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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眼前一黑,身子軟軟倒下,被溫宏博及時扶住。
她靠在兒子懷裏,哭着說:“這孩子......怎麼這麼糊塗啊!一個送外賣的能有什麼能耐!一定是個殺豬盤啊!萬一安安被綁去東南亞怎麼辦啊!”
溫詩雨一邊安撫着母親,一邊嘆氣:“姐姐怎麼能爲了賭氣,做出這種讓溫家蒙羞的事呢,現在還害得媽媽這麼擔心,真不懂事。”
她側身時,溫宏博恰好看到她嘴角沒來得及收斂的笑意。
他怔了一下,冷聲道:“小雨,現在不是煽風點火的時候。”
溫詩雨愣住了,不敢相信一向偏愛她的哥哥會這樣說話。
溫宏博直直地看着她,心裏升起一絲懷疑。
“小雨,你老實告訴我,上次你說安安故意給你吃過敏的東西,害你食物中毒洗胃,到底是不是真的?”
溫詩雨正要開口,卻被溫宏博打斷:“你想清楚再說。如果讓我查出來你在撒謊,你知道後果......”
她的眼淚奪眶而出,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是......是我自己不小心吃錯了東西......我怕你們說我貪嘴不懂事......”
溫宏博不可置信地怒吼:“所以你就誣陷安安?說她故意害你?還因此讓我在節目上爲她難堪?”
他的臉色難看至極。
母親也錯愕地看着溫詩雨,失望地說:“小雨,你怎麼能這樣?”
溫詩雨害怕地躲到父親身後。
正當溫宏博想繼續追問時,父親突然出聲制止:“夠了!小雨只是年紀小不懂事。”
“開個玩笑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溫宏博愣住了。
他看着父親那張寫滿偏袒的臉,到了嘴邊的話如鯁在喉。
外面豔陽高照,陽光把客廳照得暖暖的,溫宏博卻覺得渾身發冷。
這還只是在他逼問下,溫詩雨才承認的真相。
那些他不知道的呢?
他突然想起以前,溫映安也是這樣一次次哭着辯解。
“不是我做的!”
“不是我給她吃的!”
“我沒有拿她的寶格麗項鏈!”
“真的不是我......”
可自始至終,沒有一個人認真聽過她的解釋。
大家的偏袒,早就下意識地給她定了罪。
眼眶一陣灼熱。
溫宏博低頭看着自己的手,突然驚覺......
這些年來,他看似中立的沉默,和父親的偏袒又有什麼分別?
想到這裏,他一言不發,轉身上了樓。
段修然在燕郊租了棟老洋房。
房子不算大,但打理得幹淨雅致。
院子裏有棵柿子樹,上面結的柿子又大又甜。
溫家人找上門的時候,正好趕上段修然出門辦事。
老舊的院門被保鏢強行踹開,父親帶着人闖了進來。
環顧了一圈後,他指着我怒斥:“溫映安!你把溫家的臉都丟盡了!”
“跟我回去!”
我放下手中的澆花壺,平靜地抬頭:“我結婚了,這裏就是我的家。”
父親一腳踢開地上的花盆,指着我的鼻子罵道:“那個送外賣的連個正經工作都沒有,這種名不正言不順的,你管這叫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