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姑娘埋頭離開的時候,陸明野又想起一件事。
“等等。”既然都敞開心扉了,那就索性都說清楚,“你今天跟曹姐原本說的,是想明天結婚吧,怎麼忽然改口了?”
“是不是因爲,你還沒放下那個小白臉?”
小白臉?
沈阮阮疑惑:“你說的是蘇景明?”
陸明野走近,彎腰望向她的眼睛,“是因爲沒放下他嗎?”
“當然不是。”
他這麼問該不會是因爲吃醋了吧?沈阮阮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把男人都看得不好意思了,不過具體原因她又說不出口,總不能說是擔心結婚後床不穩吧?
眼珠子轉了轉,對着男人勾了勾手,男人聽話地湊近幾分。
‘啵!’
陸明野瞪大眼睛,沈阮阮忍着羞意跑回自己房間。
他站在原地捂着自己的臉,她、她親自己了?陸明野滿心滿眼都是這件事,早就把小白臉忘八百裏外了。
不知站了多長時間,明月高懸,能清楚地看到院子裏,有個男人坐在小凳子上,滿臉傻笑,輕柔地搓着手裏的小碎花衣服......
*
接下來幾天,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她哭了一次,還是被她親了一口,被嚇到了。
陸明野像是變了個人。
從一開始的冷酷凶巴巴,變得和善溫柔不少,至少面對她是這樣的。
這兩天他也沒閒着,將從村裏定制的那些大衣櫃什麼的,全都拉回來歸位。東西不少,到了家屬院又收到了不少嫂子們的注目禮。
還有洗漱間,陸明野找人很快砌起來,洗漱池子抹水泥的時候,專門問過沈阮阮的意見。
沈阮阮沒想到他連這些都想到了,心裏更是暖的不行。
與此同時,還有最重要的土炕,陸明野家裏就是村裏人,自己就會做,溫硯也來幫忙。
沈阮阮跟在後面好奇看了看,大概就是用黏土混合麥秸,再加上水,混合成泥坯,晾曬至半幹,按照‘回’字形或者‘川’字形砌成炕體,預留出煙道和煙筒的接口。
最後在上面抹水泥,烘幹之後就差不多了。
他們做事很利索,她幫不上什麼忙,最多就是幫着倒個水。
就這陸明野還誇她勤快。
沈阮阮:“......”倒不用這麼誇張。
溫硯這兩天像是見了鬼一樣,趁着休息的功夫,他湊到沈阮阮身邊擠眉弄眼,“弟妹,你給這小子下什麼蠱了?這才幾天時間,就變成這樣了?怎麼訓的教教我唄?”
這咋說,總不能說自己哭了一場,就成這樣了吧?
她搖了搖頭,“我什麼都沒幹啊,阿野他...其實挺溫柔的。”
“溫柔?”
溫硯目瞪口呆,“你覺得這個詞跟他...融合嗎?難不成,是情人眼裏出西施?”
被人這麼調侃,沈阮阮臉頰一下紅了,什麼情人,讓她有些難爲情。陸明野掃了兩人一眼,放下手裏的活走了過來,踢了溫硯一腳。
“你別逗她。”
“我哪逗弟妹了?這不就是正常說說話,你不會也吃醋吧?”溫硯一把攬住他的肩膀,“你小子也太小心眼了。”
陸明野瞥了他一眼,丟給他一把鋤頭。
“把菜地給我規整好,我去給你們做飯。”說完就要去廚房,沈阮阮把人拉住。
“你們這兩天太累了,你別做飯了,我去食堂給你們打飯吧?”她雖然不會做飯,但是手裏有錢啊,能用錢做到的,那都不是事兒。
“別啊。”
溫硯一聽吃不上陸明野的飯,就急了,“弟妹,其實這點活比起我們平時的訓練,真不算什麼,就跟休息一樣,做個飯累不着,是吧老陸?”
陸明野也喜歡給沈阮阮做飯,每次他動手,她都能多吃兩口。
就點了點頭。
“我不累,你要是不好意思,來廚房幫幫我?”
沈阮阮雖然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還是跟在後面一起進去,看的溫硯姨母笑都出來了,“老話說的沒錯,這人啊,還真是一物降一物!”
說着,揮動鋤頭開始幹活。
......
說是讓沈阮阮來幫忙,其實就是讓她幫着系個圍裙,外加嚐嚐菜的鹹淡,除此之外,陸明野一點不讓她動。
還真應了她之前說的那句,起個陪伴作用。
吃完飯時間不早了,溫硯就先回去了,走之前給陸明野使了個眼色,後者了然。
“軟軟,你先去洗漱,飯放着別動我回來洗,我去送他。”
“好。”沈阮阮乖乖點頭。
陸明野跟溫硯出來後,後者挑了挑眉,“怎麼?不保持你的冷酷形象了?之前不是還擔心被她發現你的小心思?”
“沒意思。”所有小心思在她的眼淚面前,都變成了不值一提。
不過,這些私密的事情,他不會說。
溫硯也不多問,“得了,你們倆的事兒自己磨吧,之前你讓我調查的那個叫蘇景明的小子。我讓人查了一下,弟妹家裏出事後,有人聽到這小白臉家裏人說,想要退婚。”
“後來,估計他們也沒想到,弟妹先上門跟他們退了。”
難道是她從別人那裏知道小白臉想退婚,所以才死心先退婚?
陸明野覺得沒有這麼簡單。
他拍了拍溫硯的肩膀,“謝了,我知道了。”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溫硯把人叫住,“等等,還有一件事,那個小白臉好像買了來這裏的車票,不知道是來找弟妹的,還是其他......總之,你注意點。”
陸明野拳頭收緊,如果不是來騷擾他家軟軟的還好,如果是......
男人的眼神變冷。
回到家,他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如往常一樣收拾好碗筷準備去洗碗。
沈阮阮洗漱完出來啦,昏暗的夜色中都白的發光,“阿野,家裏都收拾差不多了,我們明天去領證吧?請人吃飯的話,你看看都需要通知誰,明天跟人家說一聲,讓他們後天來家裏吃飯。”
陸明野呼吸一滯,差點沒端住碗。
“明、明天?”
“對啊,咱們之前不都商量好了,收拾完家裏就能領證了,你這麼驚訝幹什麼?”沈阮阮奇怪地看向他。
陸明野當然記得這話,只是他以爲,她前兩天還生他的氣,要緩幾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