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茗!”
楚雲天連忙接住了她,一手抱緊了顧詩茗,另一只手再次探向她的脈搏。
看着焦急跑上前查看情況的顧母,楚雲天問道:“顧家有過心髒病病人嗎?”
“或者說,詩茗曾經有過心髒病病史嗎?”
他看得清楚,顧詩茗這一次暈倒,根源在於心髒。
心髒病人,情緒一旦激動,就會有暈倒甚至是休克的風險。
“沒有。”
顧詩茗的父母回憶一下,紛紛搖了搖頭。
有了這話,楚雲天對顧詩茗的情況也有了初步的了解和猜測,再次仔細查看脈搏的時候,他就發現,顧詩茗的身體已經嚴重虧空了。
他從未見過這樣慘的脈搏,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脈搏卻垂垂老矣,若是長久這樣下去,顧詩茗甚至都活不過三十歲。
這三年,顧詩茗到底是怎麼過的!
楚雲天忽然心疼起來,想到顧詩茗身體虧空成這個樣子,都是因爲許朵瑩的趕盡殺絕,他對許朵瑩的恨意也達到了頂峰。
他神色一凜,隨後又拿出了一個小皮包,打開之後,裏面是一組比先前的銀針更長,表面上泛着淡淡金色光芒的銀針。
若是有達到醫學頂峰的人在此,定會大驚失色。
這一組針,竟是當世第一神針——藥王神針。
當年藥王在世,憑借藥王神針治遍天下怪症奇疾,如今神針傳到楚雲天手中,雖然達不到藥王的程度,但也沒有他治不好的病。
而顧詩茗積勞成疾,得來的病症總歸比先天不足要好醫治,他在幾處穴位下針後,便是幫顧詩茗暫時控制住了病症。
只不過她的身體虧得厲害,單靠神針補不上長年累月的虧空,楚雲天又是剛剛回來,手上沒有藥材,想徹底醫治,只能再等些時日。
“讓她好好休息一下,等我找一找藥材,再來進一步醫治。”
楚雲天看向顧母,囑咐道:“詩茗現在的身體,萬萬再不可操勞,需要靜養。”
說完,他低下頭想再次檢查一下,就發現顧詩茗手腕上,橫亙着一條條猙獰的疤痕。
他心裏一顫,下意識將她的衣袖擼上去了一截,竟然都是傷疤。
一想到這些都是自己害的,楚雲天的心都揪了起來。
往後餘生,他都要好好地償還這些債,勢必要將顧詩茗呵護成世界上最嬌貴的女孩子。
“楚……楚雲天……”
顧詩茗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意識還沒有完全清醒,迷迷糊糊的喊了聲楚雲天的名字。
楚家當年那般輝煌,楚家大公子在順安,更是婦孺皆知的程度。
想兩個人的初見,也並不是顧詩茗救了楚雲天一命,而是顧詩茗遇到了麻煩,楚雲天剛好出現,幫忙解決。
雖然顧詩茗也不知道楚雲天是有意,還是無心,但她到底是受過楚雲天的恩惠。
若不是因爲那次的幫助,顧詩茗也不會趕在楚雲天需要的時候,救了他那一命。
想到這些過往,顧詩茗心頭泛起一股苦澀來,有些痛苦地看着楚雲天,而後猛地搖了搖頭。
“你快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雖然楚雲天救了顧詩茗,但一想到他們能到現在這個地步,也恰好就是因爲楚雲天,顧母的神色也冷了下來。
“詩茗不想見到你,你走吧。”
顧父也對他下了逐客令,道:“謝謝你救了詩茗,但是許朵瑩知道你來了這裏,我們家就要遭殃了。”
“如果你真的想讓我們家好,就不要再和我們有任何瓜葛。”
原本許朵瑩對他們家就很不好,但或許是擔心他們說出秘密,多少還顧忌些。
但當楚雲天進了監獄之後,許朵瑩對他們的打壓也沒了限制,甚至明目張膽起來。先是顧詩茗被公司開除,後是整個順安都沒有公司敢錄用他們家的人,現在又要奪走股份,賣了顧詩茗,讓他們從這個世上徹底消失。
他們家已經快要支撐不下去了,他們做父母的,怎麼可能不知道女兒受了多少傷害。
但他們家已經揭不開鍋了,顧詩茗被許朵瑩派來的人打傷了,有時候連藥膏都買不起,更別說是去醫院了。
那些傷疤,就是這麼落下來的,顧母越想越覺得心疼自己女兒,態度也堅決起來。
“你走吧,別逼我們趕你出去。”
其實楚雲天也完全理解他們的選擇,畢竟站在他們的角度來看,他們所受的災厄,都是因他而起。
若是他面對這樣的事情,他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但,有些事情,總是要說清楚的,他不想讓誤會繼續下去,他還想去彌補顧詩茗。
“這次回來,我第一面就見了許朵瑩,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他的臉上,滿是哀傷,疼惜地看着顧詩茗,道:“抱歉,是我太傻了,居然被她欺騙了這麼久。這麼多年,感謝錯了人,也讓真正應該感謝的人,遭受了這樣不公平的對待。”
“當年我進監獄,也是許朵瑩和她的奸夫陷害的,但他們估計是沒想到,我身上還有些運氣在,現在出獄了,也在裏面學到了不少常人學不到的本事。”
楚雲天深情的看着顧詩茗,盡管顧詩茗轉過了身,一眼都不想看到他。
“這一次我回來,仇要報,恩也要報。”
顧詩茗細瘦的肩膀顫了顫,他知道楚雲天要報什麼仇,也知道,他要報的是什麼恩。
要說她對楚雲天沒有心思,那是不可能的,三年的苦楚,那份心思深藏起來,也並沒有消弭殆盡,而是因爲刻意的壓制,反而愈加深重。
但是……她又怎麼敢呢。
楚家不比當年,楚雲天更是進過監獄的人,要如何與許朵瑩他們抗衡?癡人說夢嗎?
事到如今,情深義重也比不過一日三餐,她只想平平安安的活着,其他的,不肖想,也不敢想。
顧父顧母更是不會因爲這幾句話,就改變了對楚雲天的態度。
看着楚雲天還想繼續說下去,顧母冷聲道:“你被人騙,被人陷害,和我們有什麼關系?”
“我們只知道,詩茗這些年受的委屈也不少,一條命都快搭進去了。”
“我們家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你趕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