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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柏桉眼神中出現糾結,深深地看了江阮一眼,叮囑起秘書。
“把夫人送到醫院去,我稍後過來......”
意識渙散的前一秒,江阮的腦海裏滿是程柏桉離開的身影。
醫院裏,江阮勉強睜開眼,卻發現自己正在空蕩蕩的走廊。
一旁給她打着點滴的護士忍不住嘆氣,
“再堅持一會,整個醫院的醫生都被首富程總喊去救人了,明明你的傷更重......”
江阮譏諷地想笑,卻發現連笑的力氣都沒有。
等江阮被推進手術室時,她整個人已經奄奄一息。
隔着一道玻璃門,她看見了程柏桉眼含擔憂地守在沈寒嬋病床前的樣子。
溫柔而又陌生。
江阮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中仿佛有人輕聲喚着她的小名。
再睜開眼時,一道輕笑聲從身側傳來,是謝凌。
“醒了?幸虧我正好在醫院,要是不讓我的私人醫生給你動手術,怕是......”
江阮很快聽明白他話裏的意思,將那份U盤遞到他手裏。
“謝謝,這是你需要的證據,另外安排我離開的事......”
推門進來的程柏桉神色一僵,目光警示地看向謝凌。
“誰要離開?阿阮,他爲什麼在這!”
似是看出她的爲難,謝凌上挑的眉眼帶着笑。
“自然是我的私人醫生救了江小姐,只不過她卻沒好氣讓我離開,
比起我出現在這,程總對妻子見死不救才是大新聞一件!”
看着程柏桉臉上的灰敗,謝凌好笑地離開。
程柏桉自顧自坐到江阮床前,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阿阮,我並非故意不救你,只是寒嬋是被你逼迫流產,差一點她就一屍兩命了。”
“我這麼做,也是爲了替你補償她。”
江阮忽然笑了,笑容裏夾雜着悲淒。
“如果我說沈寒嬋的流產都是她自導自演的戲,你信嗎?”
程柏桉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阿阮,你連承認都不敢承認嗎?虧得寒嬋這次還爲你說好話......”
即便早已料到程柏桉的反應,江阮的心還是微微發涼。
同床共枕了五年,她的丈夫還是不信她。
江阮偏過頭,默默期待着五天後的到來。
江阮一個人出了院,一回到程家就開始收拾東西。
有她第一次學會雕刻送給程柏桉的情侶木雕,有她拿着賺到的第一桶金送給程柏桉的手表。
江阮的目光有一瞬間的遲疑,很快將這些東西打包裝在紙箱裏。
抱着行李箱下樓時,江阮迎面撞上走進來的程柏桉。
四目相對之間,程柏桉眉頭皺得更加厲害。
“這些不是從前你最喜歡的東西嗎?怎麼要扔掉......”
“不喜歡了自然不需要了。”
江阮回答地利落幹脆,連半個眼神都沒多分給程柏桉。
程柏桉心裏莫名燃起一抹心慌。
正想開口時,秘書拿着搜查令着急地推開門。
“程總,不好了,沈總公司被警察盯上了,說是沈總3月份有筆合作不幹淨......”
程柏桉面色一變,像是想到什麼,滿臉忌諱莫深。
江阮不想再摻和到他和沈寒嬋之間的事,剛走一步就被程柏桉攥住手腕。
“阿阮,寒嬋不能坐牢,所以你替她好不好?”
江阮的第一反應就是荒繆,冰冷地甩開程柏桉的手。
“憑什麼?程柏桉,你和沈寒嬋怎麼樣我不關心,但......
話音未落,凌厲的手刀襲來,天旋地轉之間程柏桉的呢喃隨之而來。
“阿阮,這次就當你給寒嬋賠罪了,從此以後我不會再提你逼她流產的事。”
江阮的意識一點點渙散,眼前浮現出酒會第一次見面的驚豔。
過往的種種從腦海中一一閃現,最終定格在程柏桉這張冷漠無情的臉。
或許從一開始,她和程柏桉就錯了。
江阮是在一陣喧鬧聲醒來的。
一睜開眼,曾被折斷的三根手指發出撕裂的痛。
“你就是沈總指名的江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