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傅瑤僅僅是用了一個電話,就讓我的那些舉報材料石沉大海。
反倒是我,被安上了一個“惡意誹謗、尋釁滋事”的罪名。
被送進拘留所的前一天,傅瑤來看了我。
她聲音平靜又冰冷:
“阿塵,你認輸吧!你扳不倒我的。如今的我,黑白兩道通吃。早已不是當年那個需要靠你爸扶持的小太妹了。”
她頓了頓,語氣裏帶着一絲憐憫:
“不過,看在我們這麼多年感情的份上,只要你認錯,保證不再爲難阿羽,你依然是我明面上的丈夫。念在過去你爸媽對我的恩情,我不會虧待你。”
不行!
那時的我,正是年輕氣盛的年紀,我無法忍受,我付出一切的妻子,心裏,時時刻刻愛着另一個男人。
我對着傅瑤破口大罵,罵她忘恩負義,不知廉恥。
早知道今天,我當初就應該讓她餓死在雪地裏。
或許是我的話刺傷了她,又或許她是真想給我個教訓。
傅瑤果斷在拘留書上籤了字。
在拘留所的日子遠比我想象中的難熬。
陰暗、潮溼,空氣裏永遠飄蕩着汗臭和黴味。
就在我瀕臨崩潰的邊緣,傅瑤卻又讓人將我接了出去。
不是因爲她心軟,而是因爲她懷孕了。
在接我出獄的車上,她點燃了一支煙,淡淡地吐出一口煙圈:
“阿塵,我已經有了孩子。爲了給孩子積德,我們就不要再互相折磨了吧。”
從拘留所出來以後,我總感覺弟兄們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我一問才知道,原來我爸聽聞我和傅瑤的事,連夜找到傅瑤,求她把我放出去。在遭到傅瑤的拒絕後,他和傅瑤起了沖突,動起了手。
結果,卻在他回去的路上,被一輛失控的貨車當場撞死。
爲了讓傅瑤給一個說法,悲憤交加的妹妹找人綁了舒羽,卻被傅瑤派來解救舒羽的弟兄失手用槍打死。
本就有心髒病的媽媽,在接連遭受一連串的打擊後,心髒病復發,也跟着走了。
得到這些真相的我,像被抽走了全部的魂魄。
我不再鬧了,也不再關心傅瑤和舒羽的任何事。
整日蜷縮在房裏,像個被抽空了靈魂的木偶,沉浸在失去親人的巨大悲痛裏。
傅瑤回來看我,握着我的手跟我道歉。
“阿塵,爸媽和妹妹的死,我很抱歉。我真的沒有想過要傷害他們的。”
她撫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那裏孕育着她和那個男人的孩子。
“我已經有了阿羽的骨肉,等他平安出生,我會讓這個孩子跟你姓。看在這個孩子的份上,別再鬧了吧!”
淚水滑過我臉頰。
這一次,我選擇了沉默。
經此一事,我心脈大傷,精氣全無。
傅瑤在陪了我幾日之後,很快又回到了舒羽身邊。
她甚至包下一座小島,用來舉辦一場她和舒羽的婚禮。
當看到兩人在島上許下白首不離的誓言的時候,我情緒再一次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