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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少寒找到吊墜裏的內存卡,開始播放視頻。
隨着進度條移動,顧少寒擰起眉,時不時嚴肅地看一眼虛弱躺在病床上的夏知喬。
全部播放完,顧少寒嘆息,憐憫地摸了摸夏知喬的腦袋。
“看來你的精神狀況比我想象得還要差。這段時間你就在醫院住着治治腦子,賬號的事情你不用管,念念幫你經營得很好,她人氣很高。”
白曉念笑彎了眉眼。
半晌,夏知喬才指着屏幕裏那個瘋了一樣在毆打白曉念的自己,顫抖着聲音。
“視頻內容全都是假的,都是AI生成的,我根本沒做過!”
她親手錄下的視頻被人調換了。
視頻把夏知喬抹黑成了一個精神病患者。
她在寺廟裏癲狂地笑,對着空氣喃喃自語,對關心她的白曉念污言穢語大打出手,甚至拿刀砍陌生人...
顧少寒眼裏有淚花閃動。
他的喬喬居然病得這麼嚴重。
“所以,喬喬你不認爲視頻裏的人是你,對嗎?”
夏知喬脫口而出,“我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這視頻是假的,是白曉念害我!”
顧少寒嘆息,“我明白了。”
他喊來了醫生,給醫生看了視頻。
“很明顯,我妻子得了精神分裂,這是她的第二個人格,我希望盡快安排治療。”
夏知喬很清楚針對精神病人的治療手段是什麼。
那會毀了她的腦子,把她一個正常人真的變成精神病!
她掙扎着下床,就要往出口處跑,被白曉念輕輕鬆鬆按住,拖着她手腕塞到顧少寒手裏。
鎮靜劑被推入身體,徹底失去意識前,白曉念惡魔一樣的低語在她耳畔響起。
“怎麼樣,我的視頻生成技術是不是比你的剪輯技術好多了?你就在這裏慢慢變成精神病吧,外面世界的自由,我會替你享受。”
夏知喬沉淪在無邊黑暗前,做的最後一件事是緊緊攥住自己手指。
那枚再普通不過的銀戒指微微發燙。
夏知喬再醒來,已經被送到了臭名昭著的青山精神病院。
看見護士衣服上的LOGO時,夏知喬驚恐地瑟縮。
這家精神病院以治療網癮和叛逆期出名,不少家長會把自己孩子送來。
而那些孩子會被青山精神病院打着治療的名義,用慘無人道的手段折磨,直到他們不敢反抗。
去年,網絡上很多知名博主和主播曾聯名爲這些孩子發聲,要求懲處青山精神病院。
夏知喬自己也曾利用自己的影響力發視頻要求有關部門嚴查。
但無論是無人機還是僞裝成工作人員潛入的志願者都被青山精神病院的員工發現,驅逐,這件事最後因爲沒有實質性證據不了了之。
夏知喬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成爲受害者。
她記得很清楚,自己當時在給受害者發聲時,無數次氣憤地對顧少寒說青山精神病院的暴行。
顧少寒怎麼會親手把自己送進人間地獄?
治療開始前,護士給她看了入院通知書。
末尾是顧少寒的親筆籤名。
夏知喬狠狠地把眼淚憋回去。
她會活着走出這裏,顧少寒和白曉念會得到應有的報應。
這些人沒給她用治療其他“病人”的手段。
他們不知道是從顧少寒還是白曉念誰的嘴裏得知了夏知喬的弱點,他們用夏知喬最怕的事情對付她。
夏知喬怕蛇蟲鼠蟻,他們就把夏知喬扔進最肮髒的房間。
她半夜被老鼠咬醒,手腳並用地從床上滾下來時,抬頭巴掌大的毛茸茸的蜘蛛垂落在她頭頂,從頭上爬到臉上。
夏知喬尖叫着從床上跳下來裹着被子縮進牆角,卻在角落看到成團的蜈蚣。
有人透過窗戶扔了幾條蛇進來,那些涼涼的滑膩的東西吐着信子,糾纏上夏知喬的身體...
她尖叫着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