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金嘛!一個月算你一千錢。”
“我這院子可是極好的,你出門打聽打聽,別的院子可比我這貴,而且也不夠安全。”
柳娘有些得意的說着,並且還將院子附近指了一下。
“我丈夫可是醉仙樓的跑堂的,消息是最靈通的,家中也比較安全。”
“這隔壁嘛!就是衙門裏面的徐捕快,這附近可沒有什麼宵小之輩敢靠近。”
柳娘生怕徐萱慈不肯租房子,所以特意說了一下這附近的環境。
徐萱慈也擔心,自己孤身一人租住在這裏不安全,得知這附近的情況也就放心不少。
尤其剛才和大娘們打聽,只有這一處是最符合自己的要求。
這個柳娘平時在家中,做一些繡活,補貼家用。
這院子好像是他父母留下來的,和丈夫結婚也不過才三年,已經添了一個孩子。
另外幾間房,好像也被租出去了。
“柳娘,我也和你說實話,我這次出府也沒打算跟爹娘回去,若是要租你這房子,恐怕是要長租的。”
“你這月租,是不是能夠給我便宜一些?”
徐萱慈日後還要在這附近做生意,手中必須要有餘錢。
她相信以自己的能力養活自己不成問題,可畢竟不適應這個時代,有些東西還是不確定。
若是可以的話,她希望守着能夠攢一些餘錢,日後也能夠買一個小院獨自生活。
“我這月錢已經夠低的了,你不打聽一下,隔壁可是一千二百錢。”
“你若是再想便宜,最多只能給你便宜五百錢。”
柳娘已經有些不情願了。
若是再還價下去,她恐怕是不願意再租了。
“那就多謝柳娘照顧了,我在裴府是廚房的幫手,跟着王媽學了一些手藝,日後也可以做些吃食送給你。”
徐萱慈很懂得討好人。
日後要和這些人一起生活,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最好還是先搞好關系。
“沒想到你這麼有本事,那你這不愁沒飯吃了。”
方大娘也忍不住的說了一句。
“也不過只是一些小手藝,只能勉強糊個口。”
徐萱慈沒有否認這件事情,畢竟他準備先做個小吃攤,要是能夠賺到錢,再好不過。
賺不到錢也沒關系,只要能夠養活自己就行。
“你這丫頭看着不大,沒想到倒是挺有打算的。”
柳娘滿意的點了點頭。
她倒是喜歡聰明人。
“那我們籤個契書,沒什麼問題的話,你今日就能夠住進來。”
“你這房間裏面缺了些什麼,也可以去前面的雜貨鋪買一些,這房子也被打掃幹淨了,並不需要再打掃。”
柳娘看着她帶了個包裹進來,自然也知道她要住進來的。
交了月錢和押金,徐萱慈拿好了,剛剛籤的契書,這才去了外面的雜貨鋪,買了幹淨的鋪蓋。
又買了一些雜物。
終於在忙碌一通之後,在這槐花巷有了一間屬於自己的房子。
雖然是租的房子,可是終於有自己的空間。
之前在裴府的時候住的都是大通鋪,晚上睡覺還得聽着旁人的呼嚕聲,今天終於可以獨自一人入睡。
“太好了,終於要自由了,只是奴籍還未消除。”
徐萱慈想起這件事情就有些心嘔,明明都已經看到了那師爺,他卻不肯幫忙辦理,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打賞的銀子不夠。
還真沒想到這外面的錢,這麼不經花。
除去了贖身的銀子,手中只留下了五兩銀子。
除去今天的花銷,手中只有三兩五錢銀子。
接下來還要買一些擺攤的用品,這些錢不知道夠不夠用。
徐萱慈想想就有些心酸,不過明天得去外面看看,先把奴籍給消了,然後再找找可以做的活計。
直到躺在床上,徐萱慈才知道肚子餓了,忙了一整天,竟然忘記了吃飯。
可是這一切太過於真實,也讓她興奮不已,直到現在心情都無法平復。
期待已久的自由終於來了,可是卻更多的是爲日後的生計而擔憂。
她對這個時代沒有多少的歸屬感,至於找自己的家人,那是沒有考慮的。
能將自己五歲的孩子賣入裴府,那樣的家庭恐怕也不會好好的待她。
這十年來沒有送來任何一點消息,完全不將她放在心上。
這樣的家庭回去,恐怕也會成爲血包。
最好的方法,還是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不要和他們聯系,自己想辦法活下去。
徐萱慈覺得自己不能再想了,不然感覺自己未來毫無希望。
這個時代對女子的規訓還是比較嚴的,只是江南地區也有些女子做生意,當然,她們沒有成長的空間。
徐萱慈會憑借着自己的努力,闖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也一定會過得很滋潤。
最終還是被飢餓打敗,爬了起來直接去新買的爐灶,做了一頓晚餐。
新家第一天,本應該好好慶祝,可是囊中羞澀,只能給自己煮了一碗厚厚的肉粥。
這剛剛做好,那邊柳娘就打開了門。
“好香呀,你這手藝還真是不錯。”
“柳娘要不要嚐一嚐?我做的有些多了。”
徐萱慈沒想到,對方是一個愛占便宜的女人。
人看上去還挺大氣的,可在這方面卻顯得有些愛占便宜了。
“那真好意思呢!”
“沒事的,我一人吃不了這麼多。”
徐萱慈用空的碗盛了一碗粥過去,對方歡歡喜喜的接了過去,道了聲謝,這才關上了門。
徐萱慈將整個砂鍋端進了房間,然後用碗盛了一些,慢慢的吃了起來。
這些年在裴府,口味也被養刁了,恐怕是吃不慣外面的食物,只得自己做。
徐萱慈躺在床上的時候,只覺得渾身很興奮,根本就睡不着。
在心中規劃着日後的生活安排。
獨自一人居住在這裏,或許只能短期。
這柳娘是一個愛占便宜的,倒也不是什麼大麻煩。
關鍵是她的身份。
一個剛剛出服的丫鬟,沒有任何庇佑,將會成爲這些人的香餑餑,也有可能會成爲某次的犧牲品。
徐萱慈清楚的知道這個時代有多麼的殘忍,不管他有多厲害,有多大的抱負,都必須要有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