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今故意舔了舔紅腫的嘴唇,淡紅潤澤的舌尖從唇縫一掃而過,眨着乖順的杏仁眼道:“謝嶼執,你明明也很想的對吧?”
剛剛坐在他身上親的時候,就感覺到他了……
謝嶼執眸色已經暗到深不見底,矛盾的情緒在腦子裏拉扯着,他不是看不出來許今這是故意勾他呢。
而且他是個正常男人,都親了這麼久,要是不想,他就該去看醫生了。
可他知道,許今不是想真正跟他做,準確的說,她只是想報復蔣朝而已,跟昨天她在包廂外看到蔣朝跟葉靈禾接吻是一樣的。
蔣朝跟葉靈禾在廁所裏鬼混,又運氣不好被她撞見,要不是他把人拉走,這姑娘說不定還要在外面聽全程,所以現在她想跟他做也是一樣的心理。
謝嶼執跟昨天的情緒一樣,有點厭棄厭惡自己,因爲許今對他不是喜歡,偏偏他還是想親她,想抱她,甚至更想**她。
最終還是理智占了上風,他眼神克制冷冷道:“許今,我不跟有未婚夫的做。”
肉眼可見許今的表情僵凝住。
謝嶼執心髒有點發疼,把那句你跟他分手的話壓了回去,因爲他昨天今天已經分別問過她了。
就寧願看着蔣朝出軌,也不願意分手。
天之驕子謝嶼執的高傲,此刻怎麼也說不出,讓她跟蔣朝分手,他就跟她做這句話。
許今看到謝嶼執眼底一閃而過的厭惡,以爲他在厭惡自己勾引他,原本跳的很快的心髒也慢慢沉了下來,也跟着坐起來,同他平視:“那我們剛剛那樣接吻算什麼?”
謝嶼執喉結滾了滾,語氣依舊冷淡:“偷情。”
他把自己位置認知的很清晰。
許今冷笑,“都是偷,接吻跟做有什麼區別?”
謝嶼執看她時眸深,像是無垠長夜,說話速度很慢:“做的話,你會受傷,事後也許還會後悔。”
“所以你乖一點,別勾我。”
他看出她沒經驗,其實他也沒有。
不保證第一次的情況下,不會讓她受傷,接吻只用交換口水就可以了,後悔也不會失去什麼。
許今愣怔一瞬後抿唇,謝嶼執拒絕得算溫柔,甚至都是站在她的角度出發去思考,她真的看不懂他這個人,明明看着浪,卻又很保守。
就比如此刻,他語氣聽着溫柔,又不像那麼回事,她依舊看不懂他漆黑眼眸下那壓抑的情緒是什麼。
但是許今從來不覺得自己很乖,所以她很生氣質問對方:“謝嶼執,你真把自己當好人了是不是?”
她很少會對一個人脾氣這麼差的,甚至連親近的人,也不會無緣無故發脾氣。
謝嶼執自嘲的輕笑一聲,“我要是好人就不該讓你進這個房間,剛剛蔣朝來找你,我就該把你還給他。”
所以,他算哪門子好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清高什麼,分明都已經決定撬牆角了,管她會不會後悔,先把人得到再說不好嗎?
反正是她許今自己提的,又不是他謝嶼執逼她,幹嘛又要到這種時候當聖人?
偏偏就想起她寧願跟別人做,也不跟蔣朝分手心髒就悶疼,犯倔,不是心甘情願的想做。
許今皺眉不理解:“所以你現在是後悔了?”
謝嶼執回答的幹脆:“不後悔。”
許今噎住,最後跟他打太極有點煩了,幹脆從沙發上站起來,“謝嶼執,我以爲你是玩得起的。”
結果跟她想的一點也不一樣,真當自己跟蔣朝是好兄弟呢?
許今說完拿着旁邊早就洗好的衣服去裏頭浴室,沒再看謝嶼執一眼。
很快,裏頭傳來了水聲,許今站在水底下,一次性內褲髒了被她扔進垃圾桶裏,任由熱水打溼全身,氤氳的水汽升騰很快模糊了整個浴室。
跟謝嶼執接吻是一件非常愉悅的事,許今提出跟他做,也只是尊重當下身體的感受,她沒覺得這是什麼羞恥的事,結果沒想到他卻覺得她會後悔,讓人很掃興。
許今在裏頭生悶氣,外頭的謝嶼執也沒好到哪兒去,想起剛剛許今看他那譏諷鄙夷的眼神,心裏煩躁的恨不得把這艘船都給炸了。
他靠坐在沙發上,樣子看起來有點頹喪,伸手撈茶幾下的煙跟打火機。
謝嶼執不愛抽煙,只有在心情極度煩躁的時候,才會抽兩根。
來海市之前,謝嶼執已經戒煙兩個月了,這才來短短兩天,這包煙都快被他抽完了。
從煙盒裏抽出一根來,剛撥弄開打火機金屬蓋,火苗映着他冷峻的臉,餘光瞥見灰色休閒褲大腿位置,有一處顏色比周遭都要深很多。
謝嶼執呼吸一緊,喉嚨幹癢,那是剛剛許今坐在他腿上接吻時……
剛才接吻感覺很爽,來感覺的不止他一個,許今也動情了。
謝嶼執感覺身體燥得不正常,或許現在起來浴室門打開進去做到底,就能讓許今把那句“玩不起”收回去。
不就是陪她玩嗎,他謝嶼執有什麼玩不起的,不就是偷情嗎,這兩天又不是沒偷過。
他跟蔣朝算哪門子兄弟?
不過是萬豪跟京越有合作,兩家人在年末的竣工儀式上吃了頓飯,不過是在聽到他跟許今打電話,才知道他們原來是青梅竹馬的娃娃親,不過是想多知道一點消息,陰暗的窺探着他們,才走得近。
謝嶼執太陽穴突突直跳,最後他閉眼重重吐出一口鬱氣,站起身。
*
許今重新洗了澡,換了自己衣服出來的時候,謝嶼執已經不在沙發上了。
把謝嶼執借她的那件短袖疊好放在沙發上,拿起自己的手機和包準備走,突然聽見一側的臥室裏傳來打火機咔噠聲。
許今循着聲音看過去,臥室門沒關嚴,留了一道縫,裏頭沒開燈,本來拉的很嚴的窗簾開了一道縫,讓外頭光線徐徐映射進來一道。
謝嶼執依舊站在暗處,長指夾着煙斜斜靠在落地窗,火星明明滅滅,青灰煙霧掠過他半闔的眉眼。
察覺到許今站在門外,謝嶼執側首撩起眼皮看過來,神色晦澀暗沉。
似乎是有話要說,但嘴皮動了動,又什麼聲音都沒有。
許今在浴室的時候,心情是不爽,現在又有點悶。
她以爲他是玩得起的,現在想,也許是她因爲那個視頻誤解了。
要是真不想玩,那就不玩了,她許今不喜歡強人所難!
想開了,心裏那點煩悶的心情也就隨之煙消雲散。
沒打招呼,她直接就走了,路過茶幾的時候,稍稍停頓了下,拿了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