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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刹車聲響起。
沈雲稚大腦一片空白。
她跌坐在川流不息的馬路上,腳踝傳來劇烈的疼痛,站都站不起來。
周遭叫罵聲源源不絕。
梁風燼瘋了一樣地沖過來。
她看着他狂奔的模樣,突然想起了多年前在基地裏,她被幾個雇傭兵拖走,他也是這樣沖向自己,用一根鋼棍跟他們纏鬥。
被打得奄奄一息,還發了狠地不肯放棄。
事後,她哭着給他處理傷口,“梁風燼,你怎麼這麼傻,我不值得你這麼做!”
他卻笑着回應:“值得!你永遠都值得,無論你遇到任何危險,我都會奔向你,永遠!!!”
而如今,他是在奔向自己嗎?
可現實終究不是幻想,梁風燼緊緊抱住了沈安安,如同失而復得的珍寶,帶着她飛撲向旁邊。
最終還是會場安保沖過來,在一輛刹不住車的卡車即將撞上沈雲稚的前一刻,將她直接拉到了對向車道的安全地帶。
梁風燼在這時看了過來,兩人隔着馬路四目相對。
她眼底的破碎像是被徹底抽走靈魂的木偶。
麻木而哀傷,仿佛失去了所有活下去的意義,存了讓人莫名的慷慨死志!
梁風燼的心狠狠抽痛。
像是有什麼他再也抓不住的重要東西正在消逝。
他下意識想要過去,卻被沈安安拉住了胳膊,“阿燼哥哥,姐姐......是姐姐生我的氣,推開了我......”
“我太驚慌了,才扯着她一起摔向了馬路中間......”
她的眼淚喚回了梁風燼的理智。
他收回視線,開口道:“我們今晚就搬去新別墅,結婚前再也不見她了。”
說完轉身離開。
沈雲稚看着他的背影,意識到了這可能是此生兩人的最後一面。
忍不住叫道:“梁風燼......”
他瞬間定住。
卻沒有回頭。
只是僵直的脊背已經暴露了此刻的情緒。
“你要好好對安安,祝你此生安樂無憂!”
他的手幾不可查地抖了抖,卻最終邁步離開,沒再有半點停留。
......
三天後,沈雲稚動身。
她的除名流程正式啓動。
關機上車前,手機屏幕突然亮起,是梁風燼打來的電話。
她想了想,還是掛斷了。
緊接着幾條信息便發了過來。
“沈雲稚,我馬上就要跟安安領證了,你爸爸和繼母都已經到場了,你作爲姐姐,不出現不合適!”
“你該不會是故意不來,想讓安安難堪吧?!”
“我警告你沈雲稚,你最好馬上給我出現,否則我絕不可能輕易饒了你!”
她拆掉了手機卡,和手機一起扔進了路邊的垃圾桶。
與此同時,新聞報道稱淮城郊外發生搶劫命案,死者爲二十八歲年輕女性沈某稚,因死狀淒慘,相關檔案與案情將無期限永久封存!
幾個小時後,東南亞某國入境處,沈雲稚被接到了當地的聯絡點。
衆人一字排開,目光敬佩地看向她。
“行動正式開始!”
“行動代號:狩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