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言急了。
滿眼焦急地看着祁厲禹,催促地喊:“祁厲禹。”
祁厲禹揚眉,指尖輕輕叩了叩棺材。
與此同時,王姨娘的手也已經放到了門上。
門被推開了一條縫,眼看着便要打開,啓北忽然出現,劍柄敲打在王姨娘手上。
“啓北?你怎麼在這裏?”王姨娘詫異。
啓北面無表情:“方才有不軌之人闖入,已被拿下,王爺吩咐我等守在此處,保護太妃安全。”
王姨娘猛地一僵,有些心虛地擺出害怕的模樣來,問:“竟然有歹人?已經被王爺帶人拿下了?可有說是爲何?”
“此事非我負責,無可奉告。”啓北回絕得冷漠,又下逐客令:“天色不早,諸位還是不要在外逗留。”
啓北是祁厲禹身邊的心腹,雖是侍衛,可論地位,在這凜王府可沒人敢同他過不去,何況,啓北的意思,通常也是祁厲禹的意思。
王姨娘心中暗惱,卻也不敢造次。
“我們這便回了。”王姨娘笑道,而後招呼着衆人離去。
浩浩蕩蕩地來,又浩浩蕩蕩地去。
離開前,王姨娘又不甘心地看了靈堂關上的門一眼,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沒想到秦知言運氣這麼好,祁厲禹素來不管閒事,這一次居然會插手!
轉而,又是慌張,若是被祁厲禹抓住了人,以祁厲禹審人的手段,怕是會將她暴露出來。
王姨娘憂心忡忡。
而待王姨娘等人離開後,靈堂的門也再次打開。
祁厲禹抱着秦知言出來。
啓北立刻低了頭,全做自己什麼都沒有看見。
即便如此,秦知言察覺到啓北的存在時,還是愣了一下,而後低聲道:“你快放我下來,有人!”
“你確定?”祁厲禹問。
秦知言立刻意會,抱緊了祁厲禹。
畢竟這狗男人是真有可能做出把她扔地上的事。
見她這個反應,祁厲禹笑了一聲,抱着人繼續往外走去。
秦知言雖然剛來凜王府,但也記得新房的路,祁厲禹的目的,儼然不是她的住所。
“你要帶我去哪裏?”秦知言問。
祁厲禹沒答,等抱着人進了一處院子,進了屋,將人放在床上後,方才開口:“這是本王的院子。”
秦知言詫異。
這次不是裝的,祁厲禹居然這麼輕易就讓她進入了他的地盤?總覺得有詐。
祁厲禹將人放下後,便就轉身朝着屋外走去,不過片刻,便就折返,手裏多了一個玉色小瓷瓶。
“是自己來,還是本王幫你?”祁厲禹問。
“什麼?”秦知言不解。
祁厲禹笑得別有深意:“不是腫了?”
秦知言面色一紅。
雖說絕大時候是在做戲,但祁厲禹說話時一點不顧忌,有時候,秦知言完全不需要裝,完全是真實反應。
“我自己來!”秦知言忙回,朝着祁厲禹伸出手。
祁厲禹沒有爲難她,將小瓷瓶遞給秦知言。
接了小瓷瓶後,秦知言也沒有動作,盯着祁厲禹看。
祁厲禹揚眉,轉身走到一旁坐下,視線再次落在秦知言身上,不動了。
誰也沒有開口,四目相對,可偏偏好像又說了許多。
秦知言在催促祁厲禹離開。
祁厲禹用行動表示,自己不會走。
來回較量,秦知言成功敗下陣來,頗有些氣急敗壞地轉過身去。
“小娘莫不是誆騙本王?”祁厲禹開口。
秦知言瞬間了然祁厲禹眼下的意思,羞惱地瞪着他。
“眼見爲實,小娘。”祁厲禹強調,“亦或,小娘需要本王幫忙?”
秦知言硬生生地給氣笑了,最後索性破罐子破摔。
想看是吧?
看個夠!
秦知言轉過身,對着祁厲禹,一閉眼一咬牙,解開了裙子,全當祁厲禹是頭豬,拿出藥膏,動作快速地給自己上了藥。
得虧這事也不是她編的。
就祁厲禹昨日那個折騰勁,自己沒點數嗎?還好意思懷疑她!
秦知言動作迅速,等上完藥後就趕緊放下了裙子,而後看向祁厲禹:“王爺滿意了嗎?”
祁厲禹……不滿意。
本來是逗秦知言的,可誰想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一路走來,那點消下去的念頭又重新復蘇,耀武揚威地彰顯着自己的存在。
硬得發疼。
“過來。”祁厲禹開口,聲音上帶了些啞。
秦知言立刻就反應過來,神情驚恐地看着祁厲禹。
她是想勾引祁厲禹不假,可她也沒想到這祁厲禹這麼好勾引啊!她這會可真的什麼都沒做,怎麼就又?
不是說不近女色嗎?
這叫不近女色?
“過來。”見秦知言不動,祁厲禹再次催促。
秦知言真是服了祁厲禹這個狗東西,但礙於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最後還是磨磨蹭蹭地過去了。
祁厲禹就這麼看着秦知言走近,待到一定距離時,便上手將人一拉。
秦知言就這麼坐在了祁厲禹腿上。
感受更明顯了。
“本王可以不碰你,但自己惹出來的麻煩,自己解決。”
秦知言氣得想罵人。
她惹什麼麻煩了?
這也能怪到她頭上?
狗東西!不要臉!
托祁厲禹的福,秦知言這一夜睡得格外地沉,等醒來時,儼然已經日上三更。
“醒了?”祁厲禹躺在她身邊,見她醒來,頗爲體貼地提醒:“時辰不早了,靈堂那邊應該不少人了。”
秦知言又開始在心裏罵人了。
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快速地起身。
雖然是祁厲禹帶着她來的,但她可不覺得有人找她麻煩了,祁厲禹會幫忙。
祁厲禹也不阻攔,躺在床上,神情悠哉地看着秦知言忙忙碌碌,含笑着目送秦知言離開後,方才起身。
如祁厲禹所說,靈堂這邊已經不少人。
且此刻格外地熱鬧。
王姨娘一瞧靈堂上沒人,立刻開始發作:“太妃怎能如此任性?她不想爲老王爺守靈,直說便是,偏生應了又不辦事,無人守靈,這是要讓老王爺死無安寧啊!太妃當真好狠的心。”
一邊說,一邊拿着帕子抹淚,一副肝腸寸斷的模樣。
周遭也有不少人附和。
“像這種冷漠無情又任性不知規矩的,就該趕出王府!”
“若是留下秦知言,怎麼對得起老王爺?老王爺若是泉下有知,怕是也無法安息!”
“對!把秦知言趕出去!”
等秦知言趕到時,一衆人儼然已經達成一致意見。
“秦知言,你還有何話說?”王姨娘站在最前,“若你還要臉,就自行離去,否則被人扔出王府,你這輩子可就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