍的光流,光流在金晶周圍形成一道電網,將黑色濁氣暫時困住:“科技符文啓動了!能暫時壓制濁氣擴散!”
青禾這時突然指着天花板上的儲備水晶:“儲備水晶的能量怎麼釋放?需要秩序能量嗎?”
“需要有人去上面的水晶架上注入秩序能量。”林鏽指着控制台顯示屏上的結構圖,“水晶架在金晶殿的二樓,要通過旁邊的金屬樓梯上去——但二樓的金屬板上,檢測到了濁氣泄露的痕跡,可能有……被濁氣影響的生物。”
托爾夫立刻舉起雷神錘碎片,雷光在他掌心凝成光盾:“我去!我的雷光能防濁氣,也能對付生物!”
“我跟你一起去。”玄月握着聖劍,金色的光罩將自己和托爾夫都護在裏面,“神王能量也能壓制濁氣,多個人多份保障。”
兩人剛要往金屬樓梯走,控制台突然發出“滴滴”的警報聲,顯示屏上的綠色字符瞬間變成了紅色:“警告!封印層出現裂痕!濁氣泄露速度加快!檢測到未知生物靠近二樓水晶架!”
衆人抬頭看向二樓的方向,只見金屬樓梯的頂端,傳來了“沙沙”的聲音——像是某種東西在金屬板上爬行,聲音越來越近,還伴隨着黏膩的“滴答”聲,像是黑色黏液滴落在金屬板上。
托爾夫的雷光瞬間亮了起來,照亮了樓梯頂端——那裏站着一個“東西”,既不是混沌生物,也不是地脈獸。它的身體是半透明的,裏面纏繞着黑色的觸須,觸須頂端長着復眼;它的四肢是金屬的,像是用浮島的機械零件拼湊的,關節處還在滴着黑色黏液;它的頭部沒有五官,只有一個圓形的水晶,水晶裏裹着一縷淡金色的魂息——那是之前失蹤的玄黃界弟子的魂息!
“那是……被濁氣改造的機械魂體?”林鏽的機械臂瞬間切換成武器形態,顯示屏上彈出“未知生物,威脅等級:高”的字樣,“它的身體裏有機械零件,還有弟子的魂息——是濁氣把機械和魂體融合在了一起!”
那“機械魂體”看到衆人,發出了一陣黏膩的嘶吼,黑色觸須朝着托爾夫和玄月撲來。觸須上的復眼閃爍着紅光,像是在鎖定目標。
“小心!”托爾夫揮出雷光斧,斬斷了撲來的觸須。觸須落地的瞬間,竟在金屬板上腐蝕出一個個小洞,黑色黏液順着小洞往下滲,朝着封印層的方向流去。
玄月立刻揮出聖劍,金色的光刃斬在機械魂體的金屬四肢上,發出“砰”的巨響。金屬四肢上出現了一道裂痕,但很快又被黑色黏液修復了——濁氣竟能修復機械的損傷!
“這東西比地脈獸難對付!”托爾夫的雷光再次暴漲,“它的觸須能腐蝕金屬,還能修復損傷,得先毀掉它的魂息水晶!”
清玄這時也出手了,青玄劍化作銀白流光,朝着機械魂體的頭部水晶刺去。流光刺中水晶的瞬間,機械魂體發出一陣淒厲的嘶吼,黑色觸須瘋狂地舞動起來,水晶上出現了一道裂痕,裏面的淡金色魂息瞬間亮了起來,像是在求救。
“裏面的魂息還沒消散!”阿蒙的亡靈沙漏亮了起來,幽綠的魂沙朝着水晶飛去,“我能把魂息拉出來!你們掩護我!”
衆人立刻加大攻勢,托爾夫的雷光纏住機械魂體的觸須,玄月的聖劍擋住它的金屬四肢,清玄的青玄劍頂住水晶的裂痕。阿蒙趁機催動亡靈術,幽綠的魂沙順着水晶的裂痕滲入,將裏面的淡金色魂息一點點拉了出來。
魂息被拉出的瞬間,機械魂體的身體開始崩潰,黑色觸須失去了力量,金屬四肢也癱軟在地上,最後化作一灘黑色黏液,順着金屬板的縫隙往下滲。阿蒙將淡金色魂息收進亡靈沙漏,鬆了口氣:“魂息保住了,等出去後,找個安全的地方就能讓他轉世。”
就在這時,控制台再次發出警報,顯示屏上的紅色字符瘋狂閃爍:“警告!封印層裂痕擴大!濁氣泄露量增加30%!檢測到封印層下方有‘未知存在’蘇醒跡象!”
衆人的臉色瞬間變了。之前的機械魂體只是濁氣的“小麻煩”,現在封印層下方的“未知存在”,才是真正的威脅——那很可能就是古籍裏提到的“古神”。
羅非魚立刻看向二樓的儲備水晶:“托爾夫、玄月,快去釋放儲備水晶的能量!封印層撐不了多久了!”
兩人不再猶豫,快步沖上金屬樓梯,朝着儲備水晶飛去。雷光和金色光罩在樓梯上留下兩道光痕,與金屬板的霓虹光交織在一起,像是在黑暗中點亮的希望。
控制台前,羅非魚死死按住四氣寶物,秩序能量源源不斷地注入金晶;林鏽緊盯着顯示屏,不斷調整科技符文的參數,試圖壓制濁氣;清玄和阿蒙守在小石頭身邊,防止他再次被濁氣影響;青禾則在快速調配新的草藥,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危機。
每個人都在忙碌着,沒人說話,但心裏都清楚——他們即將面對的,可能是比混沌始祖更可怕的存在。而金晶殿裏的科技與修仙、霓虹與符文、秩序與濁氣,只是這場危機的開始。
二樓的方向,突然傳來了托爾夫的喊聲:“儲備水晶的能量開始釋放了!封印層的能量在回升!”
顯示屏上的紅色字符漸漸變成了黃色,“封印層能量回升至35%”的字樣跳了出來。衆人剛鬆了口氣,就聽到殿外傳來一陣沉悶的震動,像是有什麼巨大的東西在撞擊地脈道的岩壁。
阿蒙的亡靈沙漏突然劇烈震動起來,沙漏裏的魂沙全部聚在一起,指向金晶殿的下方——封印層的方向:“它……它醒了……在撞擊封印層……”
清玄的青玄劍劍鞘上,鎮邪珠的光芒亮到了極致,甚至開始發燙:“古神的氣息……越來越濃了……”
羅非魚的掌心傳來一陣劇痛,四氣能量的流動突然變得滯澀起來。他低頭看向金晶,只見金晶裏的黑色濁氣竟開始逆着秩序能量往上爬,像是要沖出金晶的束縛。
“不好!濁氣要反噬了!”羅非魚大喊一聲,拼盡全力催動四氣能量,試圖將濁氣壓回去。
林鏽立刻調整科技符文的參數,金屬管射出的淡藍光流變得更密集,將金晶裹得更緊:“科技符文最大功率!再撐一會兒,儲備水晶的能量馬上就到!”
二樓的托爾夫和玄月還在釋放儲備水晶的能量,無數道淡金色的光流從水晶裏流出,順着金屬鏈往下淌,注入封印層。
金晶殿裏,霓虹光、秩序光、雷光、金色光交織在一起,與黑色的濁氣對抗着。而封印層的下方,那道沉悶的撞擊聲越來越響,越來越近,像是某種不可名狀的存在,正一步步朝着這個世界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