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祁厲禹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想要老王爺名聲掃地。”秦知言說。
寄紅蹙眉:“王爺和老王爺的關系的確不好,可是小姐爲何如此確定?”
秦知言靠在床上,閒來無事,便也就同寄紅多說了幾句。
“他若是想要替老王爺遮掩,就不會讓王姨娘同小王姨娘非爭論出個結果來了。”
寄紅反應過來。
老王爺是怎麼死的?
王姨娘和小王姨娘都跑不了,但是祁厲禹卻根本不在乎到底是誰害死老王爺,他好像只是要一個結果,而這個結果,是真是假,他根本不在乎。
既然不在乎,完全可以不必管,卻偏偏還要定下這件事,而且將整個王府的人都叫過去,這麼多人,難免有人嘴巴鬆,所以,老王爺死在小王姨娘床上的事,決計是瞞不住的。
不是瞞不住,而是祁厲禹的言行都在表示,他不想瞞。
他何止是不想瞞,他甚至就是想要故意鬧大。
“何況,老王爺身死,他甚至都不願意爲老王爺守靈,還在老王爺的靈堂上鬧事,可見他對老王爺毫無維護之意。”秦知言又說。
寄紅咋舌:“這老王爺到底做了什麼事,讓王爺這般記恨,連死後都不給安寧。”
說到這,寄紅又有些不解:“小姐,王爺明明抓到了昨日的歹徒,可爲何就沒有動靜了?”
以祁厲禹的手段,不可能查不出背後指使的人是誰。
無非是他不樂意幹罷了。
秦知言正想回答,屋外卻忽然傳來了動靜。
“見過王爺。”
秦知言一愣,祁厲禹過來了?
她給寄紅使了個眼色後,當機立斷躺下,繼續裝暈。
她裝暈。
祁厲禹知道她裝暈。
她也知道祁厲禹知道她裝暈。
但是秦知言就是不想同祁厲禹說話,這個人……着實有些難以令人招架。
心中琢磨着,祁厲禹也已經進了屋。
寄紅迎了上去:“參見王爺,太妃還沒醒,王爺……”
“出去。”祁厲禹打斷。
寄紅僵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
雖然她知道自家小姐勾搭上了凜王,可難道這都已經連裝都不用裝了?
寄紅還想掙扎一下,只是祁厲禹沒給她機會。
啓北憑空冒了出來,提着寄紅就往外走。
屋內瞬間只剩下了祁厲禹,和裝暈的秦知言。
祁厲禹走到床邊坐下,而後伸手,捏住了秦知言的鼻子。
捏得緊緊的。
不讓秦知言呼吸。
秦知言知曉祁厲禹是故意的,可她這會也生出了一股執拗,他想要戳穿她?那她就非要裝暈不可了。
而且,就眼下的情況來說,她應該無法接受兩人的關系才是,裝暈想要躲過去,也是合情合理。
“小娘。”祁厲禹喊她。
秦知言依舊一動不動。
“真暈了?”祁厲禹又說。
秦知言還是沒有反應。
祁厲禹不急,鬆了手,而後,落在了秦知言的腰帶上。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秦知言,指尖勾過腰帶,輕輕一拉,而後落在她的衣衫上,輕輕往旁邊一撥。
祁厲禹一點不急,慢吞吞地,看秦知言能夠撐到何時。
秦知言心裏已經快罵瘋了。
什麼人啊!
趁着她暈扒她衣裳,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人?
雖然明知祁厲禹是故意的,但是換做旁人,秦知言還有贏的機會,對上祁厲禹……他這個不要臉的,是真會把她的衣服扒幹淨,甚至她要是還沒醒的話,還會對她上下其手。
一想到這,秦知言就打了個寒顫,忍不住了。
她猛地睜開眼,握住了祁厲禹的手腕:“王爺,你做什麼?”
祁厲禹被秦知言抓住,也不掙扎,似笑非笑地看向秦知言:“小娘不裝了?”
“王爺這麼做,是不是於理不合?”秦知言冷着臉質問。
祁厲禹聞言,感慨:“本王方才爲了幫小娘維護名聲,不惜毀了老頭的身後名,又配合小娘裝暈,讓秦家成爲衆矢之的,小娘未免有些太無情了些。”
那是他在幫她嗎?
秦知言真想翻白眼,但偏偏還得忍住。
但她也忍不了太多。
“究竟是我無情,還是王爺冷血?”秦知言反駁:“清早在靈堂,王爺是故意的吧?還有昨日,想要對我下手的人是誰,王爺心知肚明,卻按下不發,王爺不會以爲我傻到連這些都看不出來吧?”
“小娘生氣了?”祁厲禹笑着問。
秦知言冷着臉,嘲諷:“我不該生氣嗎?王府一切都在王爺掌握之中,王爺明明能管,卻不管,由着有心人鬧事,掀起腥風血雨,而王爺卻高坐樓台,只作看客。眼下,還不惜將我拉下水,王爺,戲好看嗎?”
祁厲禹並不否認:“一切由心而發,最爲真實,且一切都存在未知的好戲,自然要比那些按部就班的戲好看。小娘不覺得嗎?”
“王爺當我是看戲的?”秦知言毫不猶豫就駁了回去。
分明就是把她當唱戲的一環了。
不過,秦知言心中倒也沒有真生氣,祁厲禹與她無親無故的,眼下這般作風,對秦知言而言,已經算是善待了。
只不過,秦知言眸中藏着心思。
單純的無辜小白花,勾不住祁厲禹,她也要適時地伸出利爪,最好在祁厲禹身上留下一些無傷大雅的傷痕。
該弱的時候弱,該有脾氣的時候有脾氣,該拒絕的時候也該拒絕,該給甜頭的時候也要改。
她倒要看看,這一場較量,到底是祁厲禹穩坐高台,還是她棋高一着,將他拉入泥潭,一起成爲這戲中人!
而這,同樣是試探。
凜王府,有秘密。
“是看戲的,還是戲中人,全看小娘本事有多大。”祁厲禹笑道:“小娘剛剛進府,本王就將管家權交予你,這心都偏沒邊了,小娘不該如此生氣。”
“那不過是王爺想要讓這場戲更熱鬧些的手段罷了!”秦知言說,而後忿忿地甩開了祁厲禹的手,將自己的不滿展現得淋漓盡致。
她似乎很生氣,是而在發泄過後,再次下達逐客令:“孤男寡女,我與王爺身份不宜,還請王爺自重。”
“自重?”祁厲禹知道秦知言在演戲。
他配合。
他伸手,指尖落在秦知言的衣領,輕輕往旁一拉,露出秦知言脖子邊的痕跡。
“小娘,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