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港中誤會引鋒芒，深海異動藏危機
璃月港的晨光裹着海風的鹹溼，漫過青石板鋪就的街道。空、柒與派蒙和蒙德商隊告別後，便一頭扎進了這座充滿煙火氣的城市。
派蒙飄在最前面，眼睛亮得像兩顆琉璃珠，時不時停在街邊的點心鋪前，指着櫥窗裏的杏仁豆腐和蓮子羹，軟乎乎地撒嬌：“旅行者，我們買一塊嚐嚐嘛，就一塊！”
空無奈地揉了揉她的腦袋，笑着拒絕：“不行哦，你昨天已經吃了三塊了，再吃就要蛀牙了。”
派蒙噘着嘴，不甘心地飄開，嘴裏還在小聲嘟囔：“明明你也想吃……”
柒跟在兩人身後，目光卻始終警惕地掃過周圍的屋檐與巷口。他的感知遠超常人，剛踏入璃月港時，就隱約察覺到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那視線帶着幾分審視，卻又不像敵意。就在他轉頭的瞬間，一道黑影飛快地掠過街角的飛檐，消失在雲霧繚繞的山巔方向。
“仙人嗎？”柒低聲自語。他曾聽空提起過璃月的仙人傳說，此刻想來，那道黑影或許就是守護璃月的仙人。
”在蒙德時，他曾聽空提起過璃月的仙人傳說，此刻想來，那道黑影多半就是某位隱於市井的仙人在暗中觀察。
可還沒等他細想，一陣整齊的腳步聲突然從身後傳來。柒猛地轉身，只見十幾名身着鎧甲的千岩軍舉着長矛，將他們團團圍住，長矛的尖端泛着冷光，直指三人。
“不許動！”千岩軍隊長沉聲喝道，目光緊緊鎖定着柒，：異鄉人，放下你腰間的武器！未經允許攜帶利器在璃月港閒逛，違反了璃月的治安條例！”
柒的眉頭瞬間皺起，只覺得一股怒意涌上心頭——他最反感被人用武器指着，更何況還是毫無緣由的懷疑。他沒有多說廢話，右手輕輕握住腰間的剪刀，紫黑色的氣勁在指尖一閃而過。
“唰！”
只聽一陣清脆的金屬斷裂聲，千岩軍手中的長矛尖端竟被整齊地斬斷，掉落在青石板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剩下的矛杆光禿禿的，再無半分威懾力。
千岩軍們都愣住了，顯然沒料到眼前這個男人竟有如此可怕的實力。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際，一名千岩軍突然認出了空，連忙開口：“是榮譽騎士大人！他是之前拯救璃月的大英雄！”
千軍隊長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揮手讓手下收起矛杆，快步走到空面前，拱手道歉：“抱歉，榮譽騎士大人，是我們認錯人了，多有冒犯，還請您和這位先生海涵。”
柒收起剪刀，臉色稍緩：“下次弄清楚情況再動手，免得傷了和氣。”
空也笑着打圓場：“沒事，你們也是職責所在。是我們沒提前說明情況。這位是柒，我的朋友，他沒有惡意，只是反應快了點。”
千岩軍小隊長這才鬆了口氣，對着柒歉意地笑了笑：“抱歉，柒先生，是我們誤會了。最近璃月港附近不太平，我們也是職責所在，還請您見諒。”
柒收起魔刀，臉色稍緩：“無妨，換做是我，也會警惕陌生人。”
一場小小的誤會就此化解，千岩軍散去後，派蒙還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剛才好嚇人啊！阿七，你下次能不能別這麼沖動？”
柒無奈地聳聳肩：“被人用長矛指着，換誰都不會舒服吧。”
空笑着搖搖頭，拉起兩人：“好了，別聊這個了，我們去吃東西吧！”
一場誤會就此化解。三人繼續在璃月港閒逛，沿途不少市民都認出了空，紛紛熱情地打招呼。
賣古玩的老板笑着遞上一杯茶，“榮譽騎士，好久沒見您來逛了，最近新收了件好東西，要不要看看？”；擺攤賣糖果。 的大娘則塞給派蒙一把糖，“小姑娘，這糖甜，拿着吃！”；就連茶館裏算賬的夥計，都隔着窗戶喊了聲“榮譽騎士，有空來喝茶啊！”
空一一笑着回應，眼角眉梢都帶着暖意。柒看着這一幕，心裏漸漸明白，爲什麼空會對璃月有這麼深的感情——這裏的人，用最樸素的善意，溫暖着每一個來過的人。
走到玉京台附近時，一陣茶香飄來。柒抬頭望去，只見一名身着黑色長袍的男子正坐在茶館的窗邊，手裏端着一杯茶，身旁的鳥籠裏，一只畫眉鳥正唱着清脆的歌。
男子面容俊朗，氣質沉穩，明明只是坐在那裏喝茶，卻給人一種淵渟嶽峙的壓迫感，與溫迪身上那種隱藏的神性如出一轍。
“鍾離先生！”空笑着走了過去。
鍾離抬起頭，目光落在空身上時柔和了幾分，又看向柒，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訝異。：“旅行者，好久不見。這位是？
”他的目光停在柒身上，帶着一絲探究。
這是柒，我的朋友，來自別的地方。”空介紹道，又對柒說，“阿七，這位是鍾離先生，知識淵博，對璃月的歷史很了解。”
柒點點頭：“鍾離先生，您好。”他能確定，這個青年絕非凡人，極有可能就是璃月傳說中的岩王帝君。
鍾離微微頷首，他與空聊了些璃月最近的近況，從港內的貿易談到即將舉辦的海燈節，言語間盡是對璃月的熟悉與珍視。
臨走時，鍾離特意走到柒身邊，輕聲說了句：“近日天有反常，恐有大雨，你且小心些。”
柒心中一動，剛想追問，鍾離卻已轉身離開，背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派蒙飄到柒身邊，笑着說：“鍾離先生就是這樣，總愛說些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話。不過沒關系，明天我們多帶把傘就好啦！”
空也點點頭：“是啊，璃月的雨季本來就多變。”
可柒卻沒這麼樂觀。就在鍾離提到“大雨”的瞬間，他的感知突然捕捉到深海方向傳來一道微弱的波動——那波動冰冷、潮溼，還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惡意，仿佛有什麼龐然大物正在深海中蘇醒。可不等他細查，那波動又瞬間消失，仿佛從未出現過。
“深海裏……有東西。”柒沉聲道。
空和派蒙對視一眼，都有些驚訝。就在這時，一道輕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旅行者，柒先生，派蒙小姐。”
三人轉身，只見甘雨站在不遠處，淺藍色的長發垂在肩頭，頭頂的犄角泛着淡淡的光澤。她手裏拿着一份卷軸，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凝光大人有請，想邀請各位前往群玉閣一敘，商討一些重要的事情。”
甘雨！”派蒙興奮地飄了過去，“你怎麼在這裏呀？是不是又在忙工作？”
甘雨無奈地笑了笑：“是啊，剛處理完一批文件，正要回群玉閣。對了，凝光大人讓我邀請你們去群玉閣一敘，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們商量。”
空笑着點頭：“好啊，我們正好也想拜訪凝光。對了，甘雨，要不要一起去吃點東西？前面有家點心鋪的杏仁豆腐很不錯。”
甘雨聞言，臉頰微微泛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不了，最近正在減肥，還是算了……”
柒看着遠處雲霧繚繞的群玉閣，突然開口：“不用走路，我帶你們過去。
”話音未落，他周身紫光一閃，竟化作了一條通體漆黑、鱗片泛着幽光的中國龍！龍首高昂，龍須飄動，龐大的身軀在街道上空盤旋，引來周圍市民的陣陣驚嘆。
“哇！是龍！”
“這是……帝君的使者嗎？”
“我是不是喝多了？居然看到龍了！”一名酒鬼揉了揉眼睛，喃喃自語，“下次再也不多喝了……”
空和派蒙連忙爬上龍背，甘雨也有些猶豫地坐了上來。柒振翅高飛，帶着三人朝着群玉閣的方向飛去。
群玉閣的頂層，凝光正站在窗邊，看着遠處的海平面。聽到腳步聲，她轉過身，臉上帶着得體的笑容：“榮譽騎士，柒先生，歡迎二位。”
刻晴也從一旁的屏風後走了出來，手裏拿着一份情報，臉色有些凝重：“你們來了，正好，有件重要的事要和你們商量。”
衆人落座後，凝光將一份地圖鋪在桌上，指着地圖上標記的紅點，沉聲道：“最近深海出現了異常波動，而且每次波動出現時，深淵教團的蹤跡也會變得頻繁。
我們懷疑，深海的異動與深淵教團有關，他們極有可能是合作關系，甚至深淵教團在操控深海的魔物。”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北鬥剛剛發來消息，南十字船隊快頂不住了。那些深海魔物開始在各處破壞，船隊的巡邏速度根本趕不上它們的擴散速度。”
柒皺了皺眉，開口問道：“外海的魔神實力也就那樣，璃月難道處理不了嗎？”
空忍不住笑了：“你當誰都和你一樣厲害到變態啊？”那些深海魔物的實力遠超普通魔物，而且數量越來越多，千岩軍已經有些吃力了。”
凝光點點頭，補充道：“深淵教團的活動也越來越頻繁，根據我們的統計，最近他們的出現率比平常增加了七成，而且每次都針對璃月的重要設施，比如黑岩廠和港口倉庫，似乎在破壞我們的防御能力。
柒挑了挑眉：“沒有嗎？我們剛進璃月港時，遭到了不少仙人跟蹤，爲什麼千岩軍沒發現？那些仙人的實力，應該不弱吧？”
派蒙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真的嗎？我完全沒感覺到啊！”
凝光和刻晴對視一眼，都有些意外——他們沒想到柒竟能察覺到仙人的跟蹤，這份感知力，實在可怕。
刻晴將手中的情報遞給空，補充道：“深淵教團的出現頻率比之前多了五成，深海魔物甚至開始上岸襲擊市民，情況比我們預想的還要嚴重。千岩軍現在既要維持港內的治安，又要對抗魔物，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
柒看着地圖上密密麻麻的紅點，突然提出疑問：“璃月不是有傳說中的仙人嗎？現在這種情況，爲什麼不請他們出手？多一份力量，總比硬撐着好。”
刻晴聞言，眼神堅定了幾分：“璃月是人的國度，能靠人的力量解決的事，就不該依賴仙人。如果事事都要靠仙人，那璃月的人，又如何成長？”
柒沉默了片刻，他能理解刻晴的想法，卻也覺得在生死存亡之際，執着於“人”與“仙”的界限，似乎有些固執。
又問道：“那至冬國的愚人衆呢？他們願意參與戰鬥嗎？最好能集中所有力量，避免出現意外。如果他們不願意，不如讓他們離開，免得添亂。”
凝光苦笑一聲，搖了搖頭：“你還不了解愚人衆。他們不幫倒忙，我們就已經謝天謝地了。之前璃月的封印出現鬆動時，愚人衆就趁機搗亂，差點釀成大禍。
好不容易有幾個有正義感、靠得住的，要麼被內部的黨爭排擠，要麼被調回了至冬國，現在留在璃月的，大多是些心懷鬼胎的家夥。”
空皺了皺眉，問道：“我們現在能調動多少人力和火力？”
刻晴嘆了口氣：“不多。深淵教團一直在分散我們的戰鬥力，千岩軍的數量和實力，維持東方的治安已經很困難了。如果強行招募新兵，數量是夠了，可質量跟不上，去了也是送死。”
房間裏陷入了沉默，氣氛有些沉重。就在這時，凝光突然開口，語氣堅定：“不管怎麼樣，我們都不能退縮。
當務之急，是讓黑岩廠加快生產輕便的火力武器，用來對抗深淵教團和深海魔物。至於冒險家協會，暫時不要告訴他們——冒險家的實力參差不齊，大多人根本不是魔物的對手，貿然讓他們參與，只會白白犧牲。”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對愚人衆，要盡量封鎖消息，防止他們趁機搞破壞。深海魔物的動向，就交給北鬥的南十字船隊探查，他們對海洋的熟悉程度，比我們要高得多。”
柒抬起頭，眼神銳利：“我會參加戰鬥。深海的那東西，我想親自會會。”
空也點頭：“我會去聯絡流雲真君他們。雖然刻晴說不想依賴仙人，但真到了無可逆轉的地步，仙人的戰鬥力，或許能改變戰局。”
凝光眼中閃過一絲欣慰：“那便最好。多一份戰鬥力，我們就多一份勝算。”
商議結束後，衆人便各自散去，開始爲即將到來的戰鬥做準備。空和派蒙去聯絡仙人，甘雨則去協調黑岩廠的武器生產，刻晴留在璃月港，統籌千岩軍的部署。
柒獨自站在群玉閣的窗邊，望着遠處的海平面。他心中的不安感，不僅沒有消散，反而越來越強烈——那深海中的波動，帶着一種冰冷的仇恨，仿佛沉睡了千年的巨獸，正在等待蘇醒的時刻。
空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阿七，你在想什麼？是不是還在擔心深海的事？”
柒點點頭：“那波動很奇怪，冰冷、潮溼，還帶着一股強烈的仇恨……不像是普通的魔物。”
“會不會是奧賽爾？”空突然開口，“奧賽爾是被封印在深海的魔神，之前就差點破印而出，說不定這次的異動，和它有關。”
派蒙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奧賽爾不是被仙人和凝光用群玉閣封住了嗎？怎麼還會有動靜？”
柒搖了搖頭：“不好說。但不管是什麼，我們都要做好準備——這場仗，恐怕不會那麼好打。”
海風從窗外吹進來，帶着一絲涼意。柒望着遠處漸漸暗下來的海平面，握緊了手中的剪刀與魔刀。他知道，一場席卷璃月的風暴，即將來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