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霞光灑在她粉白的臉上,她整個人看起來蒼白憔悴,透着說不出的無力感,這一刻,池毅確信自己猜測是正確的。
他大步沖過去,一把將沈熹抱在了懷裏,不顧宿舍樓前來來往往的學生,將臉頰埋在她脖頸。
溼熱的淚珠滾在她脖頸。
“熹熹,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們不分手好不好?”
沈熹渾身一頓,沒有半分猶豫地將他推開,池毅踉蹌了下跌坐在地上。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嘴唇喃喃,“爲什麼……”
宋子謙幾步過來扶起他,同樣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幕。
“你跟池毅有誤會,別鬧脾氣,咱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說清楚。”宋子謙覺得奇怪,那麼相愛的兩個人怎麼說分就分,一點征兆都沒有。
四周安靜,行人停下來看熱鬧。
沈熹的同學譚瑤提着剛買的奶茶,挨着沈熹的時候看到她漂亮的臉蛋上滿是憔悴。
“熹熹,你跟你男朋友分手了?”譚瑤拉了下她的衣角。
沈熹的目光落在看熱鬧的人群中,幾個人高馬大的男人站在不遠,隨時準備過來保護她。
她捏緊手指,一字一句地說,“沒有誤會,就是分了,宋子謙你把他帶走吧,好好吃點東西休息一下,以後別來了。”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就走。
池毅眼眶溼紅,掙扎着要去追她,被宋子謙死死地拉住。
他沒有大吵大鬧,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是沈熹會被人議論,但他固執地站在原地,除了等待沒有任何辦法。
而沈熹回到宿舍後直接坐在凳子上,無論譚瑤怎麼問她,她什麼都不說。
只是眼眶裏的淚水不停打轉。
喬欣然一進門就脫了外套和圍巾,冷得直抽氣,“好像是熹熹的男朋友在外面站着,熹熹不出去見他嗎?”
譚瑤立即拽着她,低聲說,“別說話,他們兩人在鬧矛盾。”
沈熹聽到這話,心裏苦笑,如果真是鬧矛盾就好了,矛盾還有解開的一天呢。
半小時後,譚瑤出去看了一下,發現人不見了,一問才知道是學校保安以外校生尋釁滋事將人給攆出去了。
她小跑回宿舍,跟沈熹說了這件事。
沈熹嗯了聲,悶頭整理書籍,放在背包裏的手機嗡嗡震動,她拿出來,看到了宋征的號碼在屏幕上閃爍。
“今晚我回檀園。”宋征的語氣帶着笑意。
沈熹強迫自己提高興致,“好的,那我今晚也過去,但是我得先去醫院看外婆和媽媽。”
她是躲在陽台打電話,不想讓室友知道她新交了男友,至少在她的認知裏,宋征是包養她的金主。
……
下過雨之後,京城氣候驟降,已經立冬,北方的天氣大多數時候幹冷。
宋征知道沈熹一個南方城市的小姑娘可能不習慣這裏的天氣,於是吩咐了公司的女秘書去商場買幾件時興的大衣。
女秘書就是上次去學校給沈熹送糕點的女人。
“宋總,顏色款式有要求嗎?”
覃露跟宋征同是政法大學的學生,畢業後機緣巧合被他聘用到了中興。
算起來,她還是宋征的學姐。
宋征頓了頓,“不用太深沉,適合十九歲左右的女孩子喜好就行。”
覃露立即了然,“是那位沈同學?”
“是,買好之後,直接送到檀園,還有一些女孩子用的護膚品,你都看着買。”
宋征不懂這些,只知道小姑娘那一身吹彈可破的肌膚得仔細地養着。
覃露點點頭,按照宋征的意思,把這件事當成工作,挑選了幾件看起來沒那麼招搖的冬款服裝,昂貴的護膚品,以及一些生活用品,送到了檀園。
而宋征也讓專櫃那邊定制了一款情侶對表。
此時,梁巡敲門進來,匯報工作。
“池毅去找了沈小姐,不過沈小姐很嚴厲的拒絕了他,另外,宋薇的父親得知酒店的事,好像要開除池毅。”
宋征抿唇,想起了趙錫安說的那些話,猜到是他在中間做了什麼,但這些跟他沒有關系。
“成年人,做錯事自然要付出代價。”
意思就是他不會插手過問,如果池毅因爲這件事,導致聲名狼藉,也就無暇去糾纏沈熹。
他是男人,懂得男人心裏對於年少愛情的執着。
那是一種信念,尤其是還沒有得到的戀人,頭腦發熱之下連自尊都可以不要。
“檀園也按照您的吩咐,請了幾個蘇城的廚子,還把您的乳母從老家接了過來。”梁巡口中的乳母周媽是從小照顧二爺到十六歲。
後來家裏出了變故就辭職回老家。
這些年,二爺一直讓人給她正常發工資,甚至全款給她在老家縣城買了兩套房,一套供她孫子上學用,一套給她養老用。
要說信得過,二爺就相信周媽,最主要的,周媽也是蘇城人。
“行,辦得好。”
宋征晚上還有應酬,他不想參加,都是些可有可無的酒局,五點半準備去沈熹的學校親自接她去梨園。
“宋二少,宋總還有事,您不能進去。”
“我來幾次了,每次都說忙,二哥,二哥你給我騰十分鍾就行!”
熟悉的聲音帶着幾分急切。
話音剛落,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
宋征臉色一冷,對親弟弟也是公事公辦的語氣,“這是公司,按照規章制度辦事,不是你想來就能來,如果我現在正在洽談,你驚擾了客戶,對公司造成損失,誰負責?”
宋子謙縮了縮脖子,立即慫了。
“對不起二哥,我實在沒辦法,我想讓你幫忙找酒店調取監控,查一下那晚沈熹上的車子牌號,就能知道到底是哪個老三撬我朋友牆角。”沒心沒肺的宋子謙完全沒注意他二哥臉色難看。
旁邊還沒來得及避開的梁巡抹了把冷汗,二爺還不到三十,身材長相都是權貴圈子裏的頂配。
京城四美裏獨占一份,多少女人都想跟二爺春風一度。
怎麼到了三少嘴裏就成了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