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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後,我從醫院醒來。
第一反應便是去摸我的小腹。
醫生不贊同地看着我:
“這位小姐,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不適合懷孕,我的建議是......”
“謝謝醫生,請問去哪裏繳費?”
我鬆了口氣,平淡地打斷了他。
醫生被一噎,看我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隨你吧。”
回到胡記火鍋店,果然是店主老胡打的120。
老胡搓搓手,有些憤憤不平:
“我給小魏打了好幾個電話,他都沒接......小沈,你沒事了吧,是不是低血糖啊?”
我搖搖頭,滿懷歉意道:
“沒事了,給您添麻煩了。”
拿着落在店裏的東西,我慢慢往家走。
不知是不是有預感,走到樓下時,我下意識放輕了腳步。
父母離世後,家裏只剩下了我和沈薇。
後來我嫁給魏澄,住到了對面,家裏就只剩下沈薇一個人。
此時室內暖黃的燈光下,兩個熟悉的影子相擁在一起,美得像一幅畫。
而我所謂的家裏,黑洞洞一片。
挺好的。
我試圖勾起唇角,但眼淚卻先一步落了下來。
哭什麼呀。
我手忙腳亂地擦掉眼淚,下一秒卻又有更多的眼淚涌了出來。
到後來,我索性不再去擦。
如果說每個人都是一塊拼圖的話,沈薇和魏澄本就該是最契合的兩塊。
我橫插在中間,反而成了累贅。
本來還有點舍不得的。
但我耽誤了沈薇二十七年,不能再當她的累贅了。
悄悄把禮物放在門口,我對着門小聲道:
“薇薇,魏澄,一定要幸福呀。”
當晚,我坐上了去Y國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