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下,蕭野回過神來。
“洗好了,快來吃吧,我廚藝還是不錯的。”
蕭野端上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面條。
普通的掛面,上面有荷包蛋,青菜,還有兩片火腿,看着就不錯。
溫錦然嚐了一筷子,驚喜道:“蕭野,你手藝這麼好呢?”
蕭野笑了一下。
“我小時候在福利院,人手不夠,大孩子都要力所能及幫忙的。家常菜我都能做,不過味道就是普通的味道。”
“真不錯。”
溫錦然拼命誇他。
蕭野解下圍裙。
“你先吃,我去沖一下。”
“好。”溫錦然嘴裏塞進半個荷包蛋,含糊道:“我把你行李拿上去了,左邊那個房間是你的,裏面有浴室,東西你隨便用,缺什麼你記一下,明天我們去買。”
蕭野點點頭就上樓了。
溫錦然也不等他,她確實餓了,稀裏譁啦的開始吃。
不過蕭野洗澡快,估計是緊急情況養成的習慣,感覺剛上去沒幾分鍾,就下來了。
他沒有睡衣,換了件休閒的長褲,一件寬鬆的短袖。
頭發上還滴着水。
劉海有些長,有點礙事了,他一邊走,將頭發往一旁抹了下,幾滴水落在地上。
溫錦然聽着腳步聲轉過頭,半晌沒挪開眼睛。
自己找的這保鏢,比黃菱給找的那幾個,可好看太多了。
就這天天在眼前晃,多賞心悅目。
她突然就想起了賀西城。
以前覺得他怎麼看怎麼好,哪裏都好,其他人誰都入不了眼,可這一對比,突然就覺得賀西城的臉都模糊了。
然後溫錦然輕輕給了自己一巴掌。
蕭野嚇了一跳。
“怎麼了?幹嘛打自己?這面條……那麼難吃嗎?”
“面條很好吃,跟面條沒關系。”溫錦然說:“就是突然發現我以前,怎麼就那麼瞎呢?”
蕭野奇奇怪怪的看了溫錦然一眼,坐到桌邊吃面。
正吃着呢,門鈴響了。
溫錦然將最後一口湯喝了,說:“這麼晚了,不知道誰來,我去開門。你吃完就放這就行,明天阿姨會來收拾的。”
蕭野點了點頭。
畢竟他的職位是保鏢,一日三餐做飯做家務,也不合適。
溫錦然打着飽嗝去開門。
沒走兩步,聽着門鎖傳來報警的聲音。
這是有人在外面輸密碼,然後密碼錯誤傳來的警報。
會來這房子找她的人不多,會自己輸密碼的,更不多。
難道是賀西城?
溫錦然突然覺得手有點癢。
要是這會兒看見賀西城,她可能忍不住要動手。
溫錦然打開門,卻沒看見賀西城。
門口站着兩個陌生的年輕人。
一男一女,都是二十多歲,看着不大。
溫錦然有些奇怪打量他們一下:“你們是什麼人,找誰?”
這姑娘看起來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但是又確實沒見過。
“你……就是溫總吧。”姑娘探頭往裏面打量了一下:“我是束若靈。”
這下溫錦然想起來了。
束若靈,就是溫錦然那個小白蓮花束新柔的妹妹。
今天晚上溫錦然找她要的那一套明代祥雲月兔紅寶石金簪,就是送給她做訂婚禮的。
上輩子,溫錦然死在土匪窩裏,沒走到這個劇情,因此也沒見過束新柔的妹妹。
這輩子,沒想到沒見着溫錦然和束新柔,這個妹妹先找上門了。
溫錦然沉下臉來:“你是束新柔的妹妹。”
“對,我姐姐就是束新柔。”
“你找我幹什麼?”
“我是來拿東西的。”束若靈說:“我姐姐說,有一套明代金簪,是送我的訂婚禮物。那套金簪,現在在你手裏。我正好路過,就想着,先拿走,正好明天試婚紗,可以搭配一下。”
溫錦然笑了。
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一下。
這都一層轉一層,隔了幾層的關系,竟然敢這麼囂張上門拿她的東西。
可見以前她有多好說話。
“快拿來吧。”束若靈伸出手:“晚上我還有事呢?”
溫錦然又笑了一下。
“那金簪,是你姐姐的?”
束若靈卡了一下:“不是。”
“那我爲什麼要給你?別說那套金簪六百萬,就算是六塊錢,咱們小區也不允許上門要飯。”
束若靈臉色一變:“你說誰要飯呢?”
“你啊,不然呢?你不是正在要嗎?”
束若靈深吸一口氣:“溫總,你可別把話說的那麼難聽。這套金簪確實不是我姐的,但是賀總說了,這套金簪是送給我的。要不然我現在就給賀總打電話,讓他親自跟你說。”
溫錦然真想把以前的自己打死。
果然每個重生的,上輩子死的都不冤。
“怎麼了?”
裏面傳來蕭野的聲音和腳步。
見溫錦然說了那麼久沒回來,蕭野有點不放心。
合同籤了,他現在已經上崗了,就得有責任心。
束若靈一聽,驚道:“溫總,你這竟然有男人?”
蕭野已經走了過來。
穿着拖鞋,寬鬆的居家服,頭發上還滴着水,一看就是剛洗完澡的樣子。
束若靈驚悚的指着蕭野。
“你,你竟然藏男人……賀總知道嗎?我這就打電話告訴我姐。”
蕭野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溫錦然。
溫錦然冷笑一聲,摸出手機,打電話。
“保安,有陌生人上門,怎麼沒有聯系我直接放進來了?我每個月給那麼多物業費是用來打水漂的嗎?”
物業那邊一疊聲的道歉。
“對不起溫總,剛才進去找你的那位小姐,是賀總打了招呼,我們才放進去的。”
溫錦然淡淡道:“這房產證上的名字,姓賀嗎?”
物業頓了一下。
“不是……但是……”
物業敢怒不敢言。
雖然這房子的房主不是姓賀的,但是這幾年,姓賀的跟房主有什麼區別呢?
還不都是溫錦然允許的。
好在溫錦然也明白這是自己的問題,不是找麻煩的。
“你們過來一下,把我家門口的兩個人請走。”溫錦然說:“順便,以後姓賀的跟我沒有關系,如果過來,撒潑打滾也不許放進來。”
“是是是,我們明白了。”
那邊一疊聲應着。
溫錦然轉頭對蕭野說:“我一會兒把你的信息發給物業,你自己回來,就能直接進了。”
每年那麼多物業費不是白交的,他們小區管的可嚴格了。
蕭野說:“你對我可真信任。你家有不少值錢的東西吧,也不怕我給你摸走了。”
六百萬的金簪,這東西說起來隨隨便便的,可見不算什麼。
溫錦然一笑,從包裏拿了張卡,塞進蕭野手裏。
“這是什麼?”
“我的副卡。”溫錦然說:“一個億,隨便刷。”
看來,跟你隊長說的話,還是沒完全轉達啊,或者,轉達了,但不信。
蕭野拿着那卡,感覺自己又被包養了。
束若靈感覺自己抓到了溫錦然的大把柄,真的給她姐打了電話過去。
正撥號呢,啪的一聲,沒想到溫錦然把門關上了。
門板差一點拍在她鼻子上。
電話通了,保安也過來了。
門外傳來束若靈罵人的聲音和保安趕人的聲音,很快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