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冷回頭,一副清高的樣子。
這事兒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蘇清越身上。
蘇靈說什麼都不算,她做不了這個主。
蘇清越揚眉,“剛才來的時候,我就說了,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說,剛還沒來得及。”
“你說。”
“之前你是我妹妹的時候,我每個月給你五百萬的零花錢,現在我已經沒有必要和那個義務了。從這個月開始,那五百萬的零花錢,我會轉到我親妹妹,蘇靈的賬戶上。”
蘇清越回過頭,笑容款款地看着蘇靈,反握住她的手。
何歡愉滿打滿算,她要說出口的是挽留她的話,畢竟從小到大,按照蘇母的說法,她就是拴在蘇清越身上的責任,蘇清越本該習慣了的。
清越,歡愉。
一個負責清越,一個只用歡愉。
但萬萬沒想到,蘇清越居然說出的是這件事。
只是幾秒,何歡愉漲紅了臉,高跟鞋在地上重重蹬了蹬,“切,誰稀罕你的每月五百萬!”
她現在可是在百億之家,要什麼有什麼!
何歡愉前腳剛走,蘇靈就捧哏上了,“我稀罕!謝謝姐姐!姐姐大氣!”
蘇清越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妹妹。
以前她給何歡愉發了零花錢,她卻好像自己欠她更多一樣,從來不會像蘇靈眼下這樣,還和她說“謝謝”,大大方方地笑。
兩人的關系好似在不知不覺中拉近了些,她垂眸看着她和蘇靈站在一起,兩只手仍然牽着,這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她心中一片怔鬆與釋懷,“這都是姐姐應該做的。”
蘇靈不贊同地搖了搖頭,“沒有什麼是姐姐應該做的。剛才我說姐妹不是單箭頭,而應該是雙向奔赴的,這是真心話,並不是單純氣何歡愉的。”
“姐姐給我零花錢,我每個月都會不定時給姐姐準備小禮物,準備驚喜噠!”
傅夕直點頭,“對的對的,嫂子,她話多,聽她的。”
三人笑嘻嘻地走出門來。
蘇清越單手按亮了車,“我送你回去?”
話音剛落,一抹挺拔的身影走上前來。
蘇靈乖乖應道,“姐夫。”
傅夕也變乖了,“大堂哥。”
大堂哥脾氣還算不錯的,不至於讓她像在二堂哥面前一樣束手束腳。
傅斯行和蘇靈、傅夕都打了招呼,笑容滿面地轉過去,這一眼,觸及蘇清越,笑容頓時僵住。
他來接老婆,老婆怎麼好像不高興的樣子?
不喜歡他來接她麼?
委屈T﹏T
他正微皺着眉,苦惱着,一陣車的轟鳴聲傳了過來。
傅斯行順着望去,又換回了一副笑臉,“本想說我們一起送妹妹回去,看來不用了。”
這下,老婆總不會覺得他來接她,是打攪了她們姐妹,而掃興吧?
至少有另外的人幫他背鍋了。
蘇靈一臉愕然。
傅時洲怎麼知道她在這兒的。
再一側頭,她的好閨蜜呢?!
傅夕原本站着的地方,只剩下冰冷的空氣。
傅夕:識時務者爲俊傑,不溜是傻蛋。
以前還好,今時不同往日。
她二堂哥視她爲反面教材,肯定會懷疑她會不會把蘇靈帶壞的。
車上,蘇靈剛剛落座,手一伸,剛要抽出安全帶——
一股好聞的香味竄了過來,不知道是什麼男士香水,蘇靈以前從未聞到過相似的。
清爽幹淨,淡而清雅,卻強勢地闖入她身邊。
離得這麼近,她時淺時深的呼吸近乎落在他好看到過分的側臉上,幾乎都要貼上了。
在她驚慌的眼神下,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抽出安全帶,扣上。
直到他坐直身體,蘇靈才收回心跳,“你……你怎麼來了?”
“正好在附近辦事,跟着我大哥的車過來的。”
“哦……”
原來是這樣。
蘇靈鬆了口氣,要是他次次來接她,她會很有負擔的,嗯……主要是她閨蜜有負擔。
畢竟傅夕很怕他。
傅時洲沒忙着讓司機小劉開車,擰着眉,又從後面抽了個白色的方盒子過來,打開。
擺得整整齊齊的醫療用品映入眼簾。
碘伏,消毒酒精,還有棉籤,創可貼,一些常用藥材。
他斂眸,執起她的手,“怎麼受傷的?”
女人的手和男人的手一相接,映襯得格外的小,不過比他的掌心略大一點。
她盯得目不轉睛,傅時洲這手,手指纖細修長,完全是手控的視覺盛宴。
後知後覺才注意到,自己手掌的側面,有一道約莫三四厘米的傷口,紅色的細線劃開了白皙稚嫩的皮膚。
“今天出外場,報道詐騙案的時候,被一個逃竄的相關人員撞到的時候,很有可能擦到什麼尖銳的東西了。”
他用棉籤蘸了碘伏,小心翼翼地給傷口消了毒。
蘇靈出神地看着他纖長濃密的眼睫,還有湊近時鼻梁上的那顆小痣,凸顯得鼻梁愈發優越。
眼看着他要抽出一張創可貼,蘇靈如夢初醒,“等等。”
男人掀起眼簾,注視着她,“?”
猛然被這抹不知不覺便強勢的視線攫取住,蘇靈短暫的失語後,還是兀自小聲,弱弱的堅持道,“我能要那張卡通的嗎?”
傅時洲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那麼多創可貼裏,全都是偏暗色系,棕色系,十分古板的色系。
萬花叢中一點綠,只有一枚卡通的,那麼的凸顯。
傅時洲將這枚創可貼貼好,和他人一樣,貼得一絲不苟,慢聲道,“最喜歡什麼卡通人物?”
“什麼?”
傅時洲又很有耐心地問了一遍。
蘇靈很認真地想了想,“哆啦A夢!!!”
傅時洲頷首。
那他以後就把醫藥箱裏的創可貼全換成哆啦A夢好了。
蘇靈突然想到什麼,一本正經地比劃且描述起來,“哆啦A夢是一只藍色的胖嘟嘟的機器貓,因爲被老鼠咬掉了耳朵,所以沒有耳朵,腦袋圓圓的。”
“……”
傅時洲沉默片刻,“蘇靈,我不是原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