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假期結束後的第一個早晨，餘珩被手機鬧鍾吵醒。
“操……”他眯着眼看了眼時間，七點十分。
客廳裏傳來白芯然哼歌的聲音。
餘珩套上衣服走出房間，看見白芯然正在廚房忙活。
“起這麼早？”餘珩揉着眼睛打了個哈欠。
“第一節有課啊，”白芯然把煎蛋裝盤，“你不也有課？”
“對！我上早八！”
他看了眼課程表，上午是傳播學概論和數字媒體技術。
“你做的早飯夠倆人吃嗎？”餘珩湊到灶台前。
“夠，”白芯然把盤子推給他，“吃完趕緊走，我可不想開學第一天就遲到。”
餘珩三兩口吃完煎蛋，出門前他瞥了眼白芯然的房間：“晚上還播？”
“嗯，下課就回來。”白芯然鎖上門，“你晚上在食堂吃還是回家吃？”
“看情況，”餘珩伸了個懶腰，“說不定跟室友他們吃。”
兩人在學校門口分開，餘珩慢悠悠往教學樓走。
餘珩找到教室，在後排找了個位置坐下。
“喲！”郝俊冉頂着黑眼圈湊過來，“假期去哪兒浪了？”
“在家躺着。”餘珩把書包扔在旁邊座位上。
“騙鬼呢，”郝俊冉擠眉弄眼，“出去和小姑娘開房了？動作挺快啊，哪個啊？胸大的那個還是比較高冷的那個？”
餘珩挑眉：“放屁，你聽誰說的？”
“劉天奇說的啊，”郝俊冉壓低聲音，“他說你國慶回來，都沒在宿舍住。”
“嘖，謠言，我是在外面租了個房子。”餘珩輕描淡寫地說，“怎麼就成開房了？”
“你租房子了？不住宿了？”郝俊冉挑眉。
“不一定呢。”導員還沒回消息！
郝俊冉還想追問，老師已經走進教室了。
傳播學概論是個戴眼鏡的中年女老師，說話慢條斯理的。
餘珩聽了十分鍾就開始走神。
他摸出手機，給白芯然發了條微信：“上課沒？”
白芯然秒回：“上了唄，第一節課就是水課！無聊死了（╯‵□′）╯”
餘珩笑了笑，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
下課鈴一響，餘珩起身往外走。
“幹嘛去？”郝俊冉問，“下節課還是這個教室！”
“我去找下導員兒！”餘珩說着出了教室門。
餘珩走到導員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
“請進。”
推門進去，秦璐正坐在電腦前。
她今天穿了件貼身的米色針織衫，面料柔軟貼身。
勾勒着她飽滿的胸型和纖細的腰身，領口微微敞開，露出一段細膩的鎖骨。
頭發鬆鬆挽成髻，幾縷碎發垂在耳側，襯得脖頸線條修長，人妻感十足。
餘珩不自覺地多瞟了兩眼，這女人年紀不小了，身材保持得是真的頂。
熟透的曲線隨着她敲鍵盤的動作輕輕顫動，帶着一股說不出的慵懶誘惑。
“老師。”餘珩走到辦公桌前，“我昨天給您發消息諮詢外宿的事。”
秦璐抬起頭，推了推眼鏡，抬手時針織衫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一串細銀鏈：“餘珩啊，坐。”
餘珩在對面椅子上坐下。
“你爲什麼要申請外宿啊？”秦璐雙手交疊放在桌上，身子微微前傾，“學校原則上不建議大一新生在外住宿。”
她說話時領口處的陰影若隱若現。
嘖！這導員是真不把他當外人，還是故意考驗他的定力？
“老師，我最近在做一個新媒體創業項目，”餘珩盡量讓語氣顯得誠懇，“需要比較安靜獨立的環境，宿舍不太方便。”
秦璐挑眉：“創業項目？具體是做什麼的？”
“虛擬主播運營。”餘珩觀察着她的表情，“就是利用數字技術……”
“我知道虛擬主播。”秦璐打斷他，“沒想到你還對這個感興趣。”
餘珩愣了一下，這反應有點出乎意料。
“這樣吧，”秦璐從抽屜裏拿出張表格，“你把申請表填了，需要家長籤字。另外……得保證不影響學業。”
“沒問題老師！”餘珩趕緊接過表格，“我成績肯定不掉鏈子。”
秦璐點點頭：“對了，你現在有幾個主播了？”
“現在就一個。”餘珩如實回答，“怎麼了老師？”
“那你這邊還缺主播嗎？”秦璐推了推眼鏡，語氣略顯猶豫。
餘珩挑眉：“要啊，當然要了。現在正是擴張的時候。”
“我女兒輟學了，一直在家待着，都一年多了。這孩子我實在管不了，”秦璐嘆了口氣，“讓她出去上班年紀太小，我也不放心。最近發現她老抱着手機看直播，嚷嚷着自己也要播，今天正好碰上了，就想着要不讓她試試？”
餘珩笑了笑，這倒是意外之喜：“可以啊！什麼時候方便見面聊？我這邊設備都是現成的。”
“那就今晚？”秦璐看了眼手表，“你住哪兒？我帶她過去看看環境。”
“學校對面小區，最裏面那排別墅7棟。”餘珩嘴上應着，“晚上七點怎麼樣？”
“行，到時候見。”秦璐說道。
“好嘞，晚上見老師！”
餘珩拿着申請表出了門。
回去又上了一節課，中午下課鈴一響，餘珩的手機就開始了持續的震動。
他解鎖屏幕，寧雨桐的微信消息就一條接一條地跳出來：
“餘珩！你下課了沒有？”
“昨天晚上給你發消息你怎麼都不回呀？”
“我特意早點回學校，想找你一起吃晚飯的……”
“（委屈巴巴.jpg）”
餘珩揉了揉眉心，快速回復：“昨晚有事兒，弄到挺晚，沒怎麼看手機。”
消息剛發出去，寧雨桐幾乎是秒回：“那現在呢？現在有空嗎？我們一起去吃午飯好不好呀？（✧ω✧）”
餘珩正要回復，沈月泠發來消息，言簡意賅：“中午一起吃飯。”
餘珩嘆了口氣，手指在屏幕上懸停片刻，先給沈月泠回了個“好”。
然後切回和寧雨桐的對話框，也回了個“好”。
他想了想，又補了一句給寧雨桐：“正好月泠也找我，咱仨一起吧？”
消息發出去後，他盯着屏幕，心裏有點打鼓。
修羅場這東西，看別人是挺刺激，真輪到自己頭上，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這種別扭的狀態必須得打破，總得想辦法讓她們至少能和諧相處。
幾秒鍾後，寧雨桐回復了：“好啊（*^▽^*）”
後面還跟了個可愛的貓貓表情包。
餘珩看着那個笑臉，心裏反而更沒底了。
這反應，是真心不介意？
他跟郝俊冉打了聲招呼，便往約好的二食堂走去。
一路上都在琢磨，怎麼才能讓這頓飯吃得稍微正常點。
走到食堂門口，遠遠就看見沈月泠和寧雨桐已經等在那裏了。
沈月泠依舊是那副清冷模樣，抱着手臂站在那裏，目光平靜。
寧雨桐穿着JK裙，正笑着和沈月泠說着什麼。
“走吧，進去。”餘珩走到她們面前。
“嗯。”沈月泠淡淡應了一聲。
“好哦！今天想吃麻辣香鍋！”寧雨桐立刻接話，聲音甜美。
三人打好飯，找了個靠窗的四人桌坐下。
餘珩坐在了一邊，沈月泠和寧雨桐對視一眼，坐在了他的對面。
他清了清嗓子，試圖打破沉默：“那個……月泠，你們專業這學期課多嗎？”
“還行。”沈月泠頭也不抬。
“雨桐，你們音樂表演呢？”餘珩又轉向另一邊。
“也還好，一周有15節課。”寧雨桐聲音輕柔地說道。
然後，又沒話了。
餘珩心裏一陣無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