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醫院的電梯門緩緩關閉，程厭扶着許昭然從樓梯間走上來。
許昭然整個人靠在他身上。
“厭哥，我走不動了。”許昭然軟綿綿地往他懷裏倒。
程厭皺了皺眉，手臂僵硬地托着她：“再堅持一下，馬上到病房了。”
他抬頭看了眼電梯方向，心髒突然像被針扎了一下。
“怎麼了？”許昭然仰起臉。
“沒事。”程厭收回目光，“你好好休息，我下午還有個重要會議。”
許昭然咬了咬嘴唇：“那你什麼時候來看我？”
“開完會就來。”程厭推開病房門，扶她躺下，“你乖一點，別總打電話。”
“我知道啦。”許昭然乖巧地點頭，手指卻悄悄攥緊了被角。
“對了，昨天是晚錚姐給我輸的血吧？我是不是該去謝謝她？”
程厭正要出門，聞言動作一頓：“嗯，別說漏嘴我們的關系。”
“我懂的。”許昭然露出甜甜的笑。
程厭看了眼手表，眉頭皺得更緊：“我得走了，項目組都在等。”
他轉身時沒看見許昭然瞬間陰沉下來的臉。
會議室裏，程厭鬆了鬆領帶，把企劃書推到黎氏集團代表面前：“張總監，這個新能源方案我們準備了三個月。”
“程總別急。”張總監慢悠悠翻着文件，“黎小姐今天沒來？”
程厭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兩下：“她身體不舒服。”
話音剛落，口袋裏的手機開始瘋狂震動。
來電顯示“昭然”兩個字讓他眼神暗了下去。
“抱歉。”程厭按掉電話，繼續講解技術參數。
不到三分鍾，手機又開始震動。
他想起自己讓許昭然去看黎晚錚，心頭突然一緊。
不會是晚錚出事了？
“我接個緊急電話。”程厭快步走出會議室，“昭然？”
電話那頭傳來抽泣聲：“厭哥，我肚子好疼，你快回來。”
“叫醫生啊！”程厭壓低聲音。
“我不要醫生，我害怕。”許昭然哭得更厲害了，“你不在我身邊我就不做檢查。”
程厭回頭看了眼玻璃門內交頭接耳的董事們，咬咬牙：“等着！”
黑色奔馳一路疾馳。
程厭沖進病房時，許昭然正靠在床頭看電視，手裏還拿着包薯片。
“厭哥！”她驚喜地扔開零食，朝旁邊換藥的護士炫耀，“看吧，我說我老公18分鍾準到！”
程厭站在門口，胸口劇烈起伏：“你沒事？”
許昭然被他的吼聲嚇得一哆嗦：“我，我就是想你了。”
“我在開什麼會議你不知道嗎？”程厭一把摔上門，“新能源項目關系到公司生死存亡！”
“那又怎樣，公司重要還是我重要？”許昭然梗着脖子回擊。
護士站在一旁不敢說話。
程厭突然啞火。
他想起什麼似的轉身要走，嘴裏嘟囔着，“找晚錚，肯定沒問題的。”
一旁沾着的護士突然出聲：“黎晚錚女士今早就出院了，先生您不知道嗎？”
“什麼？”程厭猛地回頭，大驚失色。
“對呀，今早就辦理出院啦，剛好在你們回來的那會，對了沒有在電梯碰到嗎？”
程厭想起今早那個在他面前關閉的電梯門，想起昨晚她抽完血頭也不回離開的背影。
心裏那個不好的念頭越來越強烈。
程厭剛要去隔壁，手機突然瘋狂震動。
公司群消息爆炸般彈出：
【黎氏集團剛剛撤資】
【老板，快回來！】
【合作方全部撤資了！】
許昭然光着腳跑過來：“厭哥怎麼了？”
她靠過去想看手機，卻被程厭一把推開。
“你滿意了？”程厭眼睛發紅，“黎氏撤資了！”
許昭然愣住了，她突然想起那天病床上的女人不屑的開口“你猜他的公司是靠誰養着的。”
她看着陰沉着臉的程厭，突然有些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