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那些被香客們隨手拍下的視頻,像是病毒一樣,在短短幾小時內就爬滿了整個互聯網。
標題一個比一個勁爆。
#盛家佛子慘遭戴綠帽,新婚妻子佛門淨地多人運動#
圈子裏的人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鯊魚,紛紛浮出水面,將盛聿書的臉面按在地上反復摩擦。
“笑死,還什麼禁欲佛子?不就是個接盤俠!誰不知道樓心月以前玩得多花?睡過的男人估計能從城南排到城北!”
“這哥們兒犧牲夠大的啊,敢娶這種女人。結果呢?人家根本不領情,該怎麼玩還怎麼玩。嘖嘖,盛聿書頭頂這片青青草原,都快能養活一個蒙古包了!”
盛聿書將樓心月一路拖回了家。
“砰”的一聲,別墅大門被他狠狠甩上,震得牆上的掛畫都晃了三晃。
他一把將樓心月摜在冰冷的地板上,氣得英俊的面孔都扭曲了,眼底燒着能把人焚爲灰燼的怒火。
“樓心月,三年了!”
他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帶着濃重的羞辱感。
“你就這麼喜歡和男人做那種事嗎?!你就這麼賤?!”
樓心月摔得渾身骨頭都快散了架,但她顧不上疼。她抬起頭,看着眼前這個暴怒的男人,淚水瞬間涌上了眼眶,心髒像是被人用鈍刀子一刀一刀地割着,痛得她無法呼吸。
她質問道:“本性難改?盛聿書,你忘了?”
她的聲音在發顫,帶着絕望的哭腔。
“我的第一次,是給了你!你現在竟然反過來,說我喜歡和男人做那種事?你是我的丈夫,爲什麼要跟着外面的人一起,給我造這種黃謠?!”
“可是所有人都看見了——”盛聿書的理智已經被嫉妒和羞辱燒光了。
“我沒有!”樓心月淒厲地嘶吼,“我跟那些男人什麼都沒有發生!是安寧!是安寧陷害我!!”
提到安寧,盛聿書的眼神閃過一絲清明,隨即被更深的厭惡所取代。
“安寧?”他冷笑一聲,“她一心向佛,單純善良,連只螞蟻都舍不得踩死。她真心想帶你去淨心,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樓心月看着他,眼裏的光一點點熄滅了。
果然,男人的愛,在白月光的清純人設面前,簡直不堪一擊。
她忽然扯出一個譏諷的笑,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珠子,滾滾而下。
“所以,你寧願相信一個外人,也不願意相信和你同床共枕了三年的妻子,是嗎?”
人心裏的成見,真是一座大山。
她樓心月就算剖開胸膛,把那顆清清白白的心掏出來給他看,他盛聿書也只會嫌髒。
“既然如此,”她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來,仿佛剛才那個崩潰痛哭的人不是她,“那就把這份離婚協議籤了!”
樓心月從包裏,再次拿出了那份已經被揉皺的協議,扔在他面前。
盛聿書看着地上那幾張紙,又看看她那張決絕的臉,內心掙扎無比,拳頭攥得咯咯作響。
籤了,就等於承認自己是個被戴了綠帽的窩囊廢。
不籤,他咽不下這口氣!
最終,他還是沒有撿起那份協議。
他一把掐住樓心月的下巴,眼神陰鷙。
“樓心月,別總拿離婚來威脅我!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三年都改不掉你這放浪的性子,是嗎?好!既然如此,你就給我好好學學!”
他鬆開她,拿出手機,直接撥通了安寧的電話。
“你,給我跟安寧學幾天,讓她教教你,什麼才叫女人的本分!”
安寧很快就住進了盛家別墅,像個女主人一樣。
她穿着素雅的棉麻長裙,臉上掛着無辜又慈悲的微笑,對樓心月說:“姐姐,聿書哥也是爲你好。我會陪着你,幫你靜心。”
然後,折磨開始了。
她讓樓心月抄寫上百遍的經書,抄不完不準睡覺。
她以“清心寡欲”爲由,禁止樓心月吃任何葷腥,每天只有一碗見不到油星的白粥。
她會指着花園裏枯萎的花,柔聲說:“姐姐,提水澆花也是一種修行呢。”然後眼睜睜看着樓心月提着沉重的水桶,在一塵不染的樓梯上下來回,直到雙腿灌了鉛一樣沉。
這些身體上的折磨,樓心月都咬着牙忍了。
最讓她痛苦的,是安寧和盛聿書在她面前若有似無的親密。
是安寧在清晨,溫柔地爲盛聿書整理領帶。
是盛聿書在飯後,對着安寧露出她從未見過的、發自內心的微笑。
是她跪在地上擦地板時,書房裏傳來他們兩人討論佛經的低笑聲。
樓心月對盛聿書的愛,就在這日復一日的凌遲中,一點點死去。
心裏的疼痛,遠比身體的疲憊更甚。
這樣的日子,過了三天。
那些視頻還是傳到了盛家老宅。
盛家,正廳裏,檀香嫋嫋。
爲首的太師椅上,端坐着盛家的掌權人,盛聿書的爺爺——盛老爺子。
盛聿書的父母分坐兩側,臉色同樣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整個大廳,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樓心月,跪下。”
命令,不帶任何感情。
樓心月渾身一僵,雙腿像是被釘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盛聿書見她不動,眼中閃過一絲不耐,上前一步,一腳踹在她的腿彎處!
“噗通!”
樓心月猝不及防,整個人重重地跪了下去,膝蓋與冰冷堅硬的紅木地板相撞,發出沉悶的聲響,疼得她眼前一黑。
盛老爺子這才慢悠悠地開了口,每一個字都像千斤巨石,壓得人喘不過氣。
“我們盛家,百年清譽,如今就因爲你,成了全城的笑柄。”
他頓了頓,銳利的目光如刀子般刮過樓心月的臉。
“來人!家法伺候!”
話音剛落,一個老管家拿着一根藤條走了進來。
他拿着藤條高高揚起手臂,對着樓心月的背就要狠狠揮落下去。
藤條劃破空氣,帶着尖銳的呼嘯聲,狠狠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