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紅燭搖曳。
空氣裏彌漫着一股奇異的香味。
不是熏香，是塗山綰綰身上那股混合着藥香和某種由於體溫升高而散發出的天然體香。
林夜站在門口，手裏那一大袋子在萬藥閣買的“軍火”——十全大補丸、鹿血丹、固本培元液，此刻顯得格外沉重。
塗山綰綰坐在床榻邊緣。
她沒穿鞋。
那只剛才被林夜親手戴上銀鈴的玉足，正懸在半空，有一搭沒一搭地晃着。
“叮鈴。”
清脆，悅耳，卻又帶着一種要把人魂魄都勾出來的魔力。
她換了一身衣服。
不再是白天那件遮得嚴嚴實實的青裙，而是一件極爲寬鬆的緋紅色輕紗寢衣。
領口開得很低，大片膩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鎖骨深陷，仿佛能在那窩裏養兩條金魚。
最要命的是，那寢衣的布料極薄，在燭光下若隱若現，那雙修長的腿疊在一起，大腿處的肌膚白得晃眼。
“愣着做什麼？”
塗山綰綰微微抬起下巴，那雙赤色的豎瞳裏閃爍着危險的光芒。
“還要本座請你？”
林夜深吸一口氣，把那袋子“軍火”放在桌上，開始往外掏藥瓶。
“那個……娘子，咱今晚是走文火慢燉的路線，還是武火爆炒……啊不，是猛火攻毒的路線？”
他一邊說，一邊哆哆嗦嗦地倒出三顆龍虎大補丹，仰頭一口吞了下去。
藥力瞬間在腹中化開，一股熱流直沖下腹。
塗山綰綰看着他的動作，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你也知道怕？”
她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勾了勾。
“過來。”
“坐下。”
林夜硬着頭皮走到床邊坐下。
屁股剛沾到床沿，一股大力襲來。
塗山綰綰那條看似纖細的手臂直接攬住了他的脖子，用力一拽。
天旋地轉。
林夜整個人被按倒在柔軟的錦被上，緊接着，那具滾燙且柔軟的身軀便壓了上來。
“今晚毒性發作得厲害。”
塗山綰綰湊在他耳邊，呼出的熱氣燙得林夜縮了縮脖子。
“本座沒耐心跟你文火慢燉。”
“直接來。”
話音剛落，她便吻了上來。
不像是親吻，更像是掠食者在品嚐獵物。
唇齒相依，帶着一股不容拒絕的霸道。
林夜只覺得體內的靈力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瘋狂地涌向對方。
“唔……”
林夜試圖掙扎一下，但這女人的力氣大得驚人。
叮鈴。
叮鈴，叮鈴。
叮鈴叮鈴叮鈴叮鈴——！
雲端別院的主臥內，清脆的鈴聲從最初的悠閒搖曳，迅速演變成了狂風暴雨般的急奏。
那不是風吹的。
那是人晃的。
昏暗的燭火在牆壁上投射出兩道交疊的影子，隨着鈴聲的節奏起伏不定。
“唔……”
林夜死死抓着床沿，手指骨節泛白，額頭上的汗珠順着鼻尖滴落，砸在紅色的錦被上，瞬間暈開一小團深色。
痛。
並快樂着。
塗山綰綰體內的噬心冥毒簡直就是個無底洞。
每當林夜運轉《陰陽經》，將自己那點可憐的元陽轉化爲精純靈力渡過去時，那股陰寒的毒氣就會順着接觸點反撲回來，像是一萬根針在扎他的經脈。
但下一秒，女帝體內那股屬於九尾天狐的燥熱妖力又會涌過來，瞬間撫平刺痛，給他一種在大冬天泡進溫泉裏的極致舒爽。
冰火兩重天。
字面意義上的。
“等等，緩一下!”
林夜感覺自己的腰快斷了，試圖稍微減緩一下靈力輸送的速度。
“閉嘴。”
塗山綰綰的聲音有些沙啞，帶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
“叮鈴。”
最後一聲鈴響落下。
屋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只有兩道粗重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
塗山綰綰身上的黑色紋路徹底消退，那張禍國殃民的臉上恢復了紅潤，細密的汗珠掛在她修長的脖頸上，在月光下泛着晶瑩的光澤。
她無力地倒在林夜胸口，銀色的長發鋪散開來，像是一張網，將兩人死死纏在一起。
而那只戴着鈴鐺的腳，依舊搭在林夜的腰側，隨着呼吸的起伏，偶爾發出一聲極其細微的輕響。
沒摘。
她沒摘下來。
林夜躺在床上，看着頭頂的帷幔，感覺身體被掏空，靈魂卻在升華。
這就叫痛並快樂着嗎？
如果每天都來這麼一次，他這練氣期的小身板，怕是得備上一噸枸杞。
就在這時，那道熟悉的機械音在腦海中響起。
【叮！】
【恭喜宿主與道侶完成一次極具深度的生命大和諧療傷！】
【檢測到宿主在過程中使用了“藝術類道具（系心鈴）”，並成功激發了道侶的一絲潛在興致。】
【觸發隱藏成就：花樣百出。】
【評價：雖然手段下流，但效果拔群。沒有什麼是一次鈴聲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搖快點。】
【獲得成就獎勵：巨陽大補丸×1。】
【巨陽大補丸：系統出品，必屬精品。服用後可在一個月內金槍不倒，鎖住元陽不泄，且大幅度提升精力恢復速度。備注：專爲軟飯硬吃的你量身打造。】
【神射手天賦判定中……】
【判定失敗。】
【受孕概率疊加：當前概率10%。】
林夜嘴角微微抽搐。
10%，距離保底還差18次，應該沒那麼倒黴吧=。=
不過看着那個巨陽大補丸，林夜還是留下了激動的淚水。
系統懂我！
有了這玩意兒，別說一個女帝，就是再來三個……咳，那是找死。
林夜小心翼翼的挪動了一下身體。
塗山綰綰似乎睡着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這位女帝如此毫無防備的樣子。
沒了那種高高在上的威壓，此刻的她，就像一只慵懶的波斯貓。
特別是腳踝上那串鈴鐺，在如雪的肌膚襯托下，顯得格外刺眼，又格外……色氣。
林夜伸手想去摸一下。
就在手指即將觸碰到鈴鐺的一瞬間。
塗山綰綰的眼睛突然睜開。
沒有任何過渡。
前一秒還在沉睡，下一秒那雙赤瞳就已經清醒地鎖定了林夜。
林夜的手僵在半空。
“那……那個，我看它歪了，想幫你扶正……”
林夜咽了口唾沫，幹笑道。
塗山綰綰沒說話。
她只是靜靜地看着林夜，目光有些復雜。
不再是那種純粹看螻蟻的眼神。
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那是獵食者對一個好用的工具，或者說，是一個能讓她感到舒服的伴侶的認可。
她慢慢坐起身，身上的薄被滑落，露出大片春光。
但她毫不在意。
她抬起腿，看着腳踝上的鈴鐺。
輕輕晃了晃。
叮鈴。
聲音清脆。
“吵。”
她冷冷地吐出一個字。
林夜心裏咯噔一下：“那我這就幫娘子摘……”
“不必。”
塗山綰綰打斷了他。
她收回腿，赤足踩在地板上，站起身來。
隨着她的走動，鈴聲隨行。
“留着吧。”
林夜心中微動。
看來系心鈴，是買對了。
塗山綰綰走到桌邊，倒了一杯靈茶，一飲而盡。
“下次若你敢偷懶……”
她回頭，瞥了林夜一眼，嘴角勾起一抹驚心動魄的冷笑。
“本座就用這鈴鐺的繩子，把你吊在梁上打。”
林夜只覺得胯下一涼，連忙夾緊雙腿。
“不敢不敢！爲娘子服務，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哼。”
塗山綰綰輕哼一聲，心情似乎不錯。
這全是這只藥渣的功勞。
她體內的靈力已經恢復到了築基期大圓滿，已隱隱有了重回金丹的跡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