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臉被摸了，許臻眉頭微擰警告，“放開！”
“嘿嘿嘿，這小臉嘖嘖……”李鵬眸色發暗，眼底閃過一絲亢奮。
手正想往脖子下探，忽然一只大手以絕對力度將那只手狠厲後擰，“咔嚓”一聲手肘脫臼清脆聲響起。
“啊啊啊！”手像掉了沒了知覺，李鵬痛得臉色猙獰，耳邊是一道沉怒的聲音。
“我的女人，你也敢碰？！”
李鵬頭冒冷汗，才看清來人是代建柏，嚇得腿一哆嗦。
前幾天晚上去鄰村最大的養殖場偷狗。
拿着手電筒，摸黑上了山。
沒想到被人套上麻包袋打得鼻青臉腫。
領頭那人的那身影和聲音，跟代建柏一模一樣。
他媽的踹到狗牙上。
“我，我沒有，她，她是……”李鵬一時沒法正常擼直舌頭說話，越看越像，代建柏那身材，跟他那晚看到的黑影男人一個餅印。
“哧，手腳不幹淨，那晚沒把你也送進去，這次倒是撞上來送死。”代建柏沉着臉，硬朗的臉龐格外冷厲，掐緊他脖子往地上一扔。
“成全你。”
“下半輩子，牢底有你一塊地，蹲不穿別想出來。”
許臻看他還欺身上前掄拳頭，立刻攔住他的手，“別弄髒你的手。”
“他不配。”
代建柏胸口起伏不定，拳頭停在半空，視線從李鵬身臉移到她身上，緩緩鬆手站起身。
眼神沉鬱盯了她幾秒，抿緊唇不說話。
許臻被看得心虛。
很快，警察到場，代建柏才收回目光，跟領隊的警察交涉，也不知談了什麼，他的臉繃得緊，高大的背影透着很不爽的氣息。
好一會兒轉身，扣着她的手腕走出巷，他走在前頭，上車後好幾分鍾也不見臉色變好，黑沉着臉握着方向盤不說話。
許臻還是第一次見他繃着臉。
車在芸城萬寧村警局停下。
代建柏關上車門，繞過車頭來到副駕駛，許臻下意識下車，這次主動去牽他的右手，指尖快速插入他的指縫。
代建柏腳步有瞬間停頓，與她十指相扣的手微不可聞收緊一寸，她肯定是怕了，想要庇護，他調整好躁動的情緒，停下腳步回頭，放軟聲音哄，“待會問什麼，你說什麼，不用怕，我會一直在。”
許臻聽懂他的意思。
他在哄她。
這鄰家弟弟還挺有男人味的。
“我說我真的很害怕，很需要人保護，你會不會心疼我呀。”
“會。”代建柏根本受不了她露出嬌弱那一面，看着就想將人納入他的私有物，想給她永遠的庇護。
“只要你相信我，我就能給。”
“挺有志向的。”許臻自認不是白蓮花，她也沒那麼柔弱，可眼前的那雙黑眸全是執着和認真，不摻雜過度的污濁。
代建柏覺得她不信，可他一時沒法證明，眼眸慢慢多了一絲委屈。
他還是太年輕，給的承諾根本無用。
許臻笑了，這傻瓜，在她面前真的什麼藏不住，“走吧，先錄口供，我們待會一起去買儒米粉。”
“嗯。”她笑得俏皮軟氣，落在代建柏眼裏卻覺得在逞強，他的女人怎麼能受一點委屈。
眼底閃過狠戾。
李鵬得少只手和一條腿，就算送進精神病院也得後悔惹了不該惹的人！
趁警方說案件需要保密，陪同人請出門等待，出門後，他打了個電話，喊人去好好“伺候”李鵬。
……
跟許臻預料不差，李鵬的確有病，警局那邊將口供錄像和心理健康測試結果錄入系統，初步確診李鵬有精神分裂症，有嚴重危害社會潛在人格。
同時，陳六經兩個小時搶救後轉入病房休養，確診報告顯示他內腔下多處受創，腹部以下瘀血擠壓，肋骨斷了兩根。
許臻錄完口供後，將手機備份的錄音交給警方。
前前後後三個小時，李鵬被暫時關押，後續資料還需要經上級批準進行最終判決。
從警局出來，代建柏發現許臻像沒事人似的，牽着他的手，時不時靠着他的臂膀逛着街。
“我想吃冰糖葫蘆。”她指着農貿市場外的小吃街示意，代建柏順着方向看到扛着一大掃帚的冰糖葫蘆的中年阿姨。
“賣。”
瞧她喜歡，代建柏提前掃碼問，“幾塊一條？”
“三塊一串，四串十塊有優惠。”
“要幾串？”代建柏問她。
許臻想了想，“那就四串。”
“叮”一聲付款成功，中年阿姨用紅塑料打包遞過去，許臻伸手想接，反被男身旁的男人搶先提走。
許臻眨巴兩下眼睛，抬頭看了他一眼，剛好對上他那雙灼熱的黑眸，她忽然笑了，“你真是的。”
代建柏伸手捏了捏她小臉，眸色晃過笑意，“走吧，你昨晚在電話裏說想吃糯米糍粑，今晚再晚點，就只能在蛋糕店去給你賣幾個回去。”
“對哦，可以賣，你爲什麼要去花費時間做？”許臻一臉不懂問他。
“有時間就做，沒時間就賣，沒區別。”代建柏與她錯開視線，看向人頭攢動的路口，心裏頭卻暗自嘲諷。
沒敢說出口。
“反正你也不在意是誰做的，你有的吃，又怎麼會注意是我想跟你多待一起”
許臻怎麼會聽不出他潛意思，真看不出，代建柏還是一個愛擰巴的人，軟聲說，“下次吧，下次有機會咱們一起做唄。”
“好。”代建柏的笑聲從嗓眼溢出。
許臻勾唇，小樣的擰巴，還不是一句話把你哄好了。
鎮上的小吃各式各樣，四六米寬的小吃街人來人往，有平底鍋上滋滋飄香的煎餅，鐵鍋裏擺放整齊的糯米雞，幹淨手推車的水果沙拉，網紅麻辣關東煮和麻辣燙，還有極品麻辣香鍋。
代建柏跟在她身旁，全程給她提袋子，她到處看看瞧瞧，看到喜歡的就賣。
最終逛完小吃街已是晚上七八點。
兩人提着賣好的一大包糯米粉，與順手再賣點馬蹄粉、面粉、粘米粉、木薯粉等等放上車後排放好回村。
許臻正吃着冰糖葫蘆，用紙巾摘下一顆送到他嘴邊，“你可以分兩口吃，當然，你不想麻煩，一口也可以。”
“酸得粘牙。”代建柏不愛吃這種酸酸甜甜的山楂，瞥頭分神剛好對上一雙清透的杏眸。
“不吃，我吃。”許臻說着要收回。
“不愛吃，但也不挑食。”他左手肘隨意搭在車窗，掌心輕鬆掌控方向盤，右手接下哧乎兩口吃光。
許臻意外發現，單手握方向盤的男人也很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