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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洲白來不及細想,腳步已經先一步邁出去,指尖都泛着慌,逢人便問起她。
終於在一堆人裏看到熟悉的背影,頭破血流地躺在地上,身體旁還有一大攤血。
原本焦灼的心此刻卻害怕起來,連腳步都放緩了,咽了口唾沫。
他一步步走進,呼吸裏裹挾着慌張,終於在看清面容的那刻慌了神。
他忙推開旁邊圍着的人群,把人緊緊摟在懷裏,奮不顧身地往外走。
“讓開,都給我讓開!”
他的腳步又快又急,甚至差點栽了幾個跟頭,終於坐上剛剛抵達的救護車。
在車上他緊緊攥緊沈雲汐的手,雙眼猩紅,一遍遍地呢喃不會有事的。
手機鈴聲不合時宜地響起,一遍遍掛斷後也一直響鈴。
他眉頭皺的死緊,揉着太陽穴,疲憊地接起電話。
“喂,有事稍後再說,我現在——”
“顧洲白!你爲了那個女人拋棄我和孩子是嗎?你快點給我滾回來啊!”
“你要把這個家毀掉嗎?她到底有什麼好的,值得你不顧一切地趕過去?”
顧洲白在救護車上急得焦頭爛額,還要承受陳星悅劈頭蓋臉的教訓。
他自知是自己失職,想要道歉。
可他下意識想脫口而出的是:
如果我都不來找她,她該怎麼辦?她只有我了。
耳邊陳星悅的數落還在說個不停,可他卻愣神了好久。
視線突然模糊起來,他還是忘不了她。
深深吐出一口氣,耐着性子回復。
“你看好東東,我把人送到就回去,那裏的安保很好,你不用操心。”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看着陳星悅手上戴着的戒指,神色晦澀不明。
那是他們求婚時的戒指,顧洲白準備了很久的求婚盛禮,親手戴着她的無名指。
那時候被他爸反對,不是很好,但勝在心誠,她很喜歡。
當時他承諾過,自己此生只會和她戴對戒。
低頭時一滴淚落在他的無名指,那裏戴着和別人的戒指。
他頓時泣不成聲,把戒指摘下來攥在手心,鑽石劃破掌心,滲出鮮血。
可他卻毫不知痛地攥緊,像是這樣能夠緩解他心裏的痛。
救護車上的時間很慢,一分一秒都很煎熬。
終於看着沈雲汐被推進急救室,顧洲白坐立不安地祈禱。
他那麼高傲的人,居然對着醫院的白牆一遍遍祈禱她沒事。
“一定會沒事的,雲汐你一定可以扛過去的!”