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然沒有任何前戲，甚至連那瓶幾萬塊的精油都沒用。
她守了二十多年的活寡，身體早已幹涸得像塊龜裂的旱地。
林晚棠死死咬着枕頭，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不是說我不行嗎？”
這句話像鞭子一樣抽在林晚棠臉上。
羞恥感爆棚。
“肖然……我要殺了你……”
林晚棠斷斷續續地咒罵，聲音卻軟得像是在撒嬌，“我要把你碎屍萬段……”
“省省力氣吧。”
肖然冷笑，沒有絲毫憐香惜玉。
這只是個開始。
林家欠他的，他要連本帶利討回來。
……
半小時後。
包廂裏彌漫着一股令人臉紅心跳的氣味。
原本精致的妝容花了，頭發也被汗水浸透，貼在臉上，狼狽不堪。
肖然站在床邊，慢條斯理地扣上襯衫扣子。
神清氣爽。
積壓在心頭的那股鬱氣終於散去了一些。
他低頭看着床上那個還在微微抽搐的女人，眼底沒有半點溫情，只有徹骨的寒意。
“這只是利息。”
肖然整理好領口，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回去告訴林大爲和那對狗男女。”
“一個星期。”
肖然豎起一根手指。
“把肖氏集團完完整整地交出來。”
“少一顆螺絲釘，我就剁你們林家每個人一根手指。”
林晚棠費力地睜開眼，眼裏全是怨毒。
“你做夢……”
“是不是做夢，咱們走着瞧。”
肖然俯下身，拍了拍林晚棠紅腫的臉頰。
“還有。”
“如果讓我查出來，我爸媽當年的車禍跟你們林家有關系……”
肖然聲音驟然壓低，透着一股血腥氣。
“我就把你扒光了掛在肖氏大樓頂上，讓全靜海市的人都看看，平日裏端莊高貴的林夫人，到底是個什麼貨色。”
說完。
肖然轉身拉開房門，頭也不回地離開。
嘭！
房門關上。
林晚棠身子一顫，巨大的恐懼和屈辱瞬間將她淹沒。
她抓起旁邊的枕頭狠狠砸向門口，歇斯底裏地尖叫。
“肖然！你個畜生！”
“我一定要殺了你！一定！”
發泄了好一會兒。
林晚棠才哆哆嗦嗦地抓起桌上的手機。
指紋解鎖解了三次才成功。
她顫抖着手指撥通了林依然的電話。
“喂，媽？”
電話那頭傳來林依然慵懶的聲音，背景音還有輕柔的鋼琴曲，顯然正在享受下午茶。
“依然……出事了……”
林晚棠聲音嘶啞，帶着哭腔。
“肖然……那個瘋子從精神病院跑出來了！”
“什麼？”
林依然的聲音並沒有太多驚訝，反而有些不耐煩。
“跑出來就跑出來唄，趙陽那個廢物連個瘋子都看不住。”
“媽，你慌什麼？”
“肖然現在一無所有，就是個臭要飯的，還能翻起什麼浪花？”
“不是……他真的很危險！”
林晚棠想起剛才那個男人暴虐的手段，身體止不住地發抖。
“他剛才找到我了……還威脅說要讓我們交出公司……”
“找你了？”
林依然語氣一變，“他對你做什麼了？”
林晚棠張了張嘴。
怎麼可能跟女兒說得出口？
“沒……沒什麼。”
林晚棠硬着頭皮撒謊。
“就是放了幾句狠話，還沒動手就被保安趕跑了。”
“我就說嘛。”
林依然嗤笑一聲，“那種慫包，也就只敢過過嘴癮。”
“行了媽，我知道了，我會讓趙陽再多派幾個人去找他的。”
“你要是害怕，這幾天就別出門了，在家裏待着。”
嘟嘟嘟——
電話掛斷。
林晚棠聽着忙音，氣得差點把手機摔了。
死丫頭！
一點都不關心老娘的死活！
指望這幫人肯定是指望不上了。
林晚棠咬着牙，強撐着酸痛的身體坐起來。
她從愛馬仕包的夾層裏，翻出一張皺巴巴的名片。
這是一次聚會上，一個道上的人給她的。
說是專門解決一些“不方便”的麻煩。
原本林晚棠以爲自己這輩子都用不上這種東西。
沒想到。
她顫抖着手指撥通了上面的號碼。
嘟——嘟——
接通了。
“哪位？”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經過變聲器處理的聲音，沉悶沙啞。
“我……我想請個人。”
林晚棠緊張得手心冒汗。
“我想……我想讓一個人消失。”
“規矩懂嗎？”
對方也不廢話，“目標信息，實力評估，預算。”
“目標叫肖然，二十四歲，是個瘋子……剛從青山精神病院跑出來。”
林晚棠語無倫次。
“實力……我不知道什麼實力……”
“他力氣挺大的，還能打暈兩個技師……”
對方沉默了兩秒。
顯然對這種外行客戶很無語。
“普通人還是武者？”
“武者？什麼武者？”
林晚棠一臉懵。
她只知道美容養顏，哪裏懂什麼江湖武道。
“就是能不能徒手劈磚，能不能躲子彈。”
對方耐着性子解釋。
林晚棠回憶了一下肖然剛才的樣子。
除了蠻力大了點，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
“應該……不能吧？”
“那就是普通人。”
對方下了結論，“不過爲了保險起見，建議你請個武者。”
“行行行！就要武者！”
林晚棠現在只要能弄死肖然，什麼都行。
“你要幾品的？”
“幾品？”
林晚棠又懵了。
這玩意兒還分等級？
“一品入門，二品練力，三品練氣……”
對方似乎在翻看價目表，“對付普通人，二品足夠了。”
“那就二品！”
林晚棠趕緊拍板，“要多少錢？”
“一名二品武者，單次任務，兩百萬。”
兩百萬？
林晚棠一陣肉疼。
那可是她兩個包的錢。
但一想到肖然那張可惡的臉，還有剛才受的屈辱。
值了！
“我給！”
林晚棠咬牙切齒，“我就要一個二品武者！只要能弄死他，多少錢我都給！”
“成交。”
對方語氣輕快了不少，“把資料發過來，三天內給你答復。”
……
靜海市西區。
肖然站在路邊，看着手機上的打車軟件排隊人數顯示“99+”，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
沒車真不方便。
以前這種時候，早就有司機開着邁巴赫在門口候着了。
現在卻要在寒風裏等出租。
看來得把買車提上日程了。
好不容易攔下一輛空車。
“師傅，去回春堂。”
那是靜海市最大的中藥房，號稱只要你有錢，就連天上的龍肉都能給你弄來。
半小時後。
一棟古色古香的三層小樓映入眼簾。
門口蹲着兩座石獅子，那門匾上的“回春堂”三個大字更是鎏金的，透着一股子財大氣粗的味道。
肖然推門進去。
一股濃鬱的藥香味撲面而來。
大堂裏人不少，大多是些衣着光鮮的有錢人，正圍着幾個坐堂的老中醫問診。
肖然徑直走到最裏面的貴重藥材區。
玻璃櫃台裏擺放着各種人參、靈芝、鹿茸，標價籤上的零多得讓人眼暈。
一個穿着青色長衫的店員正在擦拭櫃台，看到肖然這一身名牌西裝，眼睛立馬亮了。
這是只肥羊。
“先生，看點什麼？”
店員臉上堆起職業假笑，熱情地迎上來。
肖然掃了一眼櫃台裏的貨色。
又是那種看起來光鮮亮麗，實則靈氣稀薄的殘次品。
“有沒有龍血枝？”
這玩意兒在《回春訣》裏是煉制聚氣散的主藥。
雖然在修仙界只是爛大街的雜草，但在靈氣枯竭的地球，估計也就是這種老字號才可能有存貨。
店員愣了一下。
隨即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甚至帶上了一絲諂媚。
行家啊！
一開口就是這種偏門又金貴的東西。
“有有有！”
店員壓低聲音，左右看了看，像是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
“這可是咱們店的鎮店之寶，剛從長白山那邊收上來的，還沒來得及上架呢。”
“您稍等，我去給您請出來。”
幾分鍾後。
店員捧着一個紫檀木盒子走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放在櫃台上。
打開鎖扣。
一股辛辣中帶着溫熱的氣息瞬間溢出。
盒子裏躺着一截巴掌大小的枯枝。
通體赤紅，像是被鮮血浸泡過一樣，表面還有些許琥珀狀的結晶。
肖然心裏一動。
好東西！
雖然只有幾十年份，但這裏面蘊含的火屬性靈氣，足夠他把虧空的氣血補回來，甚至還能沖擊一下宗師中期的瓶頸。
“多少錢？”
肖然蓋上蓋子，不露聲色。
店員一直觀察着肖然的表情，見他沒嫌棄，心裏就有底了。
他伸出兩根手指，在肖然面前晃了晃。
“兩百萬？”
肖然挑眉。
這價格雖然虛高，但還在接受範圍內。
店員笑了，搖搖頭。
那種看鄉巴佬的眼神一閃而過。
“先生說笑了，兩百萬那是幾年前的價。”
“這是兩千萬。”
“這可是能吊命的神藥，兩千萬也就是個成本價。”
兩千萬？！
肖然手一抖，差點把那紫檀木盒子給掀翻。
這幫奸商怎麼不去搶？
他摸了摸口袋裏的銀行卡。
那裏面的五百萬是賣店得來的，再加上宋伊人給的一千萬支票還沒兌現。
滿打滿算。
兜裏也就一千五百萬現金流。
這連根樹枝都買不起？
肖然看着店員那張笑成菊花的臉，心裏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真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