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啊,那孩子若是霍庭深抱來的,他養一個女娃娃做什麼?”
聽着馮佳慧的話,霍一恒不屑地笑笑。
“不過是找個由頭拒絕跟周清荷的婚事罷了。”
馮佳慧皺眉,“本來還想着這門婚事成了,周家的人能多在生意上幫幫你,再把咱們家小洮過繼到他名下,以後他的那些東西都能留給小洮。”
“現在全讓一個毛丫頭給攪黃了!”
馮佳慧語氣中全是對酥酥的厭惡和排斥,敢壞她們家的好事,她絕對容不下這妮子!
“那丫頭還沒入霍家的族譜呢,暫且不用管她。”
“至於周清荷……”
霍一恒皺起眉,“你去同她說說,她要是想要促成這門婚事,就多動點腦子,大不了生米做熟飯。”
馮佳慧點頭,“我一會兒就去找她。”
-
車裏,酥酥坐在霍庭深旁邊,抿着小嘴巴。
“氣性這麼大,小冬瓜你琢磨什麼呢?”
聽到爸爸的聲音響起,酥酥鼓着包子臉,轉頭看向他。
“窩不似小冬瓜,窩有名字的。”
霍庭深笑笑,“那酥酥你在想什麼呢?”
看着不像是在琢磨好事的樣子。
“窩不喜歡那個阿姨,也不喜歡爸爸的爸爸和媽媽。”
哼,他們都對新爸爸凶凶的,對她也是凶凶的。
“你倒是會看人。”霍庭深慢慢悠悠地說了句。
阿七握着方向盤,透過後視鏡看了小家夥一眼。
小孩子都是心性單純的,最能分辨出一個人的好壞了。
不是有句老話說,小孩子能聞到惡人身上的“臭味”嗎?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嘿嘿,管它真假呢,反正小乖乖是喜歡他的,今天上午還拉着他的手跟他問好了呢。
阿七決定,今天他不要洗手了!
“酥酥覺得他們都討厭,都似壞人,讓他們一人摔一個大馬趴!”
霍庭深聽着她“凶殘”的話,知道她這是生氣了,只是這話真是一點震懾力都沒有啊。
酥酥的話剛說完,霍家老宅內,鄭毓要去給周清荷拿兩盒茶葉,讓她給她父母帶回去,算是道歉。
人還沒邁出門檻呢,腳就被絆了下,整個人撲倒在地,嘴裏痛苦哀嚎着。
周清荷見狀,有意去扶她。
只是自己剛站起身,就左腳絆右腳,同樣面朝地摔了個狗吃屎。
不僅自己摔倒了,她還把同樣要去扶鄭毓的霍鵬天給嚇了一跳,讓他摔了個屁股墩兒,感覺自己尾巴骨都要斷了。
霍家的其他人都看呆了,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見鬼了?還是三個人一起癡呆了?
霍庭深還不知道老宅發生了什麼,車停在巷子口,男人下車,拉着酥酥的小手,說要帶她去見另一個人。
酥酥一雙眼睛中滿是好奇,跟在他身邊,往巷子裏去。
平房小院的門推開,酥酥剛進門就看到了坐在搖椅上慢悠悠晃着的老奶奶。
她身上穿着件淡紅色的碎花衫,還有黑色的確良褲子,手裏拿着一把蒲扇。
“誰來了啊?”
老人家睜開眼睛,看向進來的人,臉上露出笑。
“孫子,你來了。”
霍庭深抿唇,雖然他真的是個孫子,但這話總聽着像罵人呢。
老人家的眼神從他身上轉移到酥酥身上,瞳孔瞬時放大。
“哪兒來的小囡囡啊,哎呦,這模樣真漂亮啊!”
酥酥望着面前頭發花白,精神勁兒十足,臉上全是慈愛笑意的奶奶,本能地朝她靠近。
“這是我奶奶,是你太奶奶。”
酥酥聽到爸爸的話,禮貌問候:“太奶奶好,窩是酥酥。”
老人家摸了摸小家夥軟嫩的臉蛋兒,看向自己孫子,等一個解釋。
霍庭深只道:“現在是我閨女。”
老人家沒有多問酥酥的來歷,既然是孫子養的,那就是她的小重孫女了!
她有後啦!!!
“剛帶她去老宅那邊露了個面。”
霍庭深話音一落,老人家就皺起了眉,“去哪兒做什麼,再讓我們小囡囡沾上晦氣了。”
霍庭深的奶奶陸承錦祖籍在滬城,是紅色資本家的後代。
二十歲的時候嫁給了霍庭深的爺爺,七十歲的時候選擇結束婚姻。
當初老人家說要離婚的時候,還在首都城掀起了一陣小風波,她還成爲了很多新時代女性的榜樣。
但同時,也被不少人詬病。
老人家才不管這些,現在她一個人過日子,舒坦得很。
“酥酥哦,以後咱們不去那個髒地方,霍家的男人,除了你爸爸,那都是沒用的貨。”
她毫不遮掩自己的嫌棄,說完就起身去了屋裏,要給乖重孫見面禮。
小家夥看着在竹椅子上坐下的爸爸,乖乖地站在他腿邊,等着一會兒感謝太奶奶。
本來以爲太奶奶會跟昨天的幾個叔叔一樣,給她錢錢當禮物。
當看到太奶奶遞過來的一把短刀後,酥酥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這是太奶奶家祖傳的寶貝哦,你看刀鞘上還鑲着七彩寶石呢。”
“不過你現在還小,先不要玩,可別傷着小手手咯,長大了再玩。”
老人家語氣很是輕鬆,好像一點都沒有意識到送這個禮物給小孩子會有多突兀。
霍庭深看向小家夥,本以爲她會被嚇到,可看到她眼裏躍躍欲試的瞳光時,心下一驚。
耳邊不免回響起她在車裏的話,男人一副了然的樣子看着她。
小家夥好像不是很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