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采薇小臉腫得高高的,半邊耳朵紅的厲害,樊氏看着心疼,幫着吹氣上藥,道:“沒見你哭鼻子,不像你平日的性子。”
“我想哭,但是覺得沒用。”
樊氏心一酸,嘆一口氣道:“大房的幾人是會挑事的,你爹也是關心你。”
“我知道,我沒怪爹。”
姜天翔進來就聽到女兒這句話了,看着女兒半邊紅腫的臉,尋了位置坐,再出聲:“那天的事你怎麼不朝爹娘說清楚。”
“那時喉嚨痛,一句話要拼盡全力,解釋不了。”
“怪娘,沒看出不對來,這下好了,喉嚨剛好,臉腫了,我的兒啊,最近可遭了罪了。”
姜天翔緩聲:“女兒,你將來總得有個依靠,爹得跟你說,你不能將大房得罪透了。”
樊氏皺眉:“老爺,你什麼意思?”
姜采薇也皺眉,大房插手生意好似是遲早的事,淡聲:“爹說的對,女兒以後讓着大房就是。”
“采薇!”樊氏示意她別說話。
姜采薇沒看樊氏,道:“爹,你今日打我下手可重了,我這個女兒在爹心裏好像可有可無。”
“你這說的什麼話,爹那也是被你氣的。”
“那爹可有補償?”
“你想要什麼?”
“我還沒想好,一會兒吃飯的時候跟爹說。”
“好。”
姜天翔看了看女兒,無事,便就起身,走人。
姜天翔一走,樊氏便道:“女兒,你可否跟娘說說你在想什麼?”
姜采薇搖頭:“沒什麼,我覺得爹爹也不容易,爹想的比我多,爲的也是我。”
“你竟然這般想,到底是長大了。”
“娘讓王媽去請一下崔郎吧,叫他來吃頓晚飯,我也有話要與他解釋。”
“成。”
面上擦了膏藥,兩邊臉一邊大一邊小,好好的漂亮姑娘生生打出瑕疵來。
午飯鬧騰一下,早過了,等樊氏走開,春蠶就端來一盅銀耳羹,道:“小姐先墊墊,晚上多吃些。”
姜采薇彎唇:“家裏就只有你對我好了。”她早餓過來頭,強撐精神。
“早知道小姐要受這麼多罪,我是打死也不帶小姐出去的。”
“好了,你家小姐眼下是無用了點,但是,你得給我一些時間改變,變大,變強。”
“變大?變強?”春蠶弄不懂了。
外頭有了些動靜,好似是姜如雪,跑到姜采薇的院子就嚷嚷:“姜采薇,我今日哪一點冤枉你了,你本來就喜歡過孫公子,還有,我什麼時候嫉妒你住大院子,什麼時候羨慕你有個好娘!你出來,跟我說清楚!”
姜采薇幾口吃完,很是無奈起身出了臥房,眸色冷冷,門外的姜如雪小臉也是一邊大一邊小,明顯也被人打了,勾唇, “今日,我們倒真是一對好姐妹,臉上都不好看。”
“姜采薇,你害我被打,我跟你拼了!”說着姜如雪便擼起袖子沖來。
“姜如雪,你就沒害我被打!”說着姜采薇正也想打人,同樣擼起了袖子。
都是內宅姑娘,真打起來就是你扯我頭發,我扯你頭發,你打我一拳,我打你兩拳,姜如雪疼得稀裏譁啦,啊啊亂叫,姜采薇疼也不出聲,最後騎在姜如雪身上使勁扇巴掌,衆丫鬟在姜采薇身上瞧出一股狠勁兒,嚇得不知道怎麼才好,幫哪個小姐都不對,都急急去找主母。
樊氏來,就看到女兒騎在姜如雪身上,左一下右一下,用的拳頭,姜如雪捂着腦袋求饒,忙上前:“采薇,住手!”
姜采薇是打得沒力氣才起的身,面上身上都出了薄汗,看着是大爽了。
樊氏沉聲:“怎麼回事?”
姜如雪哭道:“嬸嬸,她打我。”
姜采薇勾唇冷笑:“怎麼,不是你先動的手?不是你先扯我的頭發?”
“嬸嬸~”
姜如雪很是委屈起身,鬆開手,兩個面夾子都腫的厲害。樊氏瞪大眼睛,看了看自己女兒,她倒是沒傷着的樣子,忙道:“哎呦~快找大夫來瞧瞧。”
丫鬟忙去請大夫。
姜如雪直接坐廊下哭起來,姜采薇卻是在鬆頭發,淡定叫春蠶重新梳個好看的發髻。
樊氏等着姜如雪哭夠了,吵了好一會兒,對着姜如雪道:“你往日最乖了,怎麼還跟采薇一般見識。”
“嬸嬸~,采薇是不想跟我做姊妹了,她下手太狠了,恨不能將我打死。”
“哎呦,那你以後不要跟采薇走動了,采薇沒讀過幾本書,你是知道的,以後你躲着她走。”
姜如雪哪裏聽不出來樊氏不想她跟姜采薇走動,可她偏不,偏要走動,道:“她從小沒有玩伴,少了我哪裏行啊,我今日可以不計較,只要她給我賠個不是。”
樊氏看了看自己女兒,使了個眼色。
姜采薇淡聲:“我娘給我尋了夫君,也尋了先生,你往後來我這兒不合適了,叫我夫君撞見更不合適。”
樊氏點頭:“確實不合適了。”
姜如雪道:“那崔公子本也不來采薇這兒,也不來住這院子,撞不着的。”
樊氏一聽就知道,這是要賴着她女兒的,不說了。
姜采薇也不說了,頭發挽好問:“崔郎來了沒有?”
樊氏道:“你一口一個崔郎倒是叫的親。”
“嗯,先習慣習慣,以後總是一家人。”
“也對,他沒那麼快,估計快到了。”
“成吧,我跟娘先去安排安排,難得一家人一起吃飯。”
“好。”
姜采薇上前挽着樊氏,很是親近。
看背影似姐妹二人。
樊氏也高興女兒這般親近她。
無人理睬姜如雪,她又恨恨的怪起丫鬟來:“你們都是死的嗎!看着我被人欺負!”
說着竟然上前打起丫鬟來,連着姜采薇院裏的都不放過,春蠶機靈,怕姜采薇的東西沒看住,進臥房將門一栓,生怕姜如雪進來白拿東西。
姜如雪發泄完看一圈恨恨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