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場非常奢靡且無聊宴會。
變故在他失去耐心準備離開的前一秒,有記者將麥克風懟至今晚的壽星面前,犀利尖銳的提問。
“對於突然多了一對弟弟妹妹,大小姐你有什麼感想呢?”
在生日宴的三天前,鍾文華的情人在記者面前聲淚俱下的控訴鍾家,讓葉蘭不得不認下了一對私生子。
此舉掀起了軒然大波。
而三天後,有記者在鍾明珠的生日宴上不懷好意地提起。對於一個剛滿16歲,在家裏受盡寵愛突逢變故的小公主來說,太過苛刻。
鏡頭懟在她面前,放大着每一個面部細節,實時轉播。
葉蘭是個厲害的女人,即便面對丈夫潑天的醜聞,仍能爲了兩家捆綁的利益,體面的站在媒體面前爲丈夫發聲。
言語姿態讓媒體找不出一絲錯漏,去攻擊和編排。
所以在此刻,鏡頭盯上了這個洋娃娃般的少女。
京北圈裏的每一個人都知道,鍾大小姐驕縱任性,最是容不得沙子,記者以尖銳的字眼刺激着這位大小姐。
所有人都期待着她失態。
最好是黑臉,破口大罵。
而後者,精致的臉上微微彎了唇角。
“有人陪我了,我當然很開心,如果可以我希望還能多幾個弟弟妹妹。”
一句話,既奠定了自己包容大姐姐形象,又給那母子三人帶去無數的煩惱。
葉蘭生育傷了身體,注定只有鍾明珠一個孩子。
鍾文華的地下情人卻不止一個。
想母憑子貴效仿前輩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
借刀殺人,具象化了。
那一刻,孟靳白第一次正視了這個漂亮得如瓷娃娃般的小妹妹。
原來是一朵暗藏鋒利的溫室花朵。
八年過去,鍾明珠成長得更優秀了。
頭頂忽然罩下一片陰影,孟靳白從回憶中抽身,抬眸看到了拿着毛毯,蹲下想替他披上毛毯的年輕空姐。
“孟先生,機艙溫度有些低,我拿條毛毯給您披上。”
“不用。”男人出聲制止。
空姐的動作滯在半空一瞬,很快收回,似不經意地碰到了男人的手背。
這位尊貴客人的身份在踏上機艙前就被機組人員所熟知,中港集團少東家在香江是有名的溫柔紳士,令人心生遐想。
剛被提拔到頭等艙服務的年輕空姐還不知道這位少東家的規矩,故意伏低的姿態露出飽滿的丘壑,仰面時笑意嫵媚。
“您有什麼需要,都可以喊我,什麼都可以。”
孟靳白狹長的眼眸閃過一絲冷冽,勾起的溫潤弧度毫無溫度:“好。”
他慢條斯理地抽了片溼紙巾擦拭剛剛被人碰過的地方。
而此刻做着美夢喜滋滋起身的空姐,在落地後收到了一份離職大禮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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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南灣公館的客廳裏一地的陶瓷殘渣,彰顯着這裏曾經歷過什麼的風暴。
鍾佳星在網上刷了半個小時,也沒有刷到鍾傅兩家聯姻的熱點新聞。
預想中鋪天蓋地的、有關於她的新聞全部悄無聲息。
數十家媒體,發的十幾篇關於聯姻事項的報道全部都被鍾明珠的新聞壓在最不起眼的地方。
像落在萬千樹葉中的塵埃,幾不可察。
本來她今天應該很風光,很受人矚目的。
但現在,網上只有鍾明珠的消息。
鋪天蓋地討論的,是鍾明珠和孟靳白的關系。
都在討論,兩家的好事將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