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音的手腕被陸則言死死按在冰涼的辦公桌面上。
陸則言的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江晚音細白的手指徒勞地蜷縮着。
“你放開我!陸則言,你混蛋!”她的聲音裏帶着哭腔,又急又怒。
就像一只被逼到絕境裏的小貓兒,每一聲都透着絕望的抗拒。
可江晚音的掙扎在陸則言眼裏,不過是欲拒還迎的調情。
耳邊的哭鬧聲攪得陸則言一陣心煩意亂,積攢的怒氣與壓抑的欲望交織着翻涌上來。
他索性俯身,吻住了她。
…………
江晚音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
可陸則言卻像是毫無察覺,吻得愈發深沉,陸則言此刻滿腦子都是發泄。
剛才江晚音的話語,以及江晚音執意要去法國的決絕,都化作了熊熊烈火,灼燒着他的理智。
他怎麼可能放過她?
這個他愛了兩年,也禁錮了兩年的女人,早已成了陸則言生命裏戒不掉的癮。
江晚音只覺得一陣屈辱的寒意從心底蔓延開來,心理上的抗拒幾乎要將她撕裂。
江晚音恨透了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
臉頰瞬間染上緋紅,像三月裏被春風吹開的桃花,帶着溼漉漉的水汽,嫵媚得讓人心顫。
陸則言的嗓音沙啞得像是砂紙摩擦過木頭:“你看,音音,你對我是有感覺的。”
那語氣裏的篤定和占有欲,讓江晚音瞬間繃緊了身體。
陸則言那張俊朗的臉龐此刻被情欲浸染。
他眉峰微蹙,薄唇微張,帶着一種近乎貪婪的滿足感。
“音音,我好愛你,真的好愛你。”
陸則言情不自禁地嘆息一聲,那種靈魂與身體都要緊緊纏繞在一起的滿足感。
讓陸則言的心髒像是被投入了一團烈火,灼燒着,發燙着,幾乎要跳出胸腔。
“音音寶貝,乖……”
江晚音閉緊雙眼,她不讓自己發出任何不該有的聲音。
江晚音無法再思考任何事,無法再糾結於去法國的執念,甚至無法再維持那份倔強的抗拒。
……(自行想象)
江晚音抬手,虛弱地推了推他的肩膀。
話音裏不自覺地摻了絲嬌媚,像羽毛般輕輕撓在陸則言的心尖上。
陸則言本就舍不得離開這具溫熱的身體,此刻更是心頭發軟。
他非但沒動,反而撐起上半身,雙手撐在江晚音的耳邊,形成一個溫柔的禁錮。
陸則言低頭,蹭了蹭江晚音的鬢發,帶着一股誘哄的意味:“音音,法國就別去了,好不好?
你就乖乖待在我身邊,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房子、包包、珠寶、跑車,甚至……你想要的婚姻,我都能給你。”
陸則言說得篤定,眼底滿是自以爲是的深情。
在他看來,剛才那般抵死纏綿,早已焐熱了江晚音的心。
加上江晚音性子本就軟,此刻定然不會再拒絕他。
可這份“深情”落在江晚音耳中,卻只覺得無比諷刺。
就像是一把鈍刀,慢慢割着她的尊嚴。
江晚音猛地偏過頭,避開陸則言的觸碰,她雙手抵在他的胸口。
她語氣雖仍不穩,卻帶着前所未有的堅定:“不管你能給我什麼,我都不想要。
陸則言,我只想要離開,你放過我,好不好?”
陸則言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身上的溫情一點點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困惑與慍怒。
他皺起眉,語氣沉了幾分:“我不懂,江晚音。
以前我對你不好,我認,我也改了,現在我對你這麼好,你爲什麼還要離開我?”
陸則言想不通,自己有錢有勢、還要貌有貌。
整個A城裏多少女人擠破頭想待在他身邊。
怎麼到了江晚音這裏,反倒成了避之不及的洪水猛獸?
從未向誰低過頭的陸則言,此刻耐着性子,將語氣放得更軟:
“寶貝,是不是我哪裏做得還不夠好?只要你說,我都改,行不行?”
江晚音閉上眼,不去看陸則言眼裏的灼熱。
她微微偏過臉,沉默不語。
江晚音的沉默就像一根刺,扎得陸則言的心頭火起。
陸則言忍不住挪了挪,讓江晚音渾身一僵。
他啞着嗓子威脅江晚音道:“說話,不然……我就再來一次。”
感受到陸則言身上重新燃起的火氣,江晚音猛地睜開眼。
驚慌之下,她脫口而出:“我不喜歡你!
陸則言,我從來都不喜歡你,以前不喜歡,現在更加不喜歡,我是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
江晚音的這些話像一盆冷水,狠狠澆在陸則言的頭上。
他能聽出江晚音語氣裏的真實,沒有半分作假。
一股無名火瞬間竄了上來,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陸則言攥緊拳頭,語氣裏帶着濃濃的威脅:“我再問你一遍,你真的不喜歡我嗎?!”
江晚音看着他這暴戾的模樣,心底涌起一股悲涼的怒火。
果然,只要不順他的意,他就只會用威逼利誘的手段來逼迫她。
這一次,江晚音不想再忍了。
她靈光一閃,猛地抬起頭,直視着陸則言的眼睛。
語氣激動的說:“如果你是我,我像你對我這樣對你,禁錮你、強迫你,難道你還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這句話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陸則言的心上。
陸則言愣住了,怒火瞬間煙消雲散。
是啊,要是有人敢這樣對他,他恐怕早就讓對方生不如死了!
可現在,那個這樣對音音的人……竟然是他自己!
陸則言的氣勢瞬間蔫了下去,眼底的暴戾褪去,只剩下愧疚與無措。
他慢慢低下頭,覆在江晚音身上,臉頰貼着她的耳朵。
陸則言的聲音帶着一絲顯而易見的恐慌,反復呢喃着:
“音音……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你原諒我好不好?”
溫熱的氣息拂過江晚音的耳畔,帶着他難得的脆弱。
可江晚音卻只覺得渾身冰涼,眼淚無聲地滑落,浸溼了身下的襯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