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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雅。”
顧南風一步步走近，眼圈通紅，眸光落在我手中的離婚證上。
“我記起來了，清雅。一切我都記起來了，不要和我離婚好不好？”
在我的記憶裏，從來沒有見過顧南風這麼狼狽的樣子。
二十五歲以後，他繼承了整個顧氏集團，成了人人敬仰的顧總，對所有事情都從容不迫遊刃有餘。
看着他現在泛紅的眼，佝僂的背，甚至慌亂到連鞋都沒穿。
就像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哪有什麼形象可言。
我揚起嘴角，無聲地笑了。
“顧南風，我和你已經離婚了。”
我將手上的離婚證展示給他看。
“不論你今天來或者不來，從法律意義上來講，我們已經不再是夫妻了。”
顧南風整個人開始微微發顫，卻始終沒有抬頭看我。
我沒有再理他，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始終低垂着頭的顧南風，突然伸手攥住我的手，聲音抖得厲害：
“清雅，家裏還有些你的首飾，你什麼時候去拿？”
聽到這話，我只覺得可笑，他竟然覺得我在意那些首飾？
“扔了吧。”和顧南風的那個家，我再也不想回去了。
“一件都不要？”
“是，不要。”
我本來就不喜歡那些珠寶首飾，過去只不過是顧南風非要送，我爲了哄他開心，裝作喜歡。
“清雅，我不想離婚，我們去復婚好不好？”
顧南風沒有鬆開我的手，反而抓得更緊了。
復婚？
我是瘋了嗎？
“顧南風，我們已經離婚了。而且，我沒有和你復婚的打算，如果你再糾纏下去，我就報警了。夏元珊的事情你忘了嗎？她現在還在家裏等你，你來這裏找你的前妻是不是不太好？”
顧南風定定地看着我，神色悲傷至極，啞聲開口：
“清雅，我不會離婚的。”
“我和夏元珊的事情，我可以和你解釋。我對她根本就沒有感情，對我而言，她只是因爲有幾分像你，那次我喝醉了酒，陰差陽錯下我們發生了關系。”
“這就是全部的真相，我真的不愛她，這幾年，我每一天都愧疚、痛苦，生怕你看到我這麼肮髒的一面，沒有想到這一天還是這樣來了。”
“清雅，我愛你，我真的只愛你一個人。看在我們這麼多年感情的份上，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原本就決定永遠和她分開的，以後她再也不會出現在我們的生活裏。”
顧南風一口氣地說完，語氣誠摯到了極點。
但我卻只覺得好笑。
都到了這種時候，他竟然還要撒謊來騙我。
“我奶奶去世那天，你說你在公司加班，實際上是在和夏元珊上床吧？當天你們是不是快活到了極點，連避孕套都用了足足八個。”
“我發燒不退那天，給你打去電話，你當時正和夏元珊一起在冰島看極光。”
“今天都到了這種時候，你竟然還要騙我？所以，欺騙和背叛，才是你的真面目對不對？”
我一字一句地說着。
顧南風的臉色逐漸變得灰白，露出絕望之色，慢慢癱倒在地上。
我不再看他，轉身向着馬路對面走去。
後腦處卻突然傳來一陣劇痛，眼前一黑，直接昏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