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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走那兩個白眼狼後，我讓律師去查了查賬。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
這些年，我花在他們身上的錢，加起來竟然有兩百多萬。
我一個沒學歷沒背景的農民工，靠着賣力氣、賣血、賣尊嚴，硬生生供出了一個金領、一個老板、一個闊太。
甚至爲了給陳明湊留學的保證金，我還去當過試藥員。
那種新藥，副作用不明。
吃了之後整整半個月，我看着天花板都是綠色的，五髒六腑像被火燒一樣。
那時候我想，只要弟弟有出息，我死也就死了。
現在看來，我那時候確實該死。
死了就不用看他們現在的嘴臉了。
下午，我去了一家私人醫院。全身體檢。
以前舍不得，有個頭疼腦熱就硬扛，或者去藥店買點止痛片。
現在我有錢了，我想看看這副殘軀還能撐幾年。
體檢結果出來得很快。醫生看着我的報告，直皺眉。
“陳先生，您的肺部纖維化很嚴重，應該是長期吸入粉塵導致的。還有您的胃，嚴重的潰瘍。最麻煩的是您的肝髒，有硬化的跡象。您這身體......就像一台超負荷運轉了三十年的破機器，隨時可能崩盤。”
我聽着，心裏竟然很平靜。
意料之中。
“醫生，我還能活多久？”
醫生猶豫了一下：“如果好好調養，不再勞累，保持心情舒暢，十年八年沒問題。但如果......”
如果像以前那樣拼命，恐怕連一年都撐不過去。
出了醫院，我路過一家4S店。
以前我路過這裏，連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這次我直接走了進去。半小時後，我提了一輛路虎。
銷售小姑娘激動得臉通紅，一口一個大哥叫得親熱。
比我那親弟弟親妹妹叫得還好聽。
我開着新車，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轉。
不知不覺，竟然開到了小妹的婚房樓下。
這套房，首付是我出的。
當時小妹哭着說，婆家嫌棄她出身不好，如果沒有一套像樣的陪嫁房，嫁過去會被看不起。我把剛攢夠給自己買養老房的錢拿了出來。
此時，樓下停着一輛搬家公司的車。幾個人正往外搬東西。
我看見小妹陳婷披頭散發地站在樓下，正在跟一個男人拉扯。那是她的新婚丈夫，趙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