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把車開進去,別讓她下車!”
保姆很有權威,司機保鏢都聽她的。
沈瑜想開窗,都被上了鎖。
婦人當即給保姆一巴掌,言辭很犀利,沈瑜在車中聽不到,而保姆被打也未愣住,態度反而更強行的,把婦人攆出去。
婦人趾高氣揚,“吳媽,你是忘記了麼,我是夫人!”
“吳媽沒忘記,但吳媽的主人是少爺!”
“你個老不死的,讓我進去!”
“那你就等我死了,再進去!夫人,真心建議,請您盡快離開,少爺知道您過來了,會很生氣的。”保姆強調,“他生氣了,後果多嚴重,您應該不會再想體驗一次吧!”
“吳媽!”
保姆未回,轉身把別墅縷空大門鎖上。
婦人氣急敗壞的喊了一聲,“他把她帶走,難道我生氣,後果也不嚴重嗎?告訴宋長溟,他會下地獄的!”
......
沈瑜就站在大門口看着。
保姆走過來,面微沉,“別看了,進去吧。”
沈瑜問,“她是誰?”
“跟你沒任何關系。餓了嗎?”
沈瑜沒回答,再問她爲什麼認得我,保姆也不會回答。
“我累了,想睡覺。”
保姆,“想睡就睡吧,睡衣在衣櫃裏,睡前洗個臉,會讓你睡的很舒服。”
保姆似看出她今兒出了身汗。
沈瑜未接話,進屋,上樓,站在落地窗前,那個似認識她的婦女,正開車離開。
沈瑜皺了下眉頭,今天怎麼遇到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人。
莫非也要讓她辦會員?
沈瑜沒多想。
打開衣櫃,換上了睡衣,她沒洗臉,就這麼躺在床上。
床單被套保姆換過了。
昨晚那套,不能用了,已被洗了。
......
沈瑜以爲這次躺下,會跟昨天一樣很快入睡。
但一個小時過去了,她都未入睡。
她也沒想起來。
腦子裏總是不受她控制地浮現,那個促銷小姐淚流滿臉的臉。
她說,她尋了她五年?
五年?
她被關在那個地方五年嗎?
可爲什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還有那個婦人。
沈瑜的確不認識,但心率卻告訴她,她們認識。
她找她幹麼呢?
啊~~
別想了。
頭痛!
沈瑜逼自己睡下,就跟在那個地方一樣,她每次被那個問東問西的醫生詢問後,就頭痛欲裂。
她只想吃藥。
對。
吃了藥,就能睡着了。
可藥卻跟那個地方一樣,都是專人定時定量給她的。
保姆應該不會提前給她。
嗯。
她試着屬羊吧。
一只羊,兩只羊,三只羊,四只羊......
......
【真是可憐,從小沒媽就算了,爸還死了。】
【可不,聽說死了五天,味道飄到隔壁,鄰居才發現的。】
【還聽說,她就一直守着她父親的屍體,整整五天。】
【這孩子,唉......】
沈瑜睜開了眼睛。
她又做夢了。
這次更離譜。
還是一個跟她五官極其相似的女孩兒,嗯,應該是個高中生吧,穿着校服,既然蹲在一個上吊自殺的屍體旁邊,五天?
屋子裏都是臭味,她也未掙扎,就一直守着,餓了睡覺,困了睡覺,直到鄰居拍門。
Yue!
沈瑜不知怎的,似那股屍體散發的味道,像從夢中揮發出來,刺激到了她,她側身就幹嘔。
明明很難受,卻什麼都吐不出來。
沈瑜呈大字的又重新躺在床上。
“宋,長,溟......”她喚着這個名字,好像能好受一點。
他是叫這個名字吧?
......
沈瑜望着天花板,並伸出右手,她對着天花板抓了抓,也不知道能抓住些什麼,反正,在那個地方,睡不着或者醒着時,以及沒有被放出去曬太陽,她就這麼做。
運氣好點的話,還能借着光,在牆壁上做些手影。
沈瑜可會做這些了。
窗外,即便她睡的時間不長,但夕陽還是下了。
一抹光輝灑了進來,沈瑜像個三歲的孩子,既然做起了手影。
她比了兔子,比了飛鳥,比了很多很多,直到她一直都想完成的,一幅大尾巴狼作品,今兒神跡般的完成。
沈瑜這才驚覺——房間裏並不是只有她一個人!
男人又出現了。
好久出現的,沈瑜不知道。
反正,一直都是神出鬼沒的。
這又是他家,他想好久回來,就好久回來。
男人回來很久了,從保姆給他致電,婦人尋到了這兒,並看到了沈瑜,便推掉後面所有行程回來。
問過保姆,沈瑜沒任何情緒波動。
他上樓,進臥房,她睡着了。
姿勢還是那麼缺乏安全感。
早給她說過,這樣對頸椎不好,非要縮着一團。
她又做夢了。
總是像條被主人扔在街頭,淋着雨尋不到家的小貓兒。
哼哼唧唧的,很是心煩。
男人支着頭,側臥在她身側,伸手拍了拍她的背。
她還知道心安,像尋到溫暖的小貓兒,鑽進他懷裏,摟着他的脖子,又哼哼唧唧,“小叔,抱抱!”
......
男人輕拍她背的動作頓了下,也停了下來。
他面容染了冰霜,下一秒,就想把好不容易尋到溫暖的沈瑜,推開,但又奇跡地並未這麼做。
而是在她徹底熟睡後,起身,坐在靠窗的搖椅上。
這把搖椅,還是沈瑜買的,她說,她會一直在這兒等着他回來,這樣,他就會看到家裏有燈,有人在等他。
他起身後,沈瑜又睡的不老實了。
一會哭,一會兒笑,哭大過笑,最後,似乎自己鬥爭了一番,睜開眼睛。
然後,幹嘔。
男人一直盯着她,似要把她看穿。
可她並沒發現他在屋裏,吐不出來或者吐累了,又呈大字的躺在床上。
她在做手影。
這是她最驕傲的事情。
看她比來比去,最後一副作品,怎麼都比都不成功,男人像良心發現或者不忍直視以及童心未泯,把手借給了她。
她很驚恐。
眸裏未參雜一絲假意。
但也只是瞬間。
因爲她的態度,比昨天還不好。
......
“你是幽靈嗎?都沒聲音的,還是你想嚇我?”
男人輕嗤,落入屋裏的餘暉,灑在男人身上,他被金色光明籠罩的側臉,比昨天還要冷冽,如同他的話。
“我要是幽靈,你覺得我還能讓你,活到現在問我?嚇你?我很閒?我不是你,三歲小孩兒。”
沈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