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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賀辭年一天往她的病房來十幾次,但大多數還沒走進病房,就被一通電話叫走了。
溫舒然也不在意,好好休息,休養身體。
一個星期後,沈冰研又出現在她的病房,她笑着看她,語氣溫和。
“陪我去醫院停車場拿一下換洗衣物,管家剛送過來的,他年紀大了,我不忍心讓他跑這一趟。”
“辭年今晚公司有會議,我自己去又有些害怕,你陪我去吧。”
她語氣溫柔,卻沒有給她拒絕的權力。
溫舒然皺了皺眉,沒有動。
“你最好和我一起去,不然等辭年過來,我就說你弟弟想報復我,你猜,他會是什麼下場?”
溫舒然指尖陷入掌心,她冷冷的看着沈冰研。
什麼下場?
當然是她說什麼賀辭年信什麼,然後去報復她的弟弟。
她還沒有把弟弟從賀辭年手裏接出來,不能在這個時候和他們爭吵,所以不管沈冰研打的什麼主意,她都得走這一趟。”
深吸了一口氣,溫舒然掀開被角走下床。
“走吧。”
走到地下停車場,沈冰研走到車子面前,拉開車門,慢吞吞的找尋着什麼東西,她不急不緩,模糊的視線中,還能看見她嘴角掛着一抹笑意。
溫舒然打量着周圍,打開了手機定位,就在這時,一輛白色的車子停在她們面前,擋在她們面前。
溫舒然第一反應就是跑。
只是沒等她跑多遠,車裏下來的人沖了上來,用袋子蒙住她的頭,繩子綁住雙手就往車子塞。
沈冰研大喊大叫,最後也被堵住了嘴。
車子駛到一個廢棄工廠裏,被從車裏拖下來推到地上,她看見了坐在不遠處的喝着茶的男人。
男人面色凶狠,眼底是壓不下的戾氣。
溫舒然認出來了他,想要走後門賣她醫院機械器材被她拒絕的黃氏器械老總。
“黃成,你這是什麼意思?”溫舒然盯着他,臉上看不見一絲恐懼和害怕。
黃成喝了一茶,猛地將水杯砸在地上!
“砰——!”
“我想做什麼?因爲賀辭年,我的公司都要倒閉了!你說,我想幹什麼?我當然是想看他痛苦,看他跪着求我!”
溫舒然臉色一沉。
“黃成你不要激動,我答應你,你放了我們,你公司就不會倒閉。”
“你手底下的那批器械賀辭年能收,他......”
話音未落,黃成冷笑一聲。
“呵,你說話算哪門子數?誰不知道賀辭年現在眼裏心裏只有你旁邊這位沈小姐。”
溫舒然心口一涼
原來連外人都看得出來,賀辭年的變心。
說完,他揮了揮手,手下立刻將她和沈冰研綁起來,推到倉庫口,正對着一輛閃着燈的貨車。
仿佛黃成一聲令下,車子立馬就能沖過來,壓扁一切。
黃成笑意越來越大,沖着門口趕過來的男人喊,“賀辭年,來的挺快啊。”
“我也不想爲難你,這樣,你收了我的器械,選一個人帶走,剩下一個就讓這大貨車輕輕一壓,解解我的恨,這事就算是過去了,怎麼樣?”
賀辭年喘着粗氣出現在她們的眼前,看見她身上的傷,眼神徹底冷了下來。
“不怎麼樣。”
“兩個人,你誰也別想碰!”
溫舒然微微一愣。
她沒有想到,畢竟果斷把她丟下,最後再用他不能任由沈家女兒受傷害爲借口搪塞她,才像是他會做的。
沈冰研顯然也很意外,她咬着唇,看向溫舒然的眼睛閃過一抹怨毒。
賀辭年和黃成都寸步不讓,兩方爭鬥。
黃成的手下都是街邊混混,只知道用武力,賀辭年地下的人都是練家子,幾下勝負就分出來了。
黃成節節敗退,臉色難看,他看了眼出現的警察,又看了眼不要命的賀辭年,狠的咬牙切齒,最後不管不顧拿着刀朝溫舒然刺去!
“舒然!”
“辭年你不許替她擋!”
賀辭年和沈冰研的聲音同時響起。
賀辭年幾乎沒有一絲猶豫,直接撲過去,擋在溫舒然面前。
噗呲一聲。
賀辭年的臉色變得慘白,鮮血染紅了他的白襯衫。
溫舒然渾身僵硬,瞳孔震慘,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場面混亂了起來,等她反應過來,賀辭年已經被帶去包扎了。
溫舒然想跟上,卻被保鏢帶到了海上遊艇,等到晚上,她才看見面色慘白的賀辭年出現在眼前。
“賀辭年......”
關心的話還未說說出,她看見了賀辭年眼底的冰冷與恨意。
“溫舒然,今天的事,是你策劃的。”
“你以答應收入黃成公司器材爲條件,讓他答應爲你演這出戲,就是想看我選你,讓冰研受傷是麼?”
溫舒然皺了皺眉,不理解他的腦回路會跳脫到這裏。
“冰研都查清楚了,黃成也招了,綁架是你策劃的,你爲了給你弟弟報仇,你想讓冰研在那場綁架中同意被壓斷雙手,溫舒然,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溫舒然心口一沉。
她終於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原來是沈冰研聯合黃成設計了這一出,就是爲了誣陷她。
“我沒有......”
解釋就像是辯駁,賀辭年眼底情緒翻滾,他冷笑一聲。
“溫舒然,上次換藥的時候我就說過,你再敢傷害冰研,我不會再那麼容易放過你了。”
賀辭年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他揮了揮手,下一秒,保鏢沖過來,給她腰上綁上繩子,然後將她推了下去。
溫舒然快速反應扶着甲板邊緣,才沒摔下去。
“賀辭年!我說了我沒有!”
賀辭年步步逼近,然後他根本不相信他。
他踩住她的手,用力碾壓,咔嚓一聲,手骨斷裂,溫舒然慘叫一聲,脫力往下倒。
“砰——!”
冰冷的海水瞬間淹沒了她的身體,身上的繩子不斷拖着她往前遊,無論她如何掙扎,也無濟於事。
就在她嗆了好幾口水,脫力險些窒息時,賀辭年才將她拖了起來,隨意的丟在一邊。
沒等她喘過氣,賀辭年又將她推了下去。
她身上綁着救生圈,他就這樣讓她在海上飄着!
“溫舒然,吃好教訓,不要再有下一次了。”
溫舒然死氣沉沉的趴在救生圈上苟延殘喘,她只能眼睜睜看着他,冷漠又決然地轉身離開。
心口抽疼,疼的發麻,如今她居然覺得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