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自動門在身後無聲閉合,將“秩序燈塔”那片過分明亮、過於“幹淨”的光芒隔絕。走廊瞬間被熟悉的、黏稠的昏暗重新吞沒,只有手腕上手環屏幕發出的微弱藍光,以及蘇明夜手中重新亮起的警徽,照亮着前方幾步的距離。

空氣瞬間變了。不再是恒溫恒溼的精密感,而是重新變回那種混合了灰塵、陳腐、以及難以言喻的冰冷惡意的渾濁。遠處,那低沉宏大的、屬於“燈塔”核心的震顫聲被厚重的合金門隔開,只剩下死寂,以及死寂之下,更加細微、更加令人不安的“活物”般的窸窣聲、滴水聲,和仿佛從牆壁深處傳來的、若有若無的嘆息。

三人下意識地靠攏了一些。身上那件“試驗型增幅外骨骼”提供的微弱支撐感,和胸口“場幹擾器”冰涼的觸感,是他們與那片理性堡壘之間最後的、脆弱的連接。

蘇明夜抬手,手環屏幕亮起,顯示出陸星河規劃的路線圖。一條曲折的綠色虛線,在代表建築結構的三維灰影中延伸,避開了一個個標紅的危險區域和黃色的不穩定區,最終指向行政辦公區那個微弱的黃色光點集群。

“走。”蘇明夜低聲說,聲音在寂靜的走廊裏顯得格外清晰。她走在最前,警徽光芒如同探照燈,仔細掃過前方的地面、牆壁和天花板。陳燭緊隨其後,感知半開,如同無形的觸須,探查着周圍環境中任何異常的“波動”。林不語走在中間,抱着鼓,耳朵豎起,捕捉着任何可能預示危險的“聲音”。

最初的幾十米還算平靜。他們沿着科技館外圍的維護通道前進,這裏布滿了管道和線纜,空氣中有淡淡的機油味。手環上的綠色虛線指示明確,陸星河甚至標注了幾個可能需要攀爬或側身通過的狹窄處。

然而,平靜很快被打破。

當他們轉過一個彎,即將進入一條連接主館與辦公區的較長走廊時,陳燭猛地停下了腳步。

“等等。”他壓低聲音,眉頭緊鎖,“前面……不對勁。”

蘇明夜立刻停下,警徽光芒聚焦向前方走廊。走廊看起來很正常,兩側是普通的辦公室門,地上鋪着灰色地毯,應急燈發出慘淡的光。但陳燭的感知卻“告訴”他,那裏的空間,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凝滯”和“空洞”感。仿佛不是單純的黑暗或寂靜,而是某種更加本質的“缺失”。

“我也‘聽’到了……”林不語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前面……沒有聲音。”

沒有聲音?蘇明夜凝神傾聽。的確,這條長長的走廊裏,聽不到任何水滴聲、摩擦聲,甚至連空氣流動的微弱聲響都沒有。絕對的寂靜,死一般的寂靜,比之前的任何地方都要“幹淨”,幹淨得令人心頭發毛。

“是另一種類型的‘污染’?”蘇明夜猜測,“或者是某種‘陷阱’?”

手環屏幕上,代表這條走廊的區域顯示爲淡淡的黃色,旁邊有一行小字注釋:“區域:未知靜默場。特性:疑似吞噬聲波及部分能量波動。風險:中等(感知受限,可能潛伏無聲威脅)。建議:快速通過,避免停留。”

陸星河的標注證實了他們的感覺。

“繞路?”陳燭看向路線圖,如果要繞開這條走廊,需要退回一段距離,穿過一個標紅的小展廳(風險極高),或者從通風管道爬行(不確定性和體力消耗都很大)。

蘇明夜權衡着風險。未知的“靜默場”固然危險,但至少路線圖上標注爲“中等”風險,且有“快速通過”的建議。而標紅的小展廳,意味着已經確認存在高威脅性異常。

“快速通過,保持警惕,不要發出聲音。”蘇明夜做出決定,同時握緊了手中的錘鏟。陳燭和林不語點頭,三人將呼吸放到最輕,如同潛入水底的獵手,悄無聲息地踏入了那片“絕對寂靜”的走廊。

一進入走廊範圍,變化立刻發生。

首先是聲音的徹底消失。他們自己的腳步聲、呼吸聲、衣物摩擦聲,甚至心跳聲,仿佛都被一層無形的屏障徹底吸收、吞噬了。他們能感覺到腳踩在地毯上的觸感,能感覺到空氣吸入肺部的涼意,但就是聽不到任何與之相關的聲音。這是一種極其詭異的感覺,仿佛自己變成了聾子,或者進入了真空。

緊接着,是感官的進一步鈍化。警徽的光芒,在踏入走廊的瞬間,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壓制了,光芒變得暗淡、凝滯,照射範圍急劇縮小到身前不足一米。手環屏幕的藍光也變得微弱。視覺、聽覺,甚至對溫度的感知,都變得模糊不清,仿佛蒙上了一層厚厚的毛玻璃。

最令人不安的是,那種無處不在的、被窺視的“感覺”也消失了。不是變得安全,而是變成了一種更加深沉的、仿佛連“惡意”本身都被這片寂靜“吞沒”了的虛無感。就像從布滿荊棘的叢林,一步踏入了毫無生命跡象的絕對荒漠。

三人只能依靠視覺(盡管受限)和彼此的肢體接觸(蘇明夜拉着林不語的手腕,陳燭搭着蘇明夜的肩膀)來判斷位置和前進。走廊似乎被無限拉長了,原本幾十米的距離,走得格外緩慢而煎熬。

就在這時,陳燭的感知捕捉到了一絲極其微弱的、與這片“靜默場”格格不入的“波動”。那波動來自前方右側的一扇辦公室門後。不是聲音,不是光影,而是一種……情緒的殘渣?一種凝固的、極致的“恐懼”與“絕望”,仿佛在某個瞬間被強行“定格”並“封存”在了那裏。

他輕輕捏了捏蘇明夜的肩膀,示意她注意那扇門。

蘇明夜警徽的光芒勉強照到門牌——“檔案管理室(三)”。門虛掩着,露出一條漆黑的縫隙。

按常理,這種未知區域的門,絕不能輕易打開。但陳燭感知到的那種“凝固的恐懼”,似乎並非活物的威脅,更像是一個“印記”,一個“痕跡”。

蘇明夜猶豫了一下。手環地圖上,這附近沒有任何特殊標注。但陳燭的感知和林不語的“聽”力,是他們目前最可靠的預警手段。

她對着陳燭做了個“小心”的手勢,然後自己微微側身,用錘鏟的尖端,極其緩慢地,將虛掩的門推開了一點點。

沒有聲音。

警徽暗淡的光芒勉強擠進門縫,照亮了門後一小片區域。

那是普通辦公室的景象——幾張辦公桌,堆積如山的文件盒,靠牆的檔案櫃。但一切都被一層厚厚的、灰白色的、仿佛石膏灰一樣的東西覆蓋了。文件、桌椅、電腦、甚至天花板上的日光燈管,都如同被澆鑄在灰色的水泥中,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完全靜止的狀態。

而在靠近門邊的地板上,蘇明夜看到了那“凝固恐懼”的來源。

是一個人。

或者說,是一個人形的“灰像”。

他(或她)保持着向前撲倒的姿勢,一只手向前伸出,似乎想要抓住什麼,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喉嚨,臉上定格着極度驚恐、窒息般的表情。但他整個人,從頭發到衣服到皮膚,都變成了和周圍環境一模一樣的灰白色,質地堅硬,仿佛一尊做工粗糙、充滿痛苦細節的石膏雕像。

這尊“灰像”的身上,還覆蓋着一些同樣灰白的、如同藤蔓或蛛網般的物質,從地面蔓延上來,將他半包裹其中。這些“藤蔓”的源頭,似乎來自房間更深處,一個敞開的、裏面空空如也的檔案櫃。

房間裏,除了這尊“灰像”和滿室的灰白覆蓋物,再沒有任何活動的東西,也沒有任何聲音。寂靜得可怕。

蘇明夜輕輕將門推回原樣,心髒在無聲中劇烈跳動。她看向陳燭,用眼神詢問。

陳燭臉色蒼白,用口型無聲地說:“被‘吞’掉了……連‘存在’的痕跡都被‘靜止’和‘覆蓋’了……這片靜默場,恐怕不僅僅是吞噬聲音和能量……它可能在吞噬‘時間’?或者‘變化’本身?”

這個猜測讓三人都感到一股寒意從脊椎升起。吞噬時間?吞噬變化?那意味着任何進入這片區域、停留過久的東西,都可能被“定格”成永恒的、灰白的“靜像”?

不敢再停留,三人加快腳步(雖然依舊無聲),幾乎是小跑着穿過了剩下的走廊。

當他們終於沖出“靜默場”範圍,重新聽到自己粗重壓抑的呼吸聲、感受到空氣流動的微響、看到警徽光芒恢復正常的瞬間,都有一種從水下浮出、重獲新生的虛脫感。

回頭望去,那條走廊依舊沉浸在死寂的灰白光芒中,像一張擇人而噬的巨口。

“那東西……太詭異了。”林不語心有餘悸,聲音還有些發顫。

蘇明夜在手環地圖上,將那片區域手動標記爲“高威脅”,並補充了“疑似時空凝滯”的備注。信息同步上傳到了“燈塔”系統。

短暫休整幾秒,三人繼續按照路線前進。接下來的路程相對順利,他們穿過幾條狹窄的維修管道,爬過一段鏽蝕的鐵梯,避開了幾個地圖上標注的“不穩定能量節點”和“周期性意念亂流區”。

期間,他們也遇到了一些零星的“異常”。比如在一條通風管道裏,遇到了一群由廢舊紙張和訂書釘、回形針組成的、如同食人魚般飛舞的“紙片蟲”,被蘇明夜用警徽光芒配合錘鏟驅散;又比如在一個堆滿廢棄電子設備的房間外,聽到了裏面傳來的、仿佛無數老式電視機雪花雜音混合着嬰兒啼哭的詭異聲響,他們選擇繞道而行。

每一次遭遇,都讓三人的神經更加緊繃,對“夜幕”下博物館的詭異與危險,有了更深刻、更具體的認知。這裏不僅僅是怪物的巢穴,更是物理規則、時間流逝、甚至基本邏輯都可能被扭曲的噩夢之地。

時間在緊張的行進中流逝。手環顯示,他們已經離開“燈塔”核心區超過四十分鍾,距離目標行政辦公區越來越近。

就在他們穿過一個連接兩棟樓的玻璃天橋時,林不語忽然又停下了腳步,側耳傾聽。

“有聲音……很多人的聲音……很輕,很雜,好像在……開會?還是吵架?”她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但又不像是真的在說話……更像是……錄音?或者回聲?”

蘇明夜和陳燭立刻警惕。天橋下是博物館的中庭花園,此刻被濃鬱的黑暗籠罩,看不清具體情況。但林不語指出的方向,正是他們即將前往的行政辦公區主樓。

陳燭也放開感知。果然,從那個方向,傳來了極其微弱、極其混亂的意念碎響。不是單一的、強烈的情緒,而是無數細微的、重復的、如同背景噪音般的意念片段——“效率”、“報表”、“審批”、“流程”、“通知”、“會議紀要”……這些詞匯所攜帶的煩躁、焦慮、麻木、程式化的情緒,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獨特的、令人心煩意亂的“意念場”。

“像是……辦公室怨念的殘留?”陳燭皺眉,“但怎麼會這麼集中、這麼……‘活’?”

“過去看看,小心點。”蘇明夜握緊武器。他們此行的目標就是尋找可能的幸存者,任何異常的聲音或意念,都可能是線索。

他們離開天橋,進入行政樓主入口。大廳裏一片狼藉,接待台翻倒,宣傳冊散落一地,應急燈的光線比外面更加昏暗。那股混亂的“辦公室意念場”在這裏變得更加清晰,仿佛整棟樓都在低聲嗡嗡作響,重復着那些令人頭痛的詞匯和情緒。

按照地圖指示,幸存者信號最密集的區域,在三樓的“綜合管理部”附近。他們沿着樓梯小心翼翼向上。樓梯間裏,那種混亂的意念噪音越來越強,甚至開始幹擾他們的思維,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煩躁、疲憊,想要放棄思考。

“這地方……比那些直接攻擊的詭異還讓人難受。”林不語捂着耳朵,臉色發白,“腦袋裏像有一群蒼蠅在吵……”

陳燭也感到不適,他的感知在這裏變得格外“嘈雜”,難以分辨有用的信息。蘇明夜則緊守心神,用“法”的意念和龜甲的沉穩來抵御這種無形的影響。

終於,他們來到了三樓。走廊兩側是一間間辦公室,門牌上寫着“人事科”、“財務科”、“後勤科”等等。大多數門都緊閉着,少數敞開的,裏面也是漆黑一片,辦公桌椅凌亂。

而那股混亂的意念噪音,在這裏達到了頂峰,仿佛有無數看不見的人,正在這些辦公室裏,日復一日地重復着枯燥、壓抑、充滿壓力的工作,他們的怨念、疲憊、麻木,經過“夜幕”的扭曲和放大,形成了這片獨特的“精神污染區”。

“信號源……就在前面,左手邊,那個大辦公室。”蘇明夜看着手環上幾乎重疊在一起的幾個微弱黃點,低聲說。那是“綜合管理部”的辦公室,門緊閉着。

三人屏息凝神,靠近那扇門。門是普通的木門,上面貼着一張已經有些褪色的部門標識牌。門縫下,沒有透出任何光亮。

蘇明夜示意陳燭和林不語戒備,自己則伸手,輕輕擰動了門把手。

門,沒鎖。

她緩緩推開一條縫隙。

門內,並非想象中的漆黑或混亂。

裏面竟然亮着燈!不是應急燈,而是普通的日光燈!光線明亮,甚至有些刺眼。

辦公室內部的景象,更是讓門外的三人瞬間愣住。

大約四五十平米的辦公室,整齊地擺放着兩排辦公卡座。每個卡座上都有一台亮着屏幕的電腦(屏幕上是詭異的、不斷滾動的亂碼和扭曲的圖像),桌子收拾得異常整齊,甚至可以用“一絲不苟”來形容——文件夾按照大小顏色排列,筆筒裏的筆朝向一致,水杯放在固定位置。

而真正讓人頭皮發麻的是,每個卡座上,都“坐”着一個人。

不,那不能完全算人。

他們穿着統一的、有些陳舊的行政制服(男式襯衫西裝褲,女式襯衫套裙),身體保持着標準的坐姿,雙手放在鍵盤上(或虛放在鼠標上),頭微微低垂,看着屏幕。

但他們的臉……是空白的。

不是沒有五官,而是如同劣質蠟像般平滑、模糊,只有大概的臉部輪廓,沒有眼睛、鼻子、嘴巴。他們的頭發也是統一的、毫無生氣的黑色假發套。

這些“無面人”就那樣靜靜地“坐”在工位上,“看”着滾動的亂碼屏幕,“手指”偶爾會極其輕微、極其規律地動一下,敲擊一下並不存在的鍵盤,或者移動一下同樣不存在的鼠標。整個辦公室裏,回蕩着一種極其輕微、但持續不斷的、仿佛幾十個人同時在極小聲敲擊鍵盤、點擊鼠標的“咔嗒”聲,混合着日光燈鎮流器輕微的“嗡嗡”聲。

而在辦公室最裏面,靠窗的位置,有一個單獨的、更大的辦公桌。那裏也“坐”着一個“無面人”,穿着看起來更高級一些的西裝,姿勢更加“威嚴”。他面前的電腦屏幕更大,上面的亂碼滾動得也更快。

在這些“無面職員”中間的空地上,手環指示的幾個微弱黃色生命信號光點,正在緩慢地移動着。

蘇明夜眯起眼睛,警徽光芒悄悄探入門縫,終於看清了那幾個“生命信號”的真面目。

那是三個活人。

兩個中年男人,一個年輕女人。他們都穿着便服,此刻卻如同真正的辦公室職員一樣,坐在從別處搬來的椅子上,面前擺着幾張充當臨時桌子的廢紙箱。他們手裏拿着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已經沒水的筆,正在一堆真正的、寫滿字的廢紙上,神情麻木、目光空洞地……“假裝”辦公。

他們時而“寫”幾筆,時而“翻看”文件,時而抬頭對着空氣“點點頭”,仿佛在聆聽根本不存在的領導指示。他們的動作僵硬、重復,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渙散,仿佛靈魂已經被抽空,只剩下這具肉體在機械地重復着某種被刻入骨髓的“辦公室儀軌”。

而周圍那些“無面職員”,對他們這三個大活人的存在,似乎毫無反應,依舊沉浸在自己那無聲的、永恒的“工作”之中。

整個場景,構成了一幅無比詭異、令人心底發寒的畫卷——一個被“辦公室怨念”和“工作執念”徹底扭曲、固化的空間,以及三個深陷其中、似乎已經失去自我意識的……幸存者。

蘇明夜、陳燭、林不語站在門口,看着裏面那荒誕而恐怖的一幕,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強行闖入?喚醒他們?還是……悄悄退走?

手環上的倒計時,依舊在無聲跳動。

剩餘:35小時01分19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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