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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白語眠被綁進了精神病院。
裴牧舟還直接以她意願監護人的身份,對外宣稱她再次犯病,兩家的婚期將無 限期延遲,直到她恢復健康。
精神病院裏,白語眠已經被裴牧舟特意關照過的醫生,治療了三小時。
不知道多少次的電擊後,她癱在椅子上,空洞麻木的大眼睛呆呆望着天花板,對外界的所有動靜都沒了反應。
她身上的病號服,也早已被排泄物染得一團糟。
就在主治醫生休息了片刻,打算繼續治療時,一旁的助手略帶擔憂地拉住他:
“......病人本身就受了傷,又被點擊三小時,她的身體已經到承受極限了,要不然我們還是——”
主治醫生卻不以爲然:“我們收了錢,就老老實實聽話辦事。人裴總只說了,按照最高等級的治療手段,讓這位白小姐好好學乖,又沒說......必須保證她活着。”
最後一句話陰森狠毒,嚇得助手打了個冷戰。
他愣神的功夫,主治醫生再次開始操作。
拉下開關,激烈的電流聲響起,椅子上虛弱的白語眠再次傳來淒厲的尖叫聲,比以往數次都還要慘烈痛苦。
主治醫生眼底閃過報復的快感,可下一秒,白語眠驟然失聲,整個人如斷了線的木偶般徹底昏迷,心髒檢測器響起尖銳報警聲。
助理嚇得腿都軟了,慌亂大喊:“出人命了!快送去搶救!!”
說着他急忙撥通裴牧舟的電話,“裴總,白小姐她休克了,不能再電擊了,要趕緊——”
電話那頭卻傳來男人的冷笑聲:
“沒想到她現在竟然有這樣的好手段,不過幾小時,連你們都被收買了陪她演戲。行了,告訴她乖乖接受完懲罰,等我陪嬈兒在歐洲度假回國,我自然會去接她出院。”
說完他毫不留情掛斷。
助理傻眼了,就在他還想繼續打過去時,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攔住他。
陌生男人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低啞嗓音裏壓抑着暴怒:
“不必再通知無關緊要的人了。我是白語眠的未婚夫,我來接她回家。”
......
白語眠再次接到裴牧舟的電話,是在四天後。
“爲什麼私自出院不跟我說?”
裴牧舟語氣不耐煩。
白語眠更是對他只有恨意,她冷冷道:“和你說了,我還能活着出院嗎?”
聞言裴牧舟卻嗤笑出聲:
“還在演戲呢?行了,讓你在精神病院住了幾天而已,別太矯情。誰讓你當衆羞辱嬈兒呢,要不是我提前教訓你,她完全可以告你故意傷害。說到底,你鬧了這麼幾次,不就是擔心我不娶你嗎?行了,你那天吵着要的你爸媽的遺物還剩幾件在我手上,你要是還想嫁給我,就過來拿吧。”
那天被霍家的人救走後,白語眠就一直在靜養身體,如今聽到裴牧舟的聲音只覺得晦氣。
可她還是去了趟裴家,畢竟那是父母的遺物,她要收回。
只是她沒想到,等她趕到時,裴家別墅裏,正在舉辦她和裴牧舟的訂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