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筱看着男人修長的手臂優雅地抬起伸向包廂的門,她心中一跳,雙手拉下他的手,纖細的手抱住他有力的手臂,她並不想在這裏看到傅以筠。
昨晚在夏家爭吵的事情,他全數看在眼裏,卻只是坐在那裏,冷漠的連個觀衆都不是。
她又想起夏意兒說的話,曾經以爲如果他傅以筠真的要結婚,她會難過的想死,可是當真的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的心裏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也許,她並不是那麼愛他,或許只是自己以爲的非他不可,昨晚她自問究竟愛他什麼,想到睡着,都沒有想到答案。
門出乎意料地打開,傅以筠站在門口,冷漠的視線落在包廂外的兩個人身上,夏安筱正仰頭對着微笑的連慕言搖着頭,並沒有察覺到他。
連慕言感覺到他不悅的目光,轉過頭看向傅以筠,唇角噙着笑,若有似無,“聽說傅先生在這裏,所以想來打個招呼。”
“是嗎?”傅以筠瞥向有些驚訝的夏安筱,眸色清冷,顯然不相信他的話。
感覺到腰間的手臂突然收緊了力道,夏安筱皺眉瞪了一眼作惡的男人,連慕言微涼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但是安筱不想看到你的。”
傅以筠看着親密的兩個人,眉頭微微皺起,看着夏安筱,脫口而出的話帶着薄涼,“你不用在我面前和別的男人表現的這麼親近,你知道的,我不在乎。”
夏安筱愣了愣,看着傅以筠,“我並沒有……”
“那昨晚是誰警告我遠離安筱的?”連慕言撩起薄薄的笑意,黑眸掠過寒涼的嘲諷。
掃向連慕言的目光依舊是冷漠,細微間能看出傅以筠還帶着一絲別的復雜的情緒,但只是一掃而過,“有些事情你搞錯了,我警告你不是因爲我喜歡她,她畢竟是夏意兒的姐姐,遲早是一家人,我不想因爲她鬧得夏家人不愉快。”淡漠的嗓音頓了頓,又響起,“如果我喜歡她,用不着等待十幾年,到現在才表明。”
聞言,連慕言閒適地笑着,半眯着黑眸,在心裏思考着他的話,這話裏分明帶着別的意思。傅以筠還是有幾分能耐的。
“如果是因爲夏家人才管我的事情,那麼你可以放下我這個包袱了,因爲很快我就不是夏家人了。”夏安筱習慣了一旦受到攻擊,就立刻報復回去,別人讓她難受,她就會十倍百倍的還回去,誰也別想舒服自在。
女人潔白光滑的手依舊抱着連慕言有力修長的手臂,她拉了拉手,嘟嘴不悅道,“不是要吃東西嗎?我快餓扁了。”
“好,這就帶你去。”男人低頭看着撒嬌的夏安筱,溫潤的語調裏帶着毫不掩飾的寵溺。
傅以筠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心裏升起莫名的怒氣,這個女人越來越討厭了。
走過轉角,她確定傅以筠看不到後,用力甩掉連慕言搭在腰間的手。
夏安筱走得很快,好像有人在她後面追趕着。
連慕言邁着修長的腿跟在後面,俊美的容顏流露出淡淡的陰鷙,“夏安筱,”溫潤地語調裏透着涼薄的氣息,“你在跟誰生氣?”
男人的腳步聲不徐不慢地跟在後面,越來越近,她加快腳步,細而高的鞋跟往一邊崴去,她走得急,整個人都往牆面倒去,男人健壯的手臂伸手去拉她,夏安筱被拉入溫暖的懷抱裏,熟悉溫潤的氣息襲來,她下意識推開他,扶着牆面。
“連慕言,你離我遠點!”搭在牆上纖細的手,止不住地顫抖,如果不是他,又怎麼會招來傅以筠的惡言惡語。
十幾年都沒能讓他愛上自己,他說的話,其實夏安筱心裏早就清楚,但是她心裏知道是一回事,別人當面說出來又是一回事。
“覺得難堪?”連慕言挑起英挺的劍眉,看着她生氣的樣子,哂笑裏帶着冷漠,“你究竟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嗎?”
“總之不會是你!”夏安筱抓着包鏈往他身上扔去,小包重重地砸在他身上,“我要誰都可以,但就不會是你!”
燈光下,男人半眯着的黑眸,長長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語調緩慢又隱隱帶着強勢的命令,“在我面前收起你的怪脾氣。”他看不慣!
夏安筱氣急,伸手推了他一下,卻因爲自己崴腳吃痛而撲倒在他的懷裏,看上去卻反倒是撒嬌意味能深。
原本站在走廊的傅以筠聽到夏安筱的聲音,以爲兩人在吵架,擔心她吃虧,疾步走了過去,卻沒有想到看到這一幕,腳步停在轉角的陰暗處,沒有現身。
他究竟是在做什麼?傅以筠壓下心頭的不悅,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她這個性子在男人那裏吃虧了也是活該,他插什麼手,沒有得到教訓,她是不會消停的。
連慕言順勢抬手將她抱起,又引得夏安筱強烈地拒絕,她不停地用手去推他,打他,發現沒有用,男人的胸膛健碩如鐵牆,一怒之下,她咬在男人的脖子上,死死不肯鬆口。
感覺到痛,連慕言沒有吭半聲,一言不發地抱着她往餐廳最裏頭的包廂裏走。
早在包廂裏等候的兩個服務員看到這個男人抱着一個咬着自己的女人走進來,即便是在見過大場面的,也要傻愣愣地呆住。
一個機靈點的女孩首先反應過來,她拉了拉同伴,“子欣,快走。”
穿着服務員衣服的向子欣卻依舊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們。
這個男人雖然低着頭,但她還是看清楚了這個男人俊美矜貴的容貌,溫和俊朗的眉眼間裏流露的是她從未見過的極致深沉。她在這個地方打工,見過無數的富貴權貴,但從來沒有一個人像他這樣,儒雅成熟。
男人抱着女人坐在長沙發上,抬眸眼神清冽,“出去!”
兩個服務員連聲道歉後,才急急走出了包廂。
向子欣站在門口,拉了下同伴語語,“那人是誰呀?”
語語搖頭,“不知道,從來沒見過他,不過能包下這頂級包廂的,非富即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