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種靈紋便是繪制符紋的基礎符紋，無論繪制符紋千變萬化，都逃不過這五種變化疊加。”凌尊眼神炯炯地看着他：“你看懂了幾成？”
蕭懷玉依舊凝視着桌面，一言不發。
“你也太放肆了吧？”柳煥忍不住怒道：“我師父問你話呢！”
一旁蕭天熊也忍不住急道：“懷玉，你倒是說話啊！”
“無妨。”凌尊絲毫不以爲忤，笑着說道：“別打攪他。”
在停滯片刻後，蕭懷玉忽然一轉頭，朝一旁紫嫺看去。
被蕭懷玉的眼神一觸，這個叫紫嫺的女孩一驚，她不由捧着向後微退。臉頰紅了起來。
這個女孩似乎很容易害羞，在蕭懷玉的注視下，她連耳根子都變紅了。
“紫嫺姑娘，麻煩你再書寫一遍麼？”蕭懷玉鄭重地說道。
紫嫺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師傅，在得到凌尊的首肯後，她再次捻起細筆，在紙上書寫出了一遍基礎符紋。
這次凌尊沒有打攪他，待他看了會兒，才問道：“如何了？看懂了幾成？”
“抱歉了，大師。”蕭懷玉凝視着靈紋，緩緩搖頭道：“我說不清楚。”
凌尊和蕭天熊不由地露出失望神色來。
“你真以爲成爲靈紋師是這麼簡單的麼？”旁邊 柳煥譏諷道：“要靈紋師這麼容易，豈不是天下到處都是了？”
凌尊淡漠地說道：“既然你說不出來，那就只能請你先回去了。”
“打攪大師了。”蕭天熊露出心灰意冷，說道：“懷玉，跟我回去吧。”
他伸手正欲拉扯蕭懷玉時，蕭懷玉開口了。
“大師，我這人嘴笨，說不出來。”
蕭懷玉說道：“我能在您面前演示一下麼？”
一旁紫嫺眼眸微微閃爍，露出一絲奇異神色。
“嗯？”凌尊微一錯愕，隨即點頭道：“當然可以！”
“切，你要在我師傅面前演示筆法？”柳煥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嗤笑說道：“你這豈不是班門弄斧麼？”
“柳煥閉嘴！”凌尊呵斥他一聲，一指案幾說道：“你好好的演示吧，若演示不對，我還是要趕你走的。”
蕭懷玉深吸一口氣，緩步走到案幾面前，自從筆筒中挑出一支大筆。
紫嫺和凌尊同時露出驚異的神色。
紫嫺剛剛選的是一管幼細輕盈的眉筆。
而蕭懷玉則選了一管長達七寸，銅管鉛芯的青銅大筆！
看到這一幕，柳煥眼中的鄙夷神色愈發濃鬱了。
菜鳥，絕對的菜鳥！
這種青銅鉛芯的筆極其沉重，沒有十年以上的筆力休想輕鬆駕馭，蕭懷玉竟不知天高地厚的選擇了這種大筆？
豈不是自己找虐麼？
他心中冷笑，抱着胳膊準備看蕭懷玉出醜！
蕭懷玉三指輕輕捏住銅筆，腳下忽然輕輕一個旋轉 ，脊椎骨如一條蛇般蔓延起伏不定！
看到這一幕，凌尊眼中奇光爆射，頓時屏住呼吸！
蕭懷玉輕輕一蘸符墨，手臂忽然青筋浮現，然後在紙上揮毫潑墨！
若說剛剛紫嫺出筆如鳥雀輕靈，而蕭懷玉出筆則如長槍大戟！
一刹那間，紙上似有刀影劃過。
一連五道符文在白紙上幾乎瞬間出現，符文綻放出淡青毫光！
凌尊微微吸了一口涼氣。
紫嫺清澈的眼眸瞪大，露出不能置信的神色，驚訝地看着這五道基礎符文。
最難堪的還是柳煥，他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死死地看着白紙上的符文。
這怎麼可能？
在蕭懷玉寫完後，凌尊一言不發，他緩步走到蕭懷玉身前，抬手輕輕揭起白紙。
只見潔白如玉的案幾上，竟出現同樣五道符文！
柳煥忍不住失聲道：“力透紙背，入木三分！”
凌尊輕輕放下白紙，緊緊凝視着蕭懷玉。
一旁的蕭天熊忍不住問道：“什麼叫做力透紙背？”
“靈紋筆法能達到‘力透紙背，入木三分’，是筆力達到五級符紋師的水準！”凌尊緩緩地說道：“這樣筆力已能滲透金鐵，可制作符紋靈器，或是符紋靈兵了！
符紋靈器！符紋靈兵！
蕭天熊倒抽了一口涼氣，心中陡然涌起一股狂喜神色！
符紋靈器又稱之爲符器，乃是極高階的符紋師以筆力滲透精鐵，將符紋的力量加持在武器上，擁有莫大的威力！
任何一件符紋靈器都價值不菲，甚至有收藏的價值！
若蕭懷玉真的成爲符紋師，那麼他以後在蕭族的地位也得到穩固！
在場當中，最難堪的莫過於柳煥了。
他是怎麼也沒有想到，蕭懷玉天賦竟然比自己還要強！
他是怎麼練出這種筆力來的？要知道，即便是他柳煥也做不到！
柳煥英俊的臉龐有些扭曲。
盯着桌面上符文，他忽然微笑地說道：“蕭兄弟的筆法這麼厲害，該不會是帶藝投師的吧？”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臉色微變。
這話語的意思極是歹毒，分明就是暗指蕭懷玉是想來偷師的！
凌尊臉色一沉，不由問道：“你可學過符文筆法麼？”
“我沒學過。”蕭懷玉搖頭說道。
凌尊眼中怒意一閃，沉聲喝道：“說實話！”
柳煥心中暗暗得意。
他的師傅平時最恨弟子撒謊，更何況蕭懷玉初見面就撒謊，這不是作死麼？
蕭天熊急忙說道：“大師，我們燕城還從沒出過符紋師，也沒有符紋師的傳承，況且我這侄子人人都知道，怎麼可能學過符紋呢？”
凌尊一言不發，淡淡凝視着他。
“回稟大師，我真的沒有學過。”蕭懷玉坦然說道。
凌尊不動聲色：“說說你的道理。”
“大師。”蕭懷玉指着一旁的紫嫺說道：“我剛剛觀摩過她的站姿和身態，和我平時煉體時用的‘龍蛇樁’一模一樣。
紫嫺被他一指，清亮的大眼睛泛起一抹驚訝，隨即面露羞澀。
凌尊眉毛一挑，眼睛一亮。
蕭懷玉繼續說道：“……雖則動作上有細微差別，但都是要將精神氣集中於筆尖一端。”
“的確是這個道理。”凌尊微微點頭。
然後蕭懷玉忽然擺出架勢，吐氣開聲，接連打出五個招式，啪啪作響。
“還有，我發現她運筆勁力，和我平時打拳五種勁力一模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