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金殿之上老皇帝面沉似水，戶部官員顫聲奏報國庫靈石虧空，照此以往下去必將動搖國本。
皇帝的目光掃過下方，最終定格在掌管戶部的八皇子身上：“老八，戶部由你執掌，國庫虧空至此，你作何解釋？”
盡管八皇子心裏慌得一比，可臉上卻沒有半點緊張的意思。
“回父皇，近年來邊境不寧，軍費開支巨大，加之各地靈礦產量連年遞減，而宗室、百官俸祿及修煉用度卻有增無減。”
“兒臣爲維系大局，不得已......確曾批準了一些借款，本意是助各位同僚渡過難關，以期日後緩緩歸還，充盈國庫。”
“是兒臣監管不力，甘受責罰！”
就連林凡也不得不佩服，八皇子這番回答滴水不漏。
他巧妙地將“虧空”淡化爲“臨時借款”，並將自己塑造成顧全大局卻失於寬仁的形象。
這麼一聽非但沒錯，反而好像有功一樣，就連老皇帝也不好明說什麼。
八皇子手下官員更是頻頻在一旁幫腔，更有人還在爲這位賢王打抱不平。
直說八皇子掌管戶部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有苦勞也有疲勞，如今無故處罰，實在讓人寒心。
【關鍵時刻四皇子暗示手下御史發起彈劾，直言八皇子目無王法私自借貸，分明就是用朝廷的錢收買人心，實乃包藏禍心，意圖不軌！】
【此話一出激起千層巨浪，四皇子與八皇子兩派人馬在朝堂爲此爭論的不可開交。】
【皇帝震怒命二人各自領五十大板，隨說靈石乃國之命脈，豈容久借不還？】
【你們誰願爲朕分憂，主持這追繳欠款之事。】
【四皇子以督辦邊防軍務爲由推脫。】
【八皇子則稱眼下正值各州郡繳納賦稅的關鍵時期，戶部已不堪重負，若強行追欠恐引發動蕩，建議從長計議。】
【其餘皇子官員更是默不作聲，因爲他們心知肚明，這差事誰接誰就將得罪整個既得利益集團。】
【尤其是會直接沖擊八皇子在戶部經營多年的勢力網絡，是個不折不扣的火坑。】
【殿內氣氛凝固，無人敢應。】
【你暗暗思索如何應對之時，永寧公主卻忽然開口了。】
【兒臣願爲父皇分憂！】
【永寧公主一句話出口，滿朝皆驚。】
這次連林凡都有些傻眼了，因爲這件事根本不在他的計劃當中。
林凡沒想到永寧公主會主動跳出來接下這個燙手山芋，但很快便想明白了。
“這傻丫頭......是真想幫她父皇分憂。”
盡管這種行爲很傻很天真，但在林凡看來這才是自己認識的永寧公主。
永遠都是那麼天真可愛，單純的像一張白紙，讓林凡忍不住想要傾盡一切去保護。
“你想做什麼便去做，我會在暗中幫你。”
有了林凡傳音，永寧公主腰杆挺的更直了，看向父王的眼神中充滿了自信。
【刹那間，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永寧公主身上。】
【四皇子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原來一切都在他的算計當中。】
【這個看似腦袋裏長肌肉的武癡，實則頗有城府，此乃一石二鳥之計。】
【八皇子眼中閃過寒芒，隨後露出不屑的神情，仿佛已預見她碰得頭破血流的模樣。】
【就連皇帝也有些吃驚，畢竟此事牽扯滿朝文武，宗室貴胄，盤根錯節，即便是他親自下旨徹查也並非易事。】
【永寧公主抬起頭，目光清澈而堅定，毫無怯意。】
【兒臣深知此事艱難，但正因其難，才更需有人去做。】
【國庫乃國之命脈，豈容蛀蟲蝕空？】
【兒臣雖爲女流，亦知忠君愛國，兒臣願爲父王解憂。】
【永寧公主的話語擲地有聲，與之前皇子們的推諉形成了鮮明對比。】
【皇帝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極復雜的情緒，有驚訝，有審視，更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欣慰。】
【皇帝隨即下令，認命永寧公主爲欽差大臣，賜尚方寶劍、總領追繳靈石欠款一事，有權核查各部、各王府賬目！】
散會之後林凡與永寧公主在密室相見，可她卻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女孩，怯生生站在一旁不敢說話，時不時偷看林凡一眼。
“夕顏你怎麼了？”林凡疑惑問道。
“林凡哥哥......我是不是......不該接下這個差事？”
永寧公主後知後覺，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行爲可能有些冒失了。
她倒是不擔心自己，而是害怕牽連到林凡。
看着她這幅單純的樣子，林凡只會更加愛她，又怎麼會忍心責怪。
“別瞎想，你做的很對。”
林凡將這個小精靈摟入懷中，輕聲安慰了起來。
雖然是歪打正着，可永寧公主此舉無疑大大提升了她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無論結果如此，這一仗她已經贏了。
“可是......我該怎麼做才好？”
“這個其實也簡單。”
林凡冷笑一聲，他豈會看不出皇帝打的什麼算盤。
無非就是想將永寧公主當刀子用，既然如此就配合演一出好戲，說不定還有意外收獲。
【永寧公主聽了你的話，以人手不足向父皇請求，派你和五百禁軍協助追繳欠款。】
【你順理成章當了永寧公主的助手，很快便鎖定了第一批追繳對象。】
【你提拔禁軍十夫長田文靜，以永寧公主名義設下追繳公堂。】
【八皇子麾下金陵衛副將馬天罡欠款十萬靈石，原順天府尹隆多科欠款二十萬靈石，兩人態度最爲囂張，最適合殺雞儆猴。】
【傳金陵副將馬天罡、原順天府尹隆多科上堂回話。】
【圍觀衆人紛紛拱火，都想讓他們當出頭鳥試試永寧公主的態度。】
【天罡、小多子呀，咱們可是刀槍裏滾出來的，咱可別丟份啊。】
【對，精神點。】
【隆多科滿臉輕蔑一步三搖、馬天罡手捧官帽怒氣爆表。】
【TOM！】
【好樣的！看他怎麼辦！】
【在邁進公堂之前，隆多科一直以爲自己是主角，豈料馬天罡進門後竟破口大罵。】
【田文靜蝸慒逆麻！】
【你一個散修出身、區區禁軍中的十夫長，憑什麼在這兒耀武揚威？】
【你不是要討債？】
【老子告訴你，要靈石沒有，要命嘛，老子這條命跟着皇上，已經死過好幾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