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新聞是什麼意思?你有腦子嗎?什麼偏方兒你都信,誰告訴你喝晨尿能生男孩兒的!”
喲,那醫生挺給力啊,竟然真給爆出去了,可以啊。
江籬一臉的幸災樂禍,聲音卻帶着絲急切。
“怎麼會爆出去呢?當初是婆婆說喝.....”
不過她還沒說完,話頭就被齊賀打斷。
“江籬!你怎麼能這樣!”
暴怒的聲音,直吼得江籬腦瓜子嗡嗡得,“我怎麼了?”
電話裏的齊賀喘着粗氣,似是氣得厲害。
“咱媽說你整天在家欺負她,我本不信,誰知是真的!”
“這偏方兒是你爲了生兒子找的,現在出事了,你竟然栽贓到媽的身上,有你這麼當兒媳婦的嗎?”
“你看看那新聞都怎麼說媽的,媽辛苦將我拉扯大,你就是這麼替我孝順她的嗎?”
“你現在馬上回來給媽道歉,不然有你好看!”
齊賀吼完就掛了電話,留下一臉懵逼的江籬。
這怎麼變她自己找的偏方兒了?不是李玉珍找...
一句話還沒想完,江籬就明白了。
爹的,李玉珍這個老太婆!看事情暴露,就先倒打一耙,把所有事都推她身上了唄。
齊賀又是個軟耳朵,他媽說什麼都信的主兒。
這下好了,回去又是一場世紀大戰。
今天真是流年不利,事事都不順!
這頭,江籬換好賢妻的衣服,“啪”得摔上門,冷着一張臉回了齊家。
而那頭,江籬剛離開房間,顧景舟臉上委屈的表情便消失,轉而變得冷漠。
目光掃過桌上的早餐,最後落到了那五十萬支票上。
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呵!他在奢望些什麼呢?
她是有夫之婦,本來就已不屬於他。
能得那片刻溫存,就已經是偷來的時間。
別的......
顧景舟正頹廢地靠坐在沙發上,耳邊卻傳來房門開鎖的聲音。
似是想到什麼,他猛地直起身,期待地看着房門的方向。
盼望着進來的是他心裏的那個人。
房門漸漸打開,露出人影,顧景舟上揚的嘴角凝固在嘴邊,下一秒又恢復了面無表情。
“你來做什麼?”
“我來看看你,順便給你送衣服啊。”蘇白委屈,但他不敢說。
這位爺,臉也不用變這麼快吧,是有多不想看到他啊!
“孟小姐走了?你們昨晚......”
話還沒說完,就被顧景舟的一眼警告定在了原地。
“這件事,我不想聽到任何人議論,你應該明白。”
蘇白一臉無語,“這我能不知道嗎?早處理好了,不會走漏任何消息,不過...”
將手上的衣服袋子往前遞了遞,“孟小姐這衣服怎麼辦?扔了?”
“說起來你也是的,孟小姐吐就吐了唄,至於大半夜把我叫起來去給你幹洗衣服嗎?現下人走了,這衣服白洗了!”
蘇白覺得自己太難了。
大半夜睡得好好地,一通電話打來,以爲是什麼大事兒,誰知就是幹洗個衣服,還必須早上送來。
合着,都是白費功夫唄。
人孟小姐壓根兒不領情,直接沒影兒了,也不說打個招呼。
顧景舟接過袋子,看着裏面那一抹紅色,眉眼忍不住柔了柔。
平時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私底下卻喜歡這麼熱情的顏色。
也不知齊賀知不知道,他妻子......還有這麼明豔動人的一面。
呵,想來是不知的。
一想到此,顧景舟也沒那麼失落了,齊賀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蠢貨,他有什麼好嫉妒的。
他現在回來了,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尤其是,他發現了齊賀一個秘密。
一個......致命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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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這回你瞧見了吧,那江籬平時就是這麼欺負我的!”
“明明是她的錯,結果她一通顛倒黑白,引得那些人那麼罵我,我......我不活了!”
江籬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裏面傳來李玉珍哭天搶地的聲音。
她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論顛倒黑白,誰有你會啊......
深吸口氣,江籬勉強控制着表情,推門走進客廳,輕聲喚道:“老公......”
“啪!”
然而,話剛開個頭,一個杯子就砸到了她腳邊,瞬間四分五裂,飛濺的玻璃渣劃過小腿,留下了一抹血痕。
“......”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屋裏的氣氛瞬間凝滯,一時之間,誰也沒有再開口。
江籬愣了一下,緩緩低頭,看着受傷的小腿,感受着那抹刺痛,心裏不由得怒火暴漲。
但是想到自己的人設,她還是深吸口氣,將怒火壓下,轉而抬頭,楚楚可憐地看着齊賀。
“老公,你都不聽我解釋,就這樣對我嗎?”
輕顫的聲音帶着絲控訴,讓齊賀的心都揪了一下。
他目光下移,落在江籬腿上。
原本白皙修長的小腿,一道寸長的血痕橫貫其上,破壞了原有的美感。
一時間,竟覺得異常刺眼。
齊賀心裏忍不住升起一抹愧疚,他扔杯子,只是想給江籬個下馬威而已,完全沒傷害她的意思。
道歉的話剛想出口,卻被一道尖利的聲音打斷。
“江籬你個賤人!”
李玉珍直直地沖到江籬面前,抬手就要給她一個巴掌。
掌風刮過發絲,江籬閉了閉眼:忍......
忍個屁!
爹的,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這憋屈的日子真是過夠了。
抬手擋住將要落下的巴掌,江籬抬眼冷冷地盯着李玉珍。
這不同往日的狠厲眼神,直將她看得定在了原地。
“真相如何,你心知肚明,又何必在這裏演戲!”說完,手臂重重一甩,將人甩了出去。
李玉珍一個不慎,跌坐到了地上,屁股傳來的疼痛讓她胸中炸開了花,同時也讓她忽略了江籬的不對勁。
“江籬!!”
李玉珍面目猙獰,尖叫出聲,本想站起身打爛江籬的嘴,餘光卻瞥到了站在一旁的齊賀。
頓時,她改了主意,微微低頭,再抬頭就換了副楚楚可憐的表情。
“我知道你一直看不起我這個婆婆,可我畢竟是賀兒的母親,辛苦把他養大...”
聲音微微顫抖,帶了一絲哭腔。
“你誣蔑我不要緊,我挨罵也不要緊,可是這新聞一出,你讓賀兒的臉面往哪兒擱,他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今天,他那麼愛你,江籬你於心何忍啊,嗚嗚嗚...”
“我可憐的賀兒,一路走的那麼難,我心疼啊~”
聲聲哭訴中的拳拳慈母之心,真是聽者傷心,聞者落淚。
看看,看看。
一慣謙謙君子的齊賀,現在都快成齊炸藥了。
江籬微微扶額。
這演技,不去爭奪奧斯卡真是白瞎了。
唉,早知道挨她一巴掌了,也比激發她的白蓮屬性強。
真是...小不忍,亂大謀。
“江籬!!”
果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